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学校建设的背景、理念与维度

江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  谢　翌

东北师范大学教科院院长　马云鹏

　　摘　要：优质学校建设是时代的诉求与现实的必然。优质学校是一种过程、一种能力、一种文化，而不只是一种静态的结果，有着不同的评价指标和建设维度。优质学校建设关注的是学校能力特别是教师能量和学校文化能力的建设。同时，课程和课堂教学的优化、校长角色、办学模式等方面的重建都应作为学校整体发展的重要方面。

　　关键词：优质学校；背景；理念；策略

　　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人们不仅期望接受更多教育，而且希望进入优质的学校学习，因此，建设高质量的学校成为当前教育发展的主要任务。基于此，我们秉承大学和中小学合作研究的取向，探索优质学校建设的新模式。在理论方面，确定了优质学校的概念，提出了优质学校的指标体系，对国内外优质学校的发展进行比较和梳理，构建了优质学校建构的主要的维度。在实践方面，把学校看作是变革的基本单元，促进参与课题的二十几所合作学校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发展，走上了不断增能的发展之路。

　　一、优质学校建设的背景

　　优质学校概念的提出有着深刻的国际和国内背景。从国际上看，20世纪后半叶，世界教育体制的一个重要变化就是教育权力的分散化，学校开始由传统的政府政策的执行者、专家理论的消费者向现代依据教育的专业精神进行自主管理、自主发展的角色转变。教育权力重心的下移，意味着学校拥有更多的办学自主权，意味着学校是实施优质教育的核心实体。20世纪70年代以来，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了一场“学校重建”运动。其共同特征就是从学校的实际出发，探索适合各自特点的优质学校模式，把优质学校看作是一个不断成长、不断发展的过程。这些以学校为本的研究突出了学校在教育改革中的地位与作用，显示了学校自身的发展与提高对整个教育改革的影响。

　　从国内看，自1986年我国《义务教育法》颁布以来，基础教育发展的重点转向了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经过努力，我国已在85%以上的人口地区基本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从我国基础教育的发展趋势看，虽然“量的扩张”的矛盾依然存在，但“质的提高”的矛盾更为突出。人们不仅期望接受更多的教育，而且希望能够接受优质的学校教育。但现有的优质教育资源远远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这样一来，研究优质教育的特征，总结优质学校的经验，帮助更多的学校走向优质，便凸显为时代的诉求。办好优质学校，办更多的优质学校，为每一位学生提供优质教育，是时代赋予教育的重要使命。社会对优质教育的诉求，迫使我们需要认真思考：基础教育该向何处去？中小学校该如何重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优质学校的理念应运而生。

　　受西方影响，我国香港地区优质学校发展比较迅速。1997－1998年香港成立优质教育基金，获得拨款50亿元，对教育进行资助。在资助项目中，跃进学校计划、大学与学校协作伙伴关系计划等大型改革项目成为优质学校发展的代表。优质学校计划是一个学校改进计划，主要希望通过大学与学校的协作，全面提升学校教学能量，建立良好的学校文化，令校内人员持续改进，不断自我完善，使学生在各方面都得到出色的学习效果。这一计划是一个大学与学校协作为期两年的计划。期间，大学的学校发展主任会到校与一线教师携手，协助学校改进。负责计划的学校发展主任会先帮助参与学校进行“优劣机危”的情势检讨工作，让学校对自己的教学和管理情况先有充分的认识；进而以不同主题的互动校本教师工作坊，协助学校同事确立共同目标、建立团队文化和有系统地发展学校的自我完善机制；同时，亦会通过工作坊为学校同事介绍和实践各种教与学的新理念。学校改进是持续和长远的，所以这个两年的学校改进计划只能发挥“起动”作用，究竟学校的改进能否持续和产生效果，完全有赖校内人员在这段期间从伙伴合作中的成长和所见到的效果，这些效果包括：（1）改善教学效能的行动计划的学习效果；（2）教师团队的视野和识见，工作上的互动、协作和反思，以增强教学能量；（3）学校的团队文化的改善，目标能否趋向一致，校内各成员有否“赋权承责”的承担，和能否发挥分工合作、各展所长的优势。为了达到这些效果主要采取了如下策略：建立“三信”关系(信任、信心、信念)；建构改进的“知识基础”；为学校建立自我完善机制；（4）教育实践。^[1]

