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

江小鱼（张亚凌）

40多年前的关中农村，都是纸糊的窗。

　　过年前，手巧的大人们剪出各种窗花，窗子也变得喜庆起来。大人们贴时颇为用心，而小孩对窗花的热情持续不了几天，总想着从纸破了的地方看窗外，纸又哪是想破就破得了？缺心眼的，头脑简单做事鲁莽，趁大人不注意，直接用手指戳破，敞亮；怕挨打的，用舌头舔舔窗纸就湿了，也依稀可见窗外，又不会留下破洞。

　　可不是，大人们扯布给孩子做新衣，总想着是否结实，耐穿。孩子一穿上新衣，就想着赶紧穿烂穿破，好换新的。大人们总会在大晌午去地里锄草，草根一晒就死了；小孩子总想赖到下午，天凉了舒服了再去。

　　没忘自己小时候的人，长大了就变得很宽容——他知道成长需要过程，会笑着看孩子耍小心眼，悄悄地善后，孩子们也就暖暖地长大。

刊于《今晚报》2021年11月11

715399    陕西省渭南市合阳县城关中学     张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