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四十六)刘国震(2)
(2019-10-27 11: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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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四十六)
刘国震
此后不久,刘国震又看到这年9月10日《南方周末》刊登的一篇《浩然的所谓“贡献”》(此文是原载于《中华读书报》的《“奇迹”浩然面面观》一文的节录)。在这篇千余字的文章中,供职于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的作者袁某对父亲进行了尖刻的攻讦,特别是全面歪曲和否定了《艳阳天》、《金光大道》这两部父亲不同时期的代表作。这篇文章不但使刘国震惊诧于某些“著名评论家”的蛮横、武断、浅薄与无知,更重要的是,使他意识到某些人、某种势力表面看是在否定浩然,而实质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面否定新中国前三十年,歪曲污蔑我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全盘否定党在十七年时期的农村工作,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受良知与责任感的驱使,刘国震不得不再次拿起笔,写出了为浩然和社会主义三大改造运动辩诬的第二篇文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批评”?》,发表在同年11月25日的《文论报》上。
2000年以后,刘国震奉调又回到河北石家庄市。一次,他从一位军校同学那里得到父亲的住宅电话。此后,除了继续与父亲保持书信联系外,偶尔也会给父亲打个电话,交流某些有关创作的话题。据刘国震回忆,通读完新版的四部《金光大道》后,他与父亲在电话里探讨过对于县长谷新民这个人物形象的看法。父亲也曾告诉刘国震,文学界一直以来都把《艳阳天》视为最能体现他的创作成就与风格的代表作,而他自己偏爱的却是《金光大道》。在一次通话中得知父亲没有看到《文论报》发表的有关他的争鸣文章后,刘国震立即将刊有那两篇文章的报纸复印一份寄给他。因文章篇幅较长,而报纸的版面有限,那两篇文章在发表时分别被做了程度不同的删节。为了使父亲能看到文章的全貌,刘国震还特意寄去了文章原稿的打印件。
从1996年刘国震第一次给父亲写信,到1999年创作发表了两篇为父亲辩诬的文章,他们只有“神交”,而未曾“谋面”,这种状况直到2001年的那个早春二月。
那天,两个人一见如故,父亲将这位比自己小三十余岁的、引为知音的青年军人迎进了自己的书房,他紧紧握着刘国震的手说:“你早来一天就好了,我新出的口述自传《我的人生》昨天刚给你寄出。”刘国震将自己新出版的诗集赠予父亲后,两个人便开始坐下来聊天。尽管那时父亲因两次中风,留下了较为明显的后遗症,说话时有些费力,口齿已不很清楚,记忆力也大为受损,而且两个人又是第一次相见,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愉快交流。晚上,父亲将刘国震安排在招待所住下,约定第二天再继续交谈。一天都在路上奔波的刘国震,躺在招待所的软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他打开床头灯,一本一本地翻阅父亲当天赠给他的《苍生文学》杂志,读到那些介绍父亲实施“文艺绿化工程”事迹的文章,他被深深地感动了。第二天一早,刘国震再次来到泃河湾的桃园小区,与父亲继续昨晚没有谈完的话题。他们在谈话中说到了父亲在京东搞起来的“文艺绿化”;说到了父亲近些年来的生活与创作;说到了《艳阳天》、《金光大道》和《苍生》中那些栩栩如生的典型形象;说到了文艺界的“争议浩然”……两个人在融融的气氛中交谈着。期间,父亲还委托三河市文联副主席王宝森陪同刘国震参观了浩然文学馆。刘国震告辞的时候,穿着棉拖鞋的父亲执意下楼相送,并迎着料峭的春寒一直送到小院外的街道上。虽然他们在书房里已经合过影了,但喜欢摄影,也懂得一些摄影知识的父亲看到外面的光线很好,又主动提出再照几张照片,这让刘国震再一次感受到父亲的细心与体贴。最后,父亲执意让他的司机驾车,把刘国震一直送到三河汽车站。刘国震回到石家庄后,很快写出了关于父亲的访谈录《痴心“绿化”
笔者告辞时,浩然先生不顾年迈体衰,执意下楼,冒着料峭春寒将笔者送出小院,并合影留念。汽车已启动,透过车窗,看到老人还站在原地频频招手。这位担任着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作协主席和文联副主席、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长、《人民文学》编委、《北京文学》主编的著名作家,仍保持着质朴、谦逊、宽厚、热情的普通农民本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