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虫说书

张亚凌

眼前，几乎两面墙的书，新书就占了一多半。

　　 曾经，书的数量于我，是以“纸箱”论，搬了好几次家，每次都搬七八箱书。每次搬前，都再整理一遍——舍弃一部分，送人。那时的心境，许是“方便”占了更多而少了“疼惜”。当然，一瞬间决定的轻重与取舍，多半会后悔。至今，常想起那些因屡次搬家被送了人的书，想起上面留着我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批注，就揪心的疼。每到新住所，在归置书时我满心里都沸腾着“买书买书买书”。如此反反复复，对书们迎来送往。

　　第一个家是三室一厅。但是也不太好安排个“书房”出来。儿女各一间卧室，剩下厅怎可整成书房？因此，书们依然装在箱子里，堆在阳台上，偶然需要查个资料、探个究竟，乱糟糟地如发生小型地震。后来新家装修，那时女儿已工作三年。我便与女儿小心讨论一番，终将其所住房间与书房并做一体。不觉间，书柜已占了两面墙，还总有新书不断地站上去。

　　看着书柜，欢喜如花开。我的书们不再于潮湿阴暗的纸箱里啜泣，不再被挤被压，也不用担心随时被抛弃：我的书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我有个习惯，买回来的书只有开始阅读时才会写上自己的名字，标注上日期。我固执地认为，只有你开始阅读书亲近书，才是唤醒书——不被阅读的书是“休眠的书”。事实是，书柜里更多的书没有被阅读，不少的书我只是浏览而已。于是不时会心生惭愧。

　　以前，我看到好书就想据为己有，怕只是一种自私的霸占心理在作祟：只想着拥有了具体的书，上面的东西便跑不掉了，早晚属于自己。然而已有很多没拆封的书了，还想着再购买——是不是有点像小虫蝜蝂？

　　今天，我认为：真的爱书，真的认为读书是最美的事，就该精选，精读。这样，人与书才两不相负。

刊于《今晚报》1月26

715399陕西省渭南市合阳县城关中学     张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