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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二十四)巴人(5)

(2018-03-28 11:37:23)
标签:

浩然

巴人

梁秋川

朋友们

文化

分类: 资料

梁秋川:父亲浩然和他的朋友们

(二十四)

 巴人

5)

     1979巴人被平反昭雪,620将在八宝山举行追悼会。父亲从小道得到消息,主动打电话要求参加巴人的追悼会。父亲生平第一次到那专门跟死者叙旧话别的地方最后一次跟巴人“会面”父亲默默地望着黑幕上悬挂的巴人遗像默默地望着他那双智慧的、善良的眼睛父亲心潮起伏,想了许多许多可惜再不能把这些说给巴人听了他听不到了……

父亲巴人说的许多话里边,有一句是感谢他。过去不论面谈还是写信,父亲都不曾对他说过一个“谢”字。不是父亲不感激他,而是没觉出有说这类话的必要。父亲与巴人之间所有交往,都按照解放区兴起的老革命传统,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极为一般和平常。只有到了知天命的年龄,父亲才对巴人说出“恩重如山”的话。而父亲也如同当初巴人对待自己一样,扶植、帮助年轻的作者们,特别是到了晚年的时候,宁可牺牲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创作时间,也要无怨无悔地进行这项“事业”。父亲能做到这一步,与巴人当初的影响是有关联的。

1982年4月,巴人的儿子王克平从上海给父亲写来信今年是他父亲巴人逝世十周年纪念日希望父亲能写一点纪念文字。在信上他说:

 

“我也想写篇短文,但不知从何写起……虽有强烈感情,却始终不能下笔……”

 

父亲对这句话深有同感。

收到信后的421,父亲在他保留下来的信件中寻找巴人的来信。由于父亲的居室狭小,无法盛放更多的东西,每年都要处理掉大量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许多来信。不幸中的万幸,父亲找到了他一直没有舍得销毁而保存下来的巴人来信。

父亲用了两天的时间,起草、修饰完一篇题为《怀念巴人》的纪念文章,这才给王克平写了封千余字的回信:

 

克平同志:

    几秒钟前,我在《怀念巴人》的短文末尾,写上最后一个标点;否则,我觉得无颜给你回这封信。

    当今中国之文坛,不是文以文为贵,甚至不是文以人为贵,而是文以权贵,以势贵,以帮伙和血缘为贵!所以你父亲很难立刻获得最公正的评价;你我之辈,着急、苦恼都无济于事。一些有点力气的朋友奋力争取,把该变成铅字的遗稿变成铅字,借此保存下来,是目前最现实,亦是可实现的目标,最终将有益于日后,所以从你信中得知《巴人选集》已发稿,听人文出版社的谢明清、许显卿同志讲,你父亲的一部未行世的长篇小说就要与读者见面,我是十分高兴的。

    “千年的文字会说话”。让先人自己留下的文字继续留存,将来替他自己说公道话,这比任何纪念文章都会有力量的。

    但纪念文章也要写。同时代人,特别是有交往者的回忆文字,是故者为人为文的佐证,会被后人重视和利用的。

    在文艺界,我本身是个弱小者,被人摔倒,正在挣扎爬起,于是更加弱小无力。想对你父亲的文化遗产的保存和推广方面做些事情,难以从心,甚至前两年写篇关于他的短文,也觉得“不便”,如今不写不行了,却又发生了如你信中所说的“不知从何写起”。我只好尽可能地用朴素无华的语言,表述实实在在的事情和感情,这会比慷慨激昂,却空泛无物的官样文章有用处些。

    此文是应谢明清同志之约写的,他可能用来配合你父亲的小说,在《当代》上发表。等看到后,望有所批评。

    对整理你父亲的资料问题,我无此经历,也没经验介绍给你,但我想,目前最紧要的是保存好已有的资料,不要使其随着日月而消灭,具体做法,等有机会见面时,听听情况,咱们再商量,好吗?

    建议你现在就勇敢地提笔写对你父亲的回忆文字。可以每天想点,记点,先不要考虑把它变成文章,更不要应付报刊的临时需要,甚至可打定主意,暂不发表。趁你还年轻,记忆好,距逝去的岁月不太久远,补充、印证事实的人活着的还不少,等等有利条件在,赶快做这项事情。只要备下料,终能利用,否则其损失将难弥补。你以为对吗?

    我一直住通县,血压高,经常感冒,家务事多,创作任务压的重,情绪也就不太好。下午回北京,星期日再转回来。有事仍请往家里写信,能及时收到。匆匆

握手

                                     浩然

                                  四月廿三日

 

这篇《怀念巴人》发表在《当代》1982年第4期上。文章发表了,一项“任务”完成了,但是父亲对巴人的怀念和感恩却没有停止,许多事情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述的,也是无法表达完全的。

1986年,父亲应王克平和《新文学史料》之约,又创作完成了另一篇怀念文章《巴人同志指导我学习创作》,发表在《新文学史料》1986年第3期上。由于刊物对文章的字数提出了要求,因而父亲对个人的情况和感想写得极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1986年10月6日,有关部门在浙江宁波将举行巴人学术讨论会,向父亲发出邀请。父亲十分愿意出席这个会议,但由于写作和其他杂事缠身,无法前往,只得写了一封贺信来表达自己的心愿。

父亲与巴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师,是友?是普通,是亲密?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还是让我们用父亲文章中的一段话来回答并结束此文吧:

 

    尽管巴人同志在我步入文学之门的阶段,曾经给予我热情扶植、无私的帮助,可以说“恩重如山”,但是我跟巴人同志并没有多么亲密的私交,在他生前与死后,我从来不曾轻率地对以师生相称和炫耀。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极为普通的:是一位革命长者对一个后辈,一位著名的文艺理论家对一个爱好文学的青年,一位出版社编辑部领导对一个无名作者的一般来往。

    恰恰因为这样的普通和一般,才特别显示出巴人同志的高尚和热忱,表现了他对推进祖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强烈的责任心,才越发使我珍视他的扶植与帮助,使我对他永志不忘!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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