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艳阳天我的父亲浩然》第十七章(2)
(2015-07-15 10: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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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艳阳天
第十七章(2)
10月24日,父亲在天安门红观礼台东二台参加了首都百万群众庆祝大会。次日,在广和剧场参加了北京市文艺界批判“四*人帮”反党集团大会,并做了批判性的发言。
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使父亲的情绪波动得很厉害,在与一些朋友、领*导相互的交心后,思想基本上被打通:这样一场大的政治斗争,像自己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受到一点波及呢?应当积极投入战斗。
父亲一边进行思想斗争,一边写有关的材料,心情十分复杂。从创作方面来讲,从1956年发表《喜鹊登枝》到文*化大革命开始,是第一个十年。这十年,是在一些人的压制和摧残下闯过来的。文*化大革命开始到今天,又恰好十年。这十年,是在“四*人帮”威诱和拉拢下逃过来的。现在,又开始了第三个十年。未来的十年会是什么样子,父亲真是难以想象。
随着对有些问题慢慢地想开些了,父亲的心情也逐渐地开始好转,但情绪仍不稳定。每当利用一些空闲时间,有意识地来到乡间走访一些农民朋友时,心情就十分舒畅;而回到市内,就显得闷闷不乐。这样的日子何时能是个头呢?父亲的内心痛苦而忧愁。
多灾多难的1976年在情绪激烈的波动中过去了,新的一年,将接受怎样的考验,对父亲来说是个未知数。
为了摆脱开无谓的烦恼,不使宝贵的时光像水一样流过,父亲来到京郊密云县,开始构思、创作《金光大道》的第四部。尽管父亲想把心思全部用在写作上,但内心却始终无法真正地平静下来,在给友人一封信中的几段话,写出了他当时的思想和心境:
时间像流水一样地过去,一九七七年的头一个月,又流过一半,仿佛从来不变形态和颜色。其实不然。我手中的笔和纸,会把时间挽住,让它变化色彩,永久新鲜。一个作家不顾一切地致力于写,兴趣的源泉就在这里,而决非名利。名利跟不断流去,又不变形态和颜色的水有什么区别呢?跟名家、利家比较起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过去的三个十年,分毫片刻没有白白地流逝。它们被保存在几百万文字里。社会的牙齿再尖利,也难以把它啃咬掉。最值钱的人,能掠夺到这样的善果吗?于是,我又觉得自己是很“高贵”、很“强大”的。这或许是我唯一的“自卫”能力——保卫自己生命的一分一秒都过得有意义。这样的一种精神支撑,可能使我带着胜利果实——《金》四部的架子,回到月坛,回到我那书房的办公桌旁,以慰关心我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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