　　我国台湾地区对优质学校的研究也很重视，台北市教育局在1992年就开始进行优质学校指标研究，并且依据指标对学校进行评定，促使台湾的学校加快向优质学校转化，并把2005年定为台北市教育品质年。台北市2005年教育的十大愿景为：（1）发展优质教育环境；（2）重视学生受教权益；（3）提升教师专业知能；（4）深化生命教育价值；（5）加强全人教育；（6）促进体育教育发展；（7）推动台北成为阅读城市；（8）强化艺术教育扎根；（9）建没数字化校园网络；（10）扩展国际交流学会。为了实施上述愿景，经营优质的教育，台北市把教育品质的提升放在首位。他们要求教育品质不断改进，并落实于日常的行政与教学。

　　二、优质学校的基本理念与特征

　　基于人们对现实教育的理想诉求和理论判断，我们认为“优质学校”蕴含着以下基本内涵：（1）优质学校首先强调的是文化，是学校全员（校长、教师、学生以及家长和有关的社会成员）共享的一种价值观念和学校氛围；（2）具有鼓励不断学习的机制，师生都能得到发展，学校有可持续发展的机制，存在促进学校整体追求卓越的文化机制；（3）优质学校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需要历史，需要积淀，需要长期的智慧凝聚和努力；（4）优质学校是一种兼容，呵护着各种不同性格、不同才智、不同个性、不同背景、不同层次的教师和学生，没有种族、阶层、性别等歧视。在其中，师生感受到的是莫大的生命自由，感受到学校博大的胸怀，涵泳着每一个“真实个体”的生存；（5）优质学校是一种责任。它把“促进每一位真实的学生个体的发展”作为学校的办学追求。关注“真实的个体”需要，摒弃功利主义思想，把真实的学生发展置于最高位置，而不是将学生分成不同的“阶层”。实现教育机会均等，让每一位学生享有同等的学习机会，消弥学生教育机会的差异，这是优质学校建设的旨归与责任。优质学校需要承担起这样的责任，需要从日常生活去关注和践行这样一种使命：关注学校中每一个真实的个体；（6）优质学校是一种理想追求。也许，优质学校永远无法走到终点，追求卓越是她永远的理想；（7）优质学校是一种变革，是学校内部的持续不断的创新能力，它是学校反省实践与改进实践的意识与过程。优质学校是一种创新。学校需要基于自身的“优劣机危”，秉承学校的优良传统，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创新自己的文化，促进自身的发展；（8）优质学校是一个系统，它既需要学校内部各要素（学习、教学、教师、课程、管理）的功能整合，还需要学校外部的动力支持；（9）优质学校是一套策略，它可以是整体规划、全面推进，也可以单项突破、以点带面，最终谋求学校的整体改进；（10）优质学校是一种制度，它意味着学校拥有必要的办学自主权和办学责任，形成了一种新的教育动力机制和问责机制，学校要为教育家的产生创造教育生态环境；（11）优质学校是一种活动，而不是一种运动，它不是暂时的，而是永恒的，它不是学校少数精英的表演，而是学校全员参与和成长。

　　优质学校的内涵赋予了其以下基本特征：（1）学校能为每一名学生提供适合发展其生命潜能的教育服务，促进学生个性的全面、和谐、自由、充分与持续地发展；（2）教育要开发学生的多元智能，着重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责任意识和动手能力，相信每一个学生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成长方式并获得最佳发展；（3）优化学生的学习策略，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重构学生的认识过程和情感过程，提升学生对自我学习的反省与监控水平；（4）教师要学会创造高效能的学习情境，合理运用课程资源、教学技术、教学模式与教学关系，活化教学内容、教学过程和教学氛围，丰富学生的学习经历；（5）学校要形成持续性的教师合作探究、反省实践与专业成长的机制，赋予教师必要的专业自主权，努力使每一位教师都成为教育家式的研究型和创新型教师；（6）校长要有学校发展的战略眼光和办学的先进理念，学校要拥有必要的办学自主权，形成以学校为本、对内民主、对外开放的学校管理模式；（7）学校要有管理者、教师和学生相互认同、彼此共享的文化价值观念。学校文化不应是一个口号，而应是行动中的理念，它应成为学校日常中的仪式、方式和行为，为成一种大家默契的自觉遵守的准则；（8）学校采取“自我进步”的评价方式，注重自身的不断改进、不断完善，学校要成为学习型组织，在成长与发展中追求卓越；（9）学校能不断尝试现代化的信息技术教育手段，努力实现信息技术、课程与教师之间的有效整合，达到教学过程的生态化和绿色化；（10）学校要有办学特色，学校要通过教育科研来带动自身的优质化，学校全员要有不断反思、不断研究、不断创新的意识和能力。

　　上述特征是评价学校优质状态与建设过程的指标器，通过这些指标可以检测学校在结果方面达到“质的规定性”的程度和在过程方面“质的成长与提升”的状况。好的指标体系就像一面镜子，可以让学校更清晰地认识自己，并明确未来的发展方向。

