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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一白说历史人物:189期张议潮

(2022-12-03 21:57:05)
标签:

历史

唐朝

文化

秦岭一白

张议潮

分类: 一白写历史

甘肃,敦煌。

河西走廊最西端的州郡,距离大唐长安远达三千多里,安史之乱期间被趁机侵占,归属吐蕃已经长达三十多年。

州郡的西南方向是阳关,连接中原和西域的交通要道,每当大漠落日洒耀天地间,残破城墙上仿佛有字影闪动。

一对祖孙在城关下歇脚,祖父讲述着那场浩大的战事,孙子盯着风沙侵蚀的隘口,依稀辨认着题词诗句的痕迹。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爷爷,渭城在哪里?

秦岭一白说历史人物:189期张议潮

张家,州将世家。

作为沙洲本地的豪强子弟,老张年轻的时候就没怂过,即便到了依法参军的年纪,走进兵营依然还是个刺儿头。

戈壁黄沙捶打出粗矿不羁,各种征战活动里冲锋在前,不打仗的时候就带头打架,老张的功劳和错误几乎对等。

听说,咱这调来一位新长官。

老张没把新长官放在眼里,长得又瘦又丑还是长短腿,据说死皮赖脸缠着高仙芝,老高甩脱不掉才给他个机会。

以貌取人会付出惨痛代价,新任长官的黑脸没有笑容,孤儿出身也不用看谁情面,老张犯错误照样被拖出去揍。

老张打完军棍被抬回兵营,问候完长官的祖宗十八代,正在琢磨花式昵称嘲讽时,又被抬到兵营外面暴打一顿。

记住了,我叫封常清(见秦岭一白.封常清篇)。


人,佩服比自己强的人。

老张心里颇为忌恨封常清,但是忌恨逐渐变成了敬服,平定达奚叛乱击败勃律国,封常清在军中名望日益威隆。

这位不动如山的黑脸瘦子,临阵指挥的才干相当高超,执法严明能做到不偏不倚,连高仙芝的干弟弟都给砍了。

我滴乖乖,差点惹错人了。

封常清升任安西四镇节度,更是麾下士卒眼中的偶像,老张作为封常清的铁杆粉,不知不觉间少犯错误多立功。

一个人上升到偶像的层级,意味着会享受附加的光环,如果德行操守不足作表率,往往说明社会风气出现问题。

边关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在主帅的示范下勇悍精进,杨国忠在朝堂上溜须拍马,年老昏聩的皇帝还大肆褒奖。

