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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
李冬阳缩成小小的一团站在人群中间,站台的人多而吵闹,他被人们挤来挤去,连小眉头都不皱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有时候被年轻的女孩看到他这般可怜的一个人站着,也会走到他面前逗逗他,打发等车时无聊的时间。
人变得更多了。人群拥挤,交谈的声音涌进冬阳小小的耳朵里,他对此都不为所动,仍然直挺挺的站着,反正也不会有谁特别的去提防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一亮,连他的小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冬阳向前迈进了一步,又顿住了,他将目标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原地踟蹰的咬了咬他细嫩的手指头。
那是一个中年的工人,看不出他的年龄,但一定比他实际年龄要显得苍老许多。冬阳眨巴了两下眼睛,将手指放了下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就连他的表情都变得十分认真严肃,迈着小小的坚定地步伐走向的那个人。
工人应该是下班准备回家,他的裤脚落满了泥浆,身上的工装也是灰蒙蒙的。怕是手机拿在手里也会弄脏,他将手机放在宽松的后面的裤袋里。就连手机都是破旧的老人机,冬阳却因此感到庆幸,他年纪小但他知道智能手机是需要密码的。
他站在了工人的身后,紧张得连眉头都皱成了一座小“山”字形,他伸出自己白白净净的小手,小手止不住的颤抖,终于捏住了手机的上边,冬阳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更大了,一鼓作气地将手机抽了出来。
捧着破旧的老年人手机,冬阳深深的吐了口气,暗叹:太不容易了!他打开手机,准备拨号,小手刚按上一个“1”字,后领却被人拉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这小孩可真大胆!偷玩手机还站在原地。”冬阳小小的身子猛然一震,捏着手机,低下了黑乎乎的脑袋。
工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机竟被一个小孩毛孩给顺走了。他有些愤怒的伸出满是脏污的大手将手机夺了过来,语带轻蔑的开口:“小孩子真没教养,你偷手机做什么?”冬阳手里空了,便咬着手指嚅嚅地开口:“我想打电话给妈妈,我想回家,我不是孤儿。”
男人的眼睛闪了闪,又把手机递给冬阳说:“哝,打吧。”冬阳抬起小脸看了他一眼,满脸欣喜的接过手机,可他按了一个“1”,又按了一个“3”,就不动了。男人问:“怎么了?”冬阳不做声。男人又问:“是不是忘了号码了?”冬阳还是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冬阳将手机还了回去,转过身走了,小小的一个身影,孤单又落寞,他不但忘了号码,就连妈妈长什么样都模糊了。
他走了,站台却一如既往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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