　　若进行静态地分析，评价一所学校优质与否，可以从学校文化、学校管理、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四大方面及其相互联系来看，如图所示：

http://www.cnsaes.org/homepage/saesmag/jyfzyj/2007/5B/gj070508Ba.gif

　　对每一所学校来说，最核心的部分是学校文化，它既是学校的灵魂与神经中枢，也代表着学校形象与特色。文化是学校全体成员在长期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中培养形成出的共同遵守的价值标准、基本信念和行为规范。有时，文化会通过一定的载体呈现出来，表现为一组显性存在的文化“日常行为方式”。它们渗透于学校各子系统的方方面面。比如仪式，学习系统有学习的仪式，教学系统有教学的仪式，管理系统也有管理的仪式。优质学校的发展可以看作是在一种共享文化的感染下，学习、教学和管理三个子系统能力不断提升、关系不断改进的过程。^[2]

　　三、优质学校建设的维度与策略

　　从某种意义上说，优质学校的追求与建设一直是我国教育改革的重头戏。我国的优质学校建设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一是以原来的重点学校和实验学校为基础，重建学校教育愿景，赋予优质学校新的使命和内涵，要求学校在原有的基础上从优秀走向卓越，如我们的示范学校计划、等级学校建设等。二是我们从提升学校自身能量的角度出发，关注每一所学校，认为每一所学校只要发挥自身优势，摒弃不足，重建学校文化，就会有增能和进步的可能。这种增能与进步的能力就是优质的表现。三是局部性的学校教育改造，试图以某一方面为切入口，逐步影响学校文化。诸如课堂教学的重建、教师专业发展计划等。

　　我们认为，合作行动研究方式是优质学校建设的必然选择。中小学校的建设需要借助外力来推动，而大学是较好的合作伙伴。大中小学的合作行动研究要求大学工作者深入学校，与实验学校的领导和教师进行“互动”，共同建构“学校文化改进”和“教师能量提升”的具体策略，从而推进学校优质化的进程。由于各实验学校的原有发展基础与文化特色不同，因此各学校所选择的改进突破口也不一样。经过与学校的多元对话，我们形成了以下一些改进的具体维度与策略：学校文化的重建、教师能量的提升、课堂教学的优化、优质课程的建设、优质学校校长角色的反思与重建、优质学校办学模式的研究、充分发挥信息技术等。^[3]

　　1.学校文化重建是优质学校建设的主要任务。学校文化重建是学校走向优质化的关键。富兰和哈格里夫斯曾指出，文化的变革支持着促进学生学业成就提高的教与学的过程，是影响教和学的重要因素。首先，学校文化影响着发生在学校的每一件事，影响着教师群体的专业发展。其次，健康合理的学校文化与学生学业成就和动机、教师的生产力和满意程度等方面的提升高度相关。^[4]勒斯里和马丁的调查发现，在支持性的学习文化当中，学生的学习动机增强。萨乔万尼说，学校就是一个创造意义、文化和重要性的“生活世界”，与学校作为一个“系统的世界”或者是考试机构的管理系统相对。他认为这两者都是需要的，而且应该互相支持。换言之，学校文化必须作为实现学校目标的基础——创设一个关爱的环境来提升学生的成就。第三，学校文化影响着教师对课程与教学的态度。陈英冲考察了学校文化与教师工作态度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越强的学校文化，就越有可能更好地促进教师的工作。^[5]

　　过去，单纯以文本变革为标准的改革工作由于没有支持和重视这些结构变革的文化，这些改革最终都失败了。当前处于新课程改革的背景之下，重建学校文化尤为必要，因为国家课程改革的中心工作是追求更加高质量的课程标准、有效的课程实施和促进发展的评价标准。

　　基于上述认识，优质学校共同体学校非常关注学校文化的重建。部分实验学校以“文化重建”为主题，进行了相关的探讨。如一小学以多元智能理论为指导，进行了多元智能学校建设的实践探索。东北师大附中则重点研究了学校文化的管理与领导；东北师大附小为了践行“开放式·个性化”的办学理念，进行了开放式学校文化的建设实践探索。

　　2.教师能量提升是优质学校发展的主要动力。优质学校建设的另一条重要路径就是通过提升教师自身的能量，借助“发展人”的过程来带动“学校的发展”。我们的基本工作思路是：“面对学校的现象与问题，加强理论工作者与教师之间的互动。”这种“互动”必然要求理论工作者走进学校，走进课堂，走进实践，与教师对话，与学生对话，了解学校实际当中的问题，把学校的优势与问题作为研究的生长点、出发点。

　　具体来说，我们在与中小学校合作行动研究中主要采用以下一些培训策略：开展校本研究工作坊、采用参与式培训方式、定期组织参观他校、资源共享、协作筹备和实施教学活动、跨校教师工作坊和经验交流会、跨校观课、名校参观、异地考察等等。

