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3月25日，也就是今天，是作家浩然八十二周年的诞辰。谨以此文纪念。

小酸枣

                                              梁秋川

    “小酸枣，滴溜溜地圆……”小白玉霜在评剧《金沙江畔》中欢快的唱腔，是父亲浩然最爱听的唱段之一，久而久之，那旋律在不知不觉间也印入了我的脑海。

小酸枣，红红的、圆圆的、又甜又酸的小酸枣，是我儿时最喜欢吃的一种果品。记得乡下的亲属和父亲的朋友，会时常带来一些酸枣；而父亲从乡间回家时，有时也会带一些他亲手采摘的酸枣来。

我曾和父亲在密云五里坨、故乡蓟县的山上，以及许多已记不清的地方采摘过酸枣。我们避开酸枣棵子上的尖刺，小心地采摘。父亲把采摘下每一颗红红的酸枣都放进了我的口袋，而我则是一边摘，一边把刚刚摘下的酸枣，用手抹抹便放入口中。

当家中的酸枣断了顿，看到街上有卖酸枣面的，我也会经常买上五分钱或是一毛钱的解解馋。我太喜欢那种又酸又甜的味道了。

父亲不爱吃酸枣，因为我所能见到的每一颗酸枣都被我或哥哥、姐姐们吃掉了，我不记得看见父亲吃过酸枣。这个感觉几十年来停驻在我的头脑中。这个顽固的感觉，近些年却开始发生了动摇。随着自己一天天变老，孩子一天天长大，我越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体现出某些现象：一些比较“稀罕”，而自己和孩子又都很喜欢吃的食品，我会产生出让孩子多吃一口的想法，因而自己决不动一下。即使东西比较多，我也很少食用，而是想全都留给孩子慢慢“享用”。当孩子懂事地留给我或让我吃的时候，我却总是说：“你都吃了吧，爸爸不喜欢吃。”每当察觉到这种现象时，我的脑海里就会闪现出这样的念头：父亲当年在那些小酸枣面前，是不是也有我现在的这种想法呢？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吃到过小酸枣了，但那红红的、圆圆的、又甜又酸的小酸枣，让我永远留恋。

                          二零一四年三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