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度解读探春远嫁
(2020-04-26 16: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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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杏花抛闪江边望清明 |
分类: 红楼原型 |
不要过度解读探春远嫁
聂
探春远嫁,首见《红楼梦》续书(后四十回),近年来随着红学研究的持续升温,探春远嫁这一题材也不断发酵。我们这些可爱的红学家们似乎并不满意续书中探春嫁给“镇海总制”的结果,于是,各种探佚层出不穷。比较流行的说法是探春嫁给了南安王府做了王妃,并且一去不返。吴氏红学的至宝《癸酉本》更是把探春远嫁处理成政治和亲政治事件,泡制出探春替南安太妃女儿嫁到蛮夷岛国和亲的雷人情节。尤其是八七版连续剧中送别探春的情节更是将此话题推向高潮。对于这些林林总总的探佚,每个人都是言之凿凿,引经据典。表面上看,这些探佚似乎在《红楼梦》前八十回中都有相应的依据。这些依据归纳起来,无非是以下几条:
第五回中的探春判词和《分骨肉》曲,第六十三回怡红夜宴围绕探春的杏花签展开的成“王妃”故事,第七十一回,贾母生日南安太妃会探春,第七十回探春放风筝。笔者本文要告诉大家的是《红楼梦》中围绕着探春的这几个关键描写都是另有所指的,明确的文学比照告诉我们,这些所谓证据全不成立,至于这些文学描写真实意图,相信大家看到本文提供的确切的文学比照就会一清二楚了。
关于南安太妃一节,本文不作重点分析。因为南安太妃来贾府和主要目的是为贾母祝寿,稍带看看姑娘们并无特殊意义,太妃也并没有对探春表现出特殊的兴趣,至于贾母没安排迎春和探春出面也没有必要过度解读,迎惜二位的性格上的缺陷,也使得她们处理问题远不如探春,因此,贾母不安排二人见外客也自有其道理。在诗社中,二位小姐不也是经常的处于陪衬的地位吗?
而让南安王府成为探春婆家的主要原因还是有赖于第六十三回怡红夜宴中关于“王妃”的一段议论。
一、探春成王妃是“幸恩”风波的重演
宝钗又掷了一个十六点,数到探春,探春笑道:“我还不知得个什么呢。”伸手掣了一根出来,自己一瞧,便掷在地下,红了脸,笑道:“这东西不好,不该行这令。这原是外头男人们行的令,许多混话在上头。”众人不解,袭人等忙拾了起来,众人看上面是一枝杏花,那红字写着“瑶池仙品”四字,诗云:
日边红杏倚云栽。注云:“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大家恭贺一杯,共同饮一杯。”众人笑道:“我说是什么呢。这签原是闺阁中取戏的,除了这两三根有这话的,并无杂话,这有何妨。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
正是这句“你也是王妃不成”引发了红学界的无限猜测,正是因为探春成了王妃的猜测,才使那位与探春曾经会面的南安太妃成了理所当然的牵线人。这样的联系,看似非常合理,这边说要当王妃,那边就有王府的大人物会见。不过笔者在这里要郑重地告诉大家,红楼夜宴里有关探春抽签的故事在《红楼梦》成书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谈何探佚。这一情节,完全是在重演《长生殿》中的“幸恩”风波:
(老旦)妹妹喜也。(贴)有何喜来?(老旦)邀殊宠,一枝已傍日边红。(贴作羞介)姊姊,说那里话!我进离宫,也不过杯酒相陪奉,湛露君恩内外同。(老旦笑介)虽则一般赐宴,外边怎及里边。休调哄,九重春色偏知重,有谁能共?(贴)有何难共?