　　3.课程优化是优质学校课程建设的现实路径。优质学校的校本课程建设是本研究的又一项重要内容。优质学校建设的主体不仅包括大中小学，也包括学生、家长、社区。这些主体不仅是重要的课程资源，而且也是重要的课程研制者和课程实施者。

　　我们不仅要关注显性课程，更需要关注隐性课程。一方面，学校要努力研制一些本土化的非正式课程，以填补正式课程中的“缺位”，满足学生学习兴趣和个性化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学校要注重探索自己学校的办学理念，研究自己的传统和优势，建设独特的学校文化，不断学习，共同进步，建构一个学习型的学校组织。这种学习的氛围正是影响个体发展的重要课程。

　　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我们实验学校的课程建设主要有以下一些维度：一是课程整合，重点研究整合课程的目标、整合的内容与形式、整合课程的实施与评价等。二是丰富化课程建设。学校需要灵活设置课程，不能“一刀切”地设置课程。三是多元智能课程建设。通过设置多元化的课程体系，丰富学生的发展路径。

　　4.课堂教学优化是优质学校建设的重要内涵。由于课堂教学是师生互动的主要活动，所以课堂教学是学校改进的重要领域之一。共同体学校都不同程度地探讨了适合本校特点的学科教学方法和课堂教学模式，关注了学校中“真实个体的发展”，着力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动手能力。

　　课堂教学是实现教学目标的重要途径，教学是否优质是学校是否优质的关键变量。优质教学探究的核心在于教与学的互动提升，一是改进教师的教，目的是优化学生的学；二是关注学生学习效能的提高，使每一个学生的人格都得到健全发展。课堂教学是学生的学习场所，是优质学校建设的主阵地。优质的课堂教学要求把学生带入一个积极主动、合作探究的学习情境。

　　5.校长应当是学校文化塑造者、教师能量提升者和课程领导者。校长角色的转换是学校重建的重要任务之一。由“学校管理者”转化为“学校专业和道德愿景的领导者”，这既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学校自身发展的主要任务。研究表明，校长走出行政管理者的角色，走向学校文化和道德的领导，是未来校长角色发展的重要方向。

　　校长更应该是学校文化的塑造者。文化重建是一个发展新价值、建立新信仰和新规则的过程，对于一个学校系统的改革，涉及到创建新的教学概念、新的教师专业形式，既而创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的过程。如果学校要成为专业共同体，而且要在未来继续有效，就需要重建组织结构，提升相互之间的关系，强化相互之间的联系，同时发展出促进同侪性合作和个体性提升的文化。

　　6.以“追求优质”为愿景的办学模式是一种基于学校自身资源与个性的学校文化。每一所优质学校应该有与众不同的“做事方式与策略”，这种不同成了学校组织运行的主要脉络，既表现在办学理念、课程设置、教学方法、对待“问题学生”的态度和取向上，也表现在学校管理等各个领域。同时，学校办学模式受制于校内资源和校外环境。如农村学校和城市学校在办学理念、课程设置、教学方式等方面有很大差异。此外，“强校”与“弱校”的发展方略也有所不同。基于此，我们认为，优质学校不是一种模式，而是一套理念和价值体系。走向优质学校的路径可以有多种，只要适合学校本身的发展就应该认同它。

　　7.充分发挥信息技术在优质学校建设中的作用。在优质学校建设过程中，信息技术是学校文化重建的重要手段和内容。在我们看来，其功能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一是对于教师能量提升的作用。在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中，教师无疑需要保持与外界的沟通，以更好地反思与重建个人的信息结构。二是对于教学文化的重建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作用。过去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很难同时让更多的学生参与课堂，表达自己的想法，在信息技术的帮助下，学生能够更为主动地展现自己的思维成果，可以更加方便地与同伴分享自己的想法；再者，信息技术超越了“教师即知识权威”的限制，创造了更加自由的时空，提供更加丰富的自学资源，让学生能更加自主地进行学习。三是有利于丰富和优化课程资源。凭借信息技术，一方面有助于丰富课程资源，另一方面可以优化课程资源的呈现形式。四是信息技术是大中小学协作的重要载体。借助信息技术，大学与中小学以及各中小学之间可以有更多的相互交流的机会，能够超越时空进行更为自由的信息资源共享，从而使得大中小学成为一个互动合作的共同体。五是信息技术有助于学校文化的重建。如上所述，信息技术在学校教育的重新定位、课程与教学的优化、师生关系的改善、大中小学关系的合作等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新课程背景下城乡教师文化个案研究（项目批准号：EHA060207）”部分成果，主持人为谢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