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艳阳天我的父亲浩然》第二十八章(2)
(2016-03-05 10: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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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艳阳天
第二十八章(2)
4月28日的上午,那个工人造**反派带领几十个人来到文联,就批判《青春之歌》的问题对父亲进行围攻,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结束。
在那几天里,父亲几次跟《红旗》杂志社联系,进行确认,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一切都显现出胜券在握的迹象。
4月30日,当父亲与那个工人造**反派等各方代表及群众到《红旗》杂志社当面“对质”时,形势出人意料地发生了逆转:因为《红旗》杂志社内部有些情况不能公开,对以往所说的一概不能承认。《红旗》杂志社的有关人员倒是把详情告诉了父亲,但父亲不能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错误而把《红旗》的内情揭出,他只能忍受,只能承担一切本不应当由他承担的责任。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对方占据了有利、主动的地位;因要对《红旗》负责,父亲则极为被动,无论对方有什么举动,父亲只能沉默。
大获全胜的工人造**反派等人把斥责父亲“造谣惑众”的大字报贴到了文联,而原来某些一直对父亲耿耿于怀的人也紧密配合,纷纷贴出大字报表示坚决支持,甚至有人提出批判革委*会的时候,就没有把父亲批透,大有再次掀起一场对父亲进行集中批判的势头。对这种很可能发生的情况,父亲在心里默默地回答:“好吧,那就再接着批吧!”当时,那个工人造**反派正在得势之时,而且势头很猛,而父亲的处境则是危险的,有如立于悬崖边,生死只在寸步之间,父亲把一切都置之度外,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甚至对杨沫的女儿说过准备为此“牺牲”的话。
为了避免牵扯出《红旗》这个党刊,使事态进一步扩大,父亲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写了张检讨性质的大字报,贴在了文联的院内。那个工人造**反派或许是觉得已经获得了重大胜利,或许还因为父亲历史清白找不到“碴口”,就偃旗息鼓见好就收的没有再与父亲继续纠缠,此事也就逐渐地平息下去,不了了之了。
1968年10月,北京市文联被撤销,作家们来到位于西郊的教育行政干校,集中学习、“斗批改”。当“斗批改”即将进入到整党、建党阶段时,成立了几个专案组,杨沫因为“假党*员”问题受到专案审查。在当时大的环境下,有的审查采取的是“对敌斗争”的方式。这种方式对于一些人来讲是难以忍受的,自杀的现象在社会上并不少见。父亲看到专案组的几个积极分子,对杨沫采取那种处理敌我矛盾的审查方法,很为杨沫担忧,怕她对目前的审查想不通而产生其他想法。一天晚上散会后,父亲到楼下打开水遇到杨沫,悄悄地鼓励她,劝她道:有什么问题就老老实实向党交代,但没有的事决不能承认,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暗示她万万不可走轻生的路。真正的朋友是心有灵犀的,杨沫马上就从含蓄的话语里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表示决不会那样。据杨沫所著的《自白——我的日记》一书记载,在那次父亲与她谈话后不久,李学鳌还趁四周无人之机偷偷跑到杨沫的房间,代表父亲和他叮嘱杨沫三件事,让她千万记住,一定做到:第一,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想不开。一定要挺住。第二,千万不要乱说,没有的事决不能承认。第三,保重身体。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定要保护好身体。杨沫在这部书中还写道:“还有,浩然为我被撤消了专案组的工作。那是在军宣队召开的一次全连大会上,浩然忽然被宣布撤消了专案工作。而且当场叫他检查对我的‘包庇’。那场景叫人想起是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