这是《长生殿》第七出戏《幸恩》中杨贵妃的的大姐韩国夫人与三姐虢国夫人间的一段对话。
我们看到,“一枝已傍日边红”很明显是源自《红楼梦》中引用的那句“日边红杏依云栽”。我们同时注意到,《长生殿》中同样是因为这句“红杏”诗向妹妹道喜。
妹妹喜也。——《长生殿》
大喜,大喜。——《红楼梦》
在《红楼梦》中,“红杏”诗中被引申为“得贵婿”和成为家中第二个王妃。
而《长生殿》中的故事的可能结果同样成为家中第二个王妃。这是因为,大姐向虢国夫人道喜是因为妹妹得到了“盛宠”。在三月三的曲江游的宴会上,杨玉环的夫君唐玄宗独将杨玉环三个姐姐中最有姿色的三姐虢国夫人邀入内席,不但屡屡用言语挑逗,并且发生了一夜情。花心的唐皇无疑是想把贵妃的妹妹也揽入怀中。为这事杨玉环与皇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而虢国夫人也成了冲突的中心,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如果把与唐明皇的这种关系延续下去,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正如大姐所说“九重春色偏知重,有谁能共?”她的地位也就会与玉环妹妹相同,也就意味着,杨家事实上拥有了两个王妃。虽然《长生殿》中虢国夫人最后以家族利益为重婉拒了唐明皇的爱意,但一段“红杏出墙”的故事却真实地发生过。《长生殿》中姐姐向妹的道喜的原因和《红楼梦》一样,也是为妹妹即将成为家族中第二个王妃而提前祝贺。
我们看到,从红杏诗到道喜及成为家中第二个王妃这一系列情节上《红楼梦》与《长生殿》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或许,一些善于强词夺理的人会说,《红楼梦》中说的是王妃,而杨玉环是皇妃,这不一样。如果有人这样说,那就是完全没有细看《红楼梦》。“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在这里,与探春相提并论的另一王妃,并非是郡王的妃子,而是她的大姐元春,正牌的皇贵妃。所以说,《红楼梦》这里所说的王妃实际为皇妃。从这点上也看出所谓探春成了南安王妃与其大姐的皇妃身份是极度的不相匹配的,也与六十三回所说的“王妃”不同。这说明《红楼梦》中所说的一家二个王妃实指皇妃而非郡王妃。与之相匹配的并非探春姐妹而是《长生殿》中的杨玉环姐妹。《红楼梦》是要通过杏花签来导出一段围绕着花心皇帝唐明皇而展开的一段争宠故事。
不过笔者还是佩服中国红学界的丰富想像力,为了坐实所谓探春成王妃之事,居然会抬出放风筝一节。
二、一对凤凰的半天中婚礼再现月宫“重圆”辉煌
凤凰风筝的故事见《红楼梦》第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
探春正要剪自己的凤凰,见天上也有一个凤凰,因道:“这也不知是谁家的。”众人皆笑说:“且别剪你的,看他倒像要来绞的样儿。”说着,只见那凤凰渐逼近来,遂与这凤凰绞在一处。众人方要往下收线,那一家也要收线,正不开交,又见一个门扇大的玲珑喜字带响鞭,在半天如钟鸣一般,也逼近来。众人笑道:“这一个也来绞了。且别收,让他三个绞在一处倒有趣呢。”说着,那喜字果然与这两个凤凰绞在一处。三下齐收乱顿,谁知线都断了,那三个风筝飘飘摇摇都去了。
对此,很多人都认为:探春这只凤凰即将远嫁,远嫁的对象也是一只凤凰,这与宝玉生日时探春所掣花签对应。这完全是拿王妃强行附会凤凰,却根本没有对放风筝的整个过程进行细致的分析。
细致分析一下,这段放风筝的描写有如下的特点:
从一对凤凰绞在一起,并伴随着喜字和鞭炮这一点来看看,这无疑是在寓示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两位新人的一定身份极其高贵。我们还应注意到最被人忽略的一点就是这场隆重的婚礼的发生地点是在“半天”。这个“半天”用得有意思,通常我们说放风筝,都说放到天上去了,往往会中天空啊高空之类的词汇,很少会用“半天”。随着现代天文探索的不断深入,在浩瀚无埌的宇宙中,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半天”在哪里。但古代就不同了,尤其在宗教神话系统中,天边在哪(三十三天),半天在哪都有明确的界定的。
在古典文学中“半天”,亦称为“中天”,意为天空的一半。正如《文选·班固》所说:“树中天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 李周翰 注:“中天,高及天半。”
那么,在这个“半天(中天)”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呢?古典文学会告诉我们的:
杜甫《后出塞》诗:“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西游记》第九二回:“此时约有三更时候,半天中月明如昼。”
《红楼梦》第四八回:“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
以上的三条引文可算得上文学精典中的精典了,这三条将“半天(中天)”同时指向一个地方——月亮。
把月亮定位在“半天”这也算作中国文化先圣丰富想像力的一种表现吧,尽管它有悖于现代科学的研究成果。但古典文化创造出来的月亮文化奇迹却仍然不会因此而失去光彩。
这样分析下来,凤凰风筝的情节的象征就是:在月亮上为一对身份极其尊贵的情侣举办的一场隆重婚礼。
这是探春吗?这样的场景存在吗?如果你对中国古典戏曲稍微多一点了解的话。对这样的场景显然是不会陌生的。因为在月亮上为一对身份尊贵的情侣举办隆重婚礼这事在中国文学精典作品中是真实存在的。这就是洪昇《长生殿》最后一出戏《重圆》为我们展现出的辉煌一幕。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并且是空前绝后的婚典盛宴。婚礼的由天孙织女主持,在月宫举行,婚礼的二位新人是在马嵬生死两界的一对恋人唐明皇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二人的身份是不是比郡王和王妃更符合凤凰的身份呢?而批准这场婚礼的则是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足见这场月中婚礼的重要性。这样一场月中凤凰婚礼,在《长生殿》之外,是绝无二例的。即便是放眼世界文学界,能够在月宫中安排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其他作家恐怕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洪昇做到了。
我们上面分析的两点线索,并非是探春远嫁的核心证据,即便是这两条成立的话,也只能说明探春嫁给了一个高贵的家庭,甚至是郡王府。但远嫁中的坐船,走水路,嫁到海疆等关键信息是无法从这两条中得到的。
三、《分骨肉》是远离家园游子的哀叹
而证明这些关键信息的是《分骨肉》中的“一帆风雨路三千”和探春判词的“清明涕送江边望”之句,以及判词画中的“一片大海,一只大船”。续书作者所写“水舟车陆”和“到了海疆”(第102回)也算作是前后照应。然而,谁又能知道,《分骨肉》所写内容与探春远嫁毫无关系,以判词中的“江边望”证明远嫁更是荒唐至极!
