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浩然在辉县真的见过郭小川吗?
(2015-12-28 10: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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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浩然在辉县真的见过郭小川吗?
梁秋川
近两年,一些朋友通过各种方式向我询问是否看过《大师的背影》一书,因为在这本书中描写了1975年浩然与郭小川在河南辉县相会的一些情况,有的朋友还给我发来相关的网址。
说句心里话,从网上看完相关的内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是对其描写真实性的强烈怀疑。
由于时间过去较久,具体的内容已经不能记得详细,只记得大概意思是:浩然到辉县参观,而当时郭小川也正在那里。当郭小川得知浩然来了后,心里极为不满,认为他是专门来调查自己的,因而四处躲避。当浩然在《大师的背影》一书的作者陪同下到住处看望他时,他始终绷着脸一语不发;浩然给他递过烟来也不抽。最后浩然只得自己点燃一支,抽了几口后尴尬地走了。
这本书是河南的某位作家所撰写,而浩然确曾与他相识。
1975年5月12日-29日,浩然与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水华等人到河南省辉县、林县参观访问,准备撰写一部电影文学剧本。在辉县的日子里,浩然与《大师的背影》一书的作者相识,并有所接触。浩然回到北京后,他的挚友杨啸因为同样的原因也前往辉县、林县访问。
在浩然当时的日记及和好友的通信里,没有查到他在辉县曾见过郭小川的任何记载,我也曾特意询问过杨啸叔叔,得到的回答是明确的:按照浩然与郭小川的关系,如果他们在辉县见过面,无论当时的情况如何,肯定会告诉自己的;而且说自己去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郭小川在那里。
对杨啸叔叔的话,我是绝对相信的,虽然他已经七十多岁,但记忆力比我这个五十来岁的人要强百倍。我这样说,并非凭空臆断,而是无数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在写作《曾经的艳阳天
浩然与郭小川虽然在年龄上有所差异,但却是很好的朋友。1959年,郭小川主动介绍浩然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在以后的岁月里,他们也没有断了联系和交往。文*化大革*命中,郭小川被迫离开了北京,但与浩然仍保持着联系,回到北京时,也主动找浩然见面。文*化大革命后期,由于写作任务重,社会活动多,浩然有时不会主动给郭小川写信,但接到他的信,都会很快回复,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两个人的具体交往,我已写在《父亲浩然与郭小川》一文中,只是因为还没有最后定稿,因而也就没有向报刊投寄。
我也在网上和书籍中查阅了郭小川的一些资料,关于在辉县的情况,也只是说他在最后的岁月里曾在辉县、林县参观访问过,而没有太具体的时间。
看了《大师的背影》中的有关内容,以及做了一些查证后,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些描写是子虚乌有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但是却苦于找不出一条最有说服力的证明。这件事,这团疑问,不时的在受到一些外界的客观影响后从我的心头飘起。
今天,也就是2015年12月23日,我终于在网上找到了证明。
《南方周末》在不久前发表了郭小川之子郭小林的一篇文章《父亲郭小川之死》。在文章的最后,他是这样写的:“家父在河南的主要经历如下:1975年11月14日抵郑州;11月18日抵林县;11月25日-12月2日访辉县。12月2日返回林县住入第四招待所,其间去县医院检查,发现中期脑血管硬化症。年底参加城关公社整党活动(旁听)。1976年1月8日周恩来去世,家父写作《痛悼敬爱的周总理》,1月中旬因病情加重,向中组部申请去洛阳治疗,不准。3月21日住林县医院。6月下旬出院,去林县宋家庄大队小住。7月2日于会泳把持的文化部侦知郭小川在林县,派员寻至宋家庄,迫我父亲交代“问题”,父亲躲入蚕场。县医院医生证实他病重,于7月4日再次住院,回绝了来人的追索。7月5日,为照顾父亲,我一家调来林县。10月1日,父亲与亲友登林县九龙山。10月12日,发生了父亲生气从林县去安阳的一幕,他打算在安阳治眼睛后,去郑州跟河南省主要领导刘建勋道别,即回北京。”
从郭小林的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郭小川1975年11月14日抵郑州;11月18日抵林县;11月25日-12月2日访辉县。而此时,浩然从辉县回到北京已过了半年之久。
在这段话的另外一处,郭小林写道:1976年7月2日于会泳把持的文化部侦知郭小川在林县,派员寻至宋家庄,迫我父亲交代“问题”,父亲躲入蚕场。县医院医生证实他病重,于7月4日再次住院,回绝了来人的追索。不管这个“派员”当时是否见到郭小川,他绝对不会是浩然,因为浩然在整个七十年代,只去过一次辉县,也就是1975年5月12日-29日那一次。可见,《大师的背影》一书的作者不仅把时间记错了,而且把人物也记混了。
一切证据都说明:浩然在辉县根本就没有见到过郭小川。
写作“回忆文章”,特别是写别人,一定要把握住基本的事实。不知《大师的背影》一书的作者是否记有日记,如果没有,不查阅任何资料,仅凭着记忆和自己的想象就写出这样的文章,且如此经不起推敲验证,这说明了什么呢?缺乏起码的治学精神?或是他在有意地糊弄读者?如果有当时的日记,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写呢?
我不喜欢这样的“回忆文章”,无论所谓的评论家如何鼓吹,我都不会喜欢,因为它无论是对普通读者,还是对研究者,都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