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艳阳天 我的父亲浩然》第十九章(2)
(2015-09-07 11: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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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艳阳天
第十九章(2)
又如,在1989年1月和8月写给军旅作家胡世宗的信中说:“北京有好几个重要和不重要的活动都拉我‘必须’参加,为之很苦恼,在苦恼中由其摆布。如今我实际上等于‘不写作而卖名’过日子了。只是还感到苦恼与勉强;待到觉得很高兴,很自然,那我就是个彻底挂着空牌子的废物了。开春再挣扎一下试试。但愿能是个胜利者,别败下来。”“我一直陪老杨住三河。自‘动乱’以来,不曾在北京过夜,没会见任何一位朋友。为的是少一些麻烦。即使如此,‘官星’还是高照,我正处于被逼迫中。但主意拿定,决不入套。六十岁的人了,除了渴望安宁和写作时间之外,什么都不需要。”
再如,在1992年8月写给山东作家郭建华的信中说:“我仍在忙乱奔波。明日去密云县十里堡会一位市领导,后日迎接廊坊来客,大后日到北京人大会堂参加一个县经济开发的新闻发布会。我每日都在辛辛苦苦、无可奈何地浪费着时光与生命!”
父亲在1992年6月写给山东作家吴汉宾的信中,更是用大量的文字述说了自己忙乱的状况和感受:
汉宾同志:
……
越到父亲的晚年,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社会活动就越多,与日俱增,无法摆脱。1996年10月写给京郊作家王雅慧信中的几句话,就是很形象的说明:“很忙很紧张。时间不是被切成块,而是被绞成肉末,谁也没有尝到香味,我却剥光了!无奈!”
社会活动几乎快成了父亲的“主业”。在主业“围追堵截”重压下的业余时间,父亲都做了些什么呢?还是从1986年的年底开始说起吧。
1986年11月11日,父亲到即将挂职的河北省三河县(现为三河市)段甲岭镇报到。路途中,汽车在正翻修的路上艰难行驶。车阻,难行,几次“绝路逢生”,才到达了镇委会。对于这次旅程,父亲做了个形象比喻:“今天这一条路很有象征性:不平、曲折、受阻、黄土风飞扬看不见对面的车和树、房,但,我们终安全地达到目的地。”
父亲人生和艺术的一个不平、曲折的新时期、新道路就从这一日开始了。
父亲原本打算直接到村里挂职,但当地的领导告知,近几年,村一级的组织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似父亲这样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在村里生存。无奈之下,父亲才在乡镇一级的政权组织中挂了职,当了一名副镇长。两年后,也就是1988年父亲从段甲岭镇搬到同县的泃阳镇定居,为居所取名“泥土巢”,寓意“下蛋”(写作品)、“孵雏”(扶植文学新人)的窝,开始了艰苦的“文艺绿化工程”。
父亲在三河居住的近20年的时间里,为“文艺绿化工程”耗费了巨大的心血。
长期的农村生活,使父亲深深地感到:农民需要自己的作家,农民需要真实反映自己生活的作品。为了能够组织、领导、帮助、扶植农村的作者,使他们能够健康的成长、发展、壮大,在父亲的倡导、提议下,1990年6月三河县成立了文联,父亲担任了第一届主席。在成立大会的发言中,父亲宣布了自己的诺言:“三河县文联,在我们的本意中不仅是三河县三十六万人的文联……起码志在今天与会者所工作的京、津郊区和廊坊市属于冀东几个县的几百万人……把燕山上下、长城内外、大河两岸的土地都绿化、美化起来。进而跟全北京市,全天津市,全河北省,乃至全国的农村大地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