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早期习作传说之

《鸳鸯鸟》

 （节选）

传说很早以前，靠近江岸有一个大村庄，村里有个姓李的，日子很富足。李家老两口子有一个女儿，叫央娘，长得非常美丽，小时和父亲读过四书，善懂道理，李老夫妻爱女儿如珠宝一样，诸事很依从她。他家有所桃树园，在他们住的宅子后边，园子里的桃树都是央娘亲手栽培的。

李家的西院有一家姓王的，王家有个儿子叫王苑。王苑和央娘年岁差不多，是个书生。王苑从小就和央娘在一块玩耍，李、王两家也有来往，所以他俩大一点也经常在一起，互相之间很亲爱和气，有一时不见面就很想念。可是渐渐年纪一大，在封建社会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礼法下央娘被关在深闺，王苑圈在书房死读书本，两个人被间隔开了。总算李老夫妻对女儿的宽待，允许央娘活动时到后桃园随便玩玩，央娘就利用这个机会请王苑由后门进来一块坐坐。李老是个绸缎商人，常常不在家，李太太遵从做媳妇时老礼法总也不到园子门口。这是央娘和王苑会面的便利条件，他俩能尽情吟咏，谈心，在池塘钓鱼，花丛中捉蝴蝶，他们觉得很甜蜜，这样他俩亲的离不开了。他俩对终身问题，虽然有了要求有了目的，可是他们不敢往下想，他们知道往下想也没益，只有伤心难过。有时互相之间开开心。有一天园内的桃花盛开，央娘指着桃花问王苑说：“你爱这花吗？”王苑说：“我非常爱，我愿意永久爱她，可是有人不叫我爱。”

“我就是花的主人，送给你，随便爱吧。”

“不行，不行，花的主人没有自由，花的主人还有主人呢。”说着两个人都笑起来。

“不管花的主人怎么样，我一定要送给你。”

“那主人要一定不允许，或者要把你送给别人呢？”

“我至死也要送给你！”央娘低着头停一会问：“爱花的人也有主人哪，假使我能够送给你的话，你的主人要是不允许你要呢？这又怎么办？”

“我至死也得要！”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变成十分难过，央娘哭了。

王苑忍住难过拉住央娘劝说：“妹，不要难过，有缘，一定能相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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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报刊、日期失记，《苍生文学》1999年第4期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