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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所谓灵魂伴侣：相看两不厌，唯有心头一念。
(2016-07-15 16: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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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胡适与美国情人Clifford Williams有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恋，但最终与他白头偕老的确实奉母命而娶的小脚夫人江冬秀，这种典型的灵与肉的分离正是那个传统和现代国度的社会中人们矛盾思想的一种普遍反映。
小编摘取胡适与Williams之间的来信，并不想深度八卦明星内文，而是想讲一个民国恋爱的故事，看看文人墨客是如何谈恋爱，不仅异地恋还是异国恋。
两人都视为对方为自己的灵魂伴侣，最终也只能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此前，胡适与 Williams已在学校稍有认识。胡适认为， Williams谈吐不凡、性格豪爽、且不媚俗。 Williams认为胡适恰如棋逢对手、灵魂伴侣，心里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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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10月20日
星期六日与Williams女士出游，循湖滨行，风日绝佳。道尽乃折而东，行数里至厄特纳村，始折回，经林家村而归。天雨数日，今日始晴明，落叶遮径，落日在山，凉风拂人；秋意深矣。是日共行三小时之久，以且行且谈，故不觉日之晚也……余等回至女士家已六时，即在彼晚餐。晚餐后，围炉坐谈，至九时始归。
*此时已经渐近深秋，但是萧瑟的秋风却挡不住两人浓浓的爱意。
1914年11月13日 胡适日记
此间殊不多垂柳，平日所见，大豆粗枝肥叶，无飘洒摇曳之致。一日与女士过大学街，见垂柳一株，迎风而舞。为徘徊旗下者久之。此诸图皆垂柳也。余一日语女士吾国古代有“折柳赠别”之俗，故诗人咏柳恒别意，女士今将去适纽约，故以垂柳图为别云。
《秋柳》 胡适
已见萧飕万木摧，尚余垂柳拂人来。
凭君漫说柔条弱，也向西风舞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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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11月26日
我简直无法表示在过去几个月里——多么短暂的几个月啊——我是如何地沉浸在你的友谊和善意之中。我不知道在此邦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合适——一个朋友对另一个说，她曾经是他最感念也是他启发最多的一个人，要是这么说有违此地社交规矩，那么，我相信这个社交规矩的本身是不对的。
1915年6月12日
《满庭芳》 胡适
枫翼敲帘，榆钱入户，柳棉飞上春衣。落花时节，随地乱莺啼。枝上红襟软语，商量定，掠地双飞。何须待，销魂杜宇，劝我不如归？归期今倦数。十年作客，已惯天涯。况壑深多瀑，湖丽如斯。多谢殷勤我友，能容我傲骨狂思。频相思，微风晚日，指点过湖堤。
*之前胡适与Williams有过单独小聚，Williams有点希望与胡适更进一步的交往，而胡适忽然有些不适应，匆忙逃离。从此，两人走上“柏拉图”恋爱的漫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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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10月13日
《相思》 胡适
自我与子别，于今十日耳。奈何十日间，两夜梦及子。
前夜梦书来，谓无再见时。老母日久衰，未可远别理。
昨梦君归来，欢喜便同坐。语我故乡事，故人颇思我。
吾乃澹荡人，未知爱何以。古人说相思，毋乃颇类此。
《一念》 胡适
我笑你绕太阳的地球，一日夜只打得一个回旋；
我笑你绕地球的月亮，总不会永远团圆；
我笑你千千万万大大小小的星球，总跳不出自己的轨道线；
我笑你一秒走五十万里的无线电，总比不上我区区的心头一念！
我这心头一念：
才从竹竿巷，忽到竹竿尖；
忽在赫贞江上，忽在凯约湖边；
我若真个害刻骨的相思，
便一分钟绕遍地球三万转！
*胡适回国，两人别理，相思更浓，诗情应景而发。是年12月30日，胡适与江冬秀在绩溪举行婚礼，婚前婚后胡适都曾写信给Williams，表示自己对婚事相当“愉快”，自己结婚是“怀着强烈的好奇，走向一个重大的生活实验”。而Williams回信亦表欣慰……
1933年9月13日
昨晚，我要睡哪个床都觉得很难。我有意地从你的房间走到我的房间。最后，我总不能老靠着门柱子站着啊，我把你床上那条粗重的被子，拿到我床上，装满了热水瓶就钻进了被子里。让人不解的是，最难堪的时间是早上6点的时候……我想念你的身体，我更想你在此的点点滴滴。我中有你，这个我，渴望着你中有我……
*几近更年期的Williams，压抑19年之久的爱与欲的折磨之下，终于爆发对胡适的爱意。然而胡适多年的世事历练，则表现得稳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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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9月24日
星期天美好的回忆将长留我心！昨晚我们再森林居所见的景色是多么带有象征意味啊！
那象征成长和圆满的新月，正在天际云端散发出耀人的清辉，美化了周遭。月光被乌云所遮，最后大风暴所吞吃。风暴过去，而新月终将成为满月。
同日，Williams信
我是个很卑微的人，但你应该爱我——有时，你的爱就像阳光中的空气团围绕着我的思想（见不到踪影，但我必须相信它的存在）……要是我们真能完全生活在一起，我们会像两条溪流，奔赴同一山谷……这次新的交会，也非不可能放出光芒来！当我看到你的嘴角，你那半闭的眼神，我是个温柔的女人……对你的思念压抑了我，也强化了我！那个新的你突然在我的心中绽放，我还能说什么呢？
1933年9月27日 Williams信
没想到，我会如此爱你……胡适，丰富的人生正等着我们去探索，我觉得另一个人生该是我们的——我是多么的愚蠢啊！我崇拜你超过所有的男人……如我跟你所说的，一堵高不可测的石墙，只要我们无视于它的存在，它在一时之间就能解体消失。我无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时空距离……
*19年的时间，新朋友都已变成老朋友。Williams对胡适炽热的情感仍未消退，“无视那堵高不可测的石墙”，甚至，“在我一生之中，有一种苦行僧的倾向，对于我自己非常渴望的东西，我宁可全部放弃，也不愿意仅取其中的一小部分”。然而胡适却不能做到，他此时有着多重身份，白话文运动领袖、中国文艺复兴之父、国际知名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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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4月19日
胡适诗
四百里的赫贞江，
从容的流下纽约湾，
恰像我的少年岁月，
一去永不回还。
这江上曾有我的诗，
我的梦，我的工作，我的爱。
毁灭了的似绿水长流，
留住了的似青山还在。
在1937年11月11日，
Williams写信给胡适倾诉关于婚姻的感叹：
当时Williams遇到两个狂热的追求者，却都被她拒绝。因为她认为他们都是“老实人——善良而平庸的人”。她认为，“我不应该出卖自己——把自己当一个妻子或帮手卖给一个对我全无吸引力的人，去过一种我极度厌恶的生活”。
1939年6月，Williams赠与胡适一个戒指，铭刻“胡适”与“14-39”字样，纪念他们的友谊已有25年之久。直到Williams晚年，她选择离开自己的出生地，前往英属巴贝多岛度过人生末段。
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Williams写信道，昨天晚上，我坐在此处，面对浩瀚的海洋和无边的天际，看惊涛拍岸，拍岸的浪花是复杂的图像，在其中我找到了海洋、天空和森罗万象之美……不知道围绕台湾的海水也如此碧绿中带着紫色，覆盖过白色的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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