咱们先来说说这个《分骨肉》: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和家园齐来抛闪”是《分骨肉》中的核心句子,也算是是探春远嫁的核心证据吧。人们普遍认为这两句写的就是结了婚的探春抛弃了自己的骨肉亲人和家园,坐船远嫁到遥远的三千里之外。笔者通过对“骨肉”和“抛闪”词意的分析,得出了探春出嫁不属于“分骨肉”的结论。
大家知道,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进程中,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一个家庭,只有男人才能算得了至亲骨肉,至于女儿,结婚前该痛爱还得痛爱,但毕竟嫁了人就不是自家人了,素有“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之说。君不见,一个大家族里父母是儿子们住在一起的,但这个家中绝无结婚后的女儿的。就《红楼梦》中看,林黛玉的妈妈贾敏不也是嫁到外面,最终死在夫家也无缘再回家园。如果每个家庭的女儿出嫁都被看作“分骨肉”那天下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分骨肉”的悲剧吗?
接下来,“抛闪”一词也再一次验证,“分骨肉”的悲剧性质。
词典对抛闪一词的解释是丢弃,舍弃。
《京本通俗小说·错斩崔宁》:“得官不得官,早早回来,休抛闪了恩爱夫妻。”
元关汉卿《金线池》第四折:“担阁的男游别郡,抛闪的女怨深闺。”
《全元散曲·水仙子·喻镜》:“不明白抛闪人寂寞,想前生注定我,恰团圆又早离合。”
明《杀狗记·妻妾共议》:“每日与非亲同欢宴,把骨肉顿成抛闪。”
清曹雪芹《红楼梦》《贾探春·分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以上就是百度百科“抛闪”词条的全部内容。大家是否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除了《红楼梦》的例子之外,其它的“抛闪”均造成破坏一个完整家庭的结果。如“不明白抛闪人寂寞,想前生注定我,恰团圆又早离合。”或“每日与非亲同欢宴,把骨肉顿成抛闪。”唯独《红楼梦》中探春的“抛闪”并未破坏贾家的完整性。如果探春出嫁就是“抛闪”“家园”和“骨肉”,那么为了不分骨肉,是不是天下的姑娘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一辈子不出嫁,要么招个上门女婿,这就可以避免“把骨肉和家园齐来抛闪”了。
如果《分骨肉》并非指向探春远嫁,那作者创作这首曲子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呢?一般来讲,要找到一部问世几百年的古典作品中的具体情节的创作源头绝非易事。但是,《红楼梦》是一部以作者亲身经历写就的一部自传体小说,因此书中也大量存在这方面的线索。
土默热红学经过多年的研究,在《红楼梦》创作源头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土默热红学考证出的《红楼梦》真正作者洪昇就有过与《分骨肉》所写的完全相同的经历。我们知道,洪昇一生多磨难,尤其是经历了三次大的家难,而这第一次家难正是“分骨肉”。在洪昇结婚后,因长期与继母和庶母不合,被撵出了家门,并且远赴北京,渡过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游子生涯。这段经历与《分骨肉》所写的契合度已经不能相似来形容了。从洪昇的家乡杭州到北京确实要坐船走京塘大运河,而从杭州到北京的距离恰恰就是《分骨肉》中所说的三千里。
因此,我们的结论是,“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和家园齐来抛闪”正是洪昇离家飘泊二十载的真实写照。关于这段生活经历,洪昇的诗中多有反映,而这些诗与《分骨肉》中的用词高度的一致。下面仅举其中几例:
“三载无家抛骨肉,一身多难远庭闱”。《客中秋望》
“伤心作客三千里,屈指依人二十秋。”《毗陵舟次有感》
《夜泊》“败芦寒雨断矶边,梦醒孤舟泪泫然。堂上二人年六十,旅中八口路三千。”《夜泊》
乘“孤舟”“路三千”,“抛骨肉”“远庭闱”。这不就是《分骨肉》的全部内容吗?