落差,只会在倾覆间荡平(见秦岭一白.唐玄宗篇)。


755年,安史之乱。

封常清主动请求募兵出战,却一败再败直到退守潼关,老张望着浑身血迹的主帅,那张黑脸上好像有丝丝慌乱。

封常清和高仙芝谋划战事,监军边令诚完全插不上嘴,这位太监想要怒刷存在感,给皇帝汇报这俩货畏战不前。

唐玄宗怒了,下令处死两位将领。

老张依然守护在主帅身边,捉摸不透临阵杀将的意图,封常清很平静地写完奏章,让他拜托边令诚转交给皇帝。

一百刀斧手押送着封常清,在士卒的围观下走向刑场,老张在汹涌人潮中往前挤,感觉心底好像有东西裂开了。

封常清朝他挤出一丝苦笑,老张瞬间涌出了两行泪水,这位曾经暴揍自己的长官,威震西域却以此般方式收场。

展开《封常清谢死表闻》,言辞悲切不忍再读第二遍,老张认认真真誊抄了一份,将原版文书拿去送给边令诚。

臣所将之兵,皆是乌合之徒,素未训习。

率周南市人之众,当渔阳突骑之师。

臣欲挺身刃下,死节军前,恐长逆胡之威,以挫王师之势。

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

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

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无任永辞圣代悲恋之至。

走吧,管求朝廷咋样。


老张回家了,吐蕃也来了。

唐朝军队挡不住安史叛军,只好向西域番邦借兵平叛,吐蕃和回纥趁机吃拿卡要,逃亡路上的皇帝也毫无办法。

主宾国间的形势开始倒挂,大唐王朝的威风一去不返,没有维持四海臣服的力量,那就得承受辉煌过后的反噬。

河西四郡,摇摇欲坠。

吐蕃兵接连攻占瓜州等地,沙洲逐渐沦落为一座孤城,河西节度使想要弃城投降,以便回到中原和全家人团聚。

副将和其他属下拒绝投降,因为他们都是沙洲本地人,吐蕃破城之后的野蛮习性,不是被掳走就是被弄残致死。

阎朝勒死准备投降的领导,接管大局抵挡吐蕃的进攻,整整长达八年的艰苦自救,多次情势危急却又绝处逢生。

他们期盼唐王朝施以援手,朝廷表示自己也焦头烂额,他们望着四面围堵的吐蕃,只能将满心惊恐转化为斗志。

每得华人

其无所能者,使充所在役使,辄黔其面。

粗有文艺者,则涅其右臂,以候赞普之命。

丁壮者沦为奴婢,种田放牧。

羸老者咸杀之,或断手凿目,弃之而去。


没军粮了,怎么办?

阎朝下令搬出府库的官物,标价一匹丝绢换一斗麦子,全城老百姓排着队送粮食,很多人连兑换的绢布都不要。

汹涌民意激发将士的斗志,然而斗志并不能决断时局,如此东拼西凑坚持了两年,沙洲城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十年抵抗,换来些许谈判资本。

阎朝只有一条投降的诉求,那就是不能迁走沙洲百姓,吐蕃方面商议后表示同意,自此将河西和北庭纳入版图。

阎朝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还是避免不了沦陷的悲惨,他在联欢活动之后被毒杀,沙洲百姓也变成了三等公民。

唐朝和吐蕃之间或打或谈,始终无法在河西稳住阵脚,沙洲在希望和绝望间徘徊,唐语方言逐渐掺杂进吐蕃味。

大漠日月依然在明暗交替,压迫始终伴随衰老和降临,一代代人相传的大唐荣耀,在凄凉的现实之中愈加炽热。

三十多年后,老张已经做爷爷了。


故事,要靠你往下讲了。

老张凝望着阳关外的残阳,坐的时间久了起身都费劲,他伸手让孙子扶自己起来,摇摇摆摆地朝着沙州城走去。

张议潮脑袋晕晕地追上去,爷爷说这么多当真难消化,他嘴里还念叨着那首唐诗,询问渭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渭城很美,真希望你有机会看到。

张议潮对于大唐没有概念,但是对于吐蕃却极其熟悉,这些视法度为无物的家伙,半夜吃顿烧烤都能搞出大事。

身为沙洲本地的豪强子弟,他的境况比寻常百姓略好,自从听到爷爷讲述的过往,内心时不时地产生某种念头。

张议潮钻进家中的书房里,在字里行间感受大唐气象,一片泛黄的纸张飘落在地,俯身捡起之后看到热血悲怆。

封常清临刑前写下的奏章,对于皇帝的责难毫无抱怨,化作亡魂依然要指引王师,何种恩德才会让他死而无憾?

一颗种子,就此埋进心田。


论兵讲剑,蕴习武经。

州将世家的武略技艺熏陶,在张议潮的身上传承延续,追溯研读孙武白起的军法,融合着跨越千年的思想智慧。

一首北庭流传过来的唐诗,倾诉着吐蕃侵占后的惨状,张议潮在诵读誊抄的时候,恍惚间觉得好像是在写沙洲。

天下沸腾积年岁,米到千钱人失计。

附郭种得二顷田,磨折不充十一税。

今年苗稼看更弱,枌榆产业须抛却。

不知天下有几人,但见波逃如雨脚。

去去如同不系舟,随波逐水泛长流。

漂泊已经千里外,谁人不带两乡愁?

很多人怀念崩逝的唐王朝,在现实比对之下更加神往,然而朝堂忙着搞牛李党争,边野军民反倒像是硬往上贴。

张议潮完善着自身的储备,用文才武略填充日升月落,只有先把自己夯得够结实,才有可能抵挡住外界的变数。

这位智勇双全的世家子弟,逐渐获得本地名门的赞许,草莽豪杰钦慕于他的胸怀,连佛门高僧也欣赏他的见解。

一张巨大的暗网悄然成形,张议潮占据着中心的位置,修身齐家不一定让人走快,但必定能让人走得更稳更远。

一棵幼苗,在巨石之下萌芽。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

吐蕃王朝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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