其实《分骨肉》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这里所说的是父子间的故事:“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说的是“休把儿悬念”。是儿子而不是女儿。洪昇在离家期间,多次回到杭州,洪昇的父亲也曾到北京看望洪昇,一六七六年(天伦之变发生在一六七一年),秋天洪昇的父亲和兄弟前去北京探望,洪昇在北京写下《送父》:“担囊送我父,扁舟归故乡。故乡三千里,道路阻且长。”
这就是《分骨肉》的真实内容,一个与亲人骨肉分离的游子对故园和亲人发自内心的眷恋。
四、清明嫁女儿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我们就来一起来看探春远嫁探佚的第四条依据,探春判词:
后面又画着两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也有四句写云: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被人们用来作为探春远嫁依据的主要两点:画中的“一片大海,一只大船”和“清明泣送江边望”。尤其“江边望”直接导致了87版《红楼梦》“泣送”的悲壮剧情。这一切,似乎又与“一帆风雨路三千”形成照应。但,如果“一帆风雨路三千”并不成立的话,“清明泣送江边望”就又成了孤证。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要命的是“清明”二字。清明是什么日子,是祭奠亡灵的日子。正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谁会选择这样一个大悲的日子来送女儿出嫁,别说是讲究风水的中国古代百姓,就是现在最开放的西方人也不会做此选择的。如此荒唐想法,竟然会在中国文化象牙塔上出现。“清明节江边涕泪相送,当是说家人送探春出海远嫁。”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清明出嫁。更有甚者,那部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癸酉本》中竟然为了证明自己与《红楼梦》原著的相象,竟然会泡制出清明这一天,贾府合家含泪为探春的远嫁送行的情节。我不知道,《癸酉本》的捉刀者能不能长点脑子,如果你家有女儿,你会选择在清明节这天送她出嫁吗?清明出嫁这样荒唐的事情竟然被我们的“文化精英”奉为至宝,哀哉!
即然这探春判词不是在说远嫁之事,那又会是在说什么呢。答案很明显,与其它判词和红楼梦曲一样,它也是在祭奠亡灵。
除了我们刚才分析的清明日的含义外,“千里东风一梦遥”之句同样能证明这一点。如果按照远嫁的定势来判断的话,这里的“千里”与《分骨肉》中的“三千里”就形成明显的冲突。这个“千里”就不是一个准确的数据,它只不过是与“一梦遥”相互对应。“千里”表征的是遥不可及,而“一梦遥”是在表达生离死别的情景。此生无法相见,只能梦里相会。这和其它判词中的“大梦归”和“赴黄粱”是相同的表达方法。还有就是画中的放风筝情节,古人经常以断线的风筝来形容生离死别的时刻,比如洪昇《长生殿》中就把杨玉环之死称之“断鸢”——谁知他做长风吹断鸢,似晴曦散晓烟(鸢即为风筝,笔者注)《长生殿.觅魂》
虽然探春判词祭奠亡灵的意图比较明显,但由于找不到十分明确的文学比照,还无法像《分骨肉》那样找到明确的创作源头,在这里笔者也只能提供两条线索,算作是抛砖引玉吧。
首先,我们注意到,在探春判词和探春所作的风筝谜语中都提到“东风”一词。(“千里东风一梦遥”“莫向东风怨离别”。)而在《长生殿》中,有过以“东风”代指唐明皇的先例(“嗏,也索把罪名宣,怎教冻蕊寒葩,暗识东风面。”《夜怨》,《长生殿》原注释:东风喻指唐明皇。)下一条线索,杨玉环香消玉殒后的归宿是“海上仙山”,民间亦有杨玉环马嵬之变后远渡东瀛之说。作者是否在借探春判词祭奠杨玉环之灵,还需从作者的作者动机上综合研判,本文不作定论。但大家仍要改变探春清明出嫁这样脑残的想法。
笔者无意否定探春远嫁的存在,但不赞同学界对《红楼梦》人物结局的过分炒作。凡是喜欢《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红楼梦》与其它的文学作品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其它的小说是在讲故事,那么《红楼梦》就是一首深情的抒情诗,是一个历经磨难的作家发自内心的呐喊。《红楼梦》十二曲和所谓判词并非是预示人物结局的谶语,而是“怀金悼玉”的载体,是作者一吐情怀的载体。洪昇的一生,经历了三次家难,尤其是给他带来无尽的快乐与痛苦的《长生殿》更是成为了他生命的支撑。以最大可能去表现《长生殿》的故事就是《红楼梦》的一大特色。本文只是冰山的一角,但围绕着探春却集中地展现洪昇个人的经历(包括《长生殿》),不能不说,《红楼梦》就是洪昇的梨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