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远行的星光
没有诗歌的日子,游离于浮泛的尘世中。然而,生命中总有那么多感动,让我那颗久违了的诗心蠢蠢欲动。好奇的翻开诗页,看见了一个久违的老人仿佛在对我微笑,对了,他就是我国著名诗人——牛汉。牛汉老师已经离开我们三年多了,我曾说过,十年后要再次拜见牛老,我食言了,27年前的那次见面竟成了永别。

牛汉
牛汉.是我国现当代著名诗人,原名史成汉,曾用笔名谷风,远祖系蒙古族。1923年10月生于山西定襄县一个穷苦的农民家庭。14岁之前一直在乡村放牛、拾柴火、唱秧歌、练拳、摔跤、弄泥塑、吹笙、打群架,是村里最顽皮的孩子。抗日战争爆发后.随父亲流亡到陕西,在西安叫卖过报纸,学过绘画,1940年开始发表诗,代表作:诗剧《智慧的悲哀》、诗歌《鄂尔多斯草原》、诗集《彩色的生活》等。1955年5月因胡风案被拘捕审查.直到1980年秋才得到平反。70年代在湖咸宁干校劳动期间,诗从悲愤的心灵里突然升起,1979年以来,创作了约二三百首诗。
其实,牛汉老师的这些经历各种资料上介绍了很多,本人再介绍便显得多余。不过本人却有幸得以和牛汉老师一次谋面,聆听了牛老的教诲,使我感悟颇深。同时,在和牛老的交谈中,深感牛老那刚正不阿、心胸宽阔的思想境界。
记得那是1990年12月上旬,北京举行了一次诗人笔会,我有幸被邀请参加了笔会,对于我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那天,北京的气候非常寒冷,从贵阳匆匆赶到北京的我身上只穿了很薄的一件棉衣,好在我在北方当了几年兵,对北方的气候还算适应。
笔会的第一天,来了很多我国的著名诗人。著名诗人李瑛穿着一件风衣走来了,随同李瑛而来的还有老诗人杨子敏、《诗刊》编辑、李瑛的女儿李小雨,以及当时年轻帅气的《诗刊》编辑、当今的著名编剧(曾编剧《铁齿铜牙纪晓岚》、《康熙微服私访记》等)邹静之等。
最后一位来的便是牛汉老师。牛老身穿一件黑色的棉衣,头上戴着一顶咖啡色的毛线帽,戴着一副眼镜,高大而挺拔的身材,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北方血性汉子,当时牛汉老师已经是近70岁的老人了,但给人的感觉却依然充满了活力和激情。
那天下午3点左右,李小雨和邹静之正在我的寝室里为我的诗歌进行指导,这时,突然牛汉老师突然闯了进来,我立即下意识地像当兵时一样,马上站起做了个立正的姿势,牛老见后笑了,那样亲切、和蔼。
于是,我们便坐下来开始了闲谈,更多的是听牛老讲述他那曲折而传奇的人生经历。牛老兴致勃勃地像讲故事一样,从他小时候放牛开始,一直讲到他1980年平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70年代在“五七干校”劳动期间的一个很少有人知晓的故事。当时牛老和我国著名诗人郭小川都在这个“五七干校”劳动,因为两人主张不一样,郭小川善写政治抒情诗,而牛老却认为郭小川这样做另有别的目的,并主张诗歌要反映现实,因此,两人经常吵架,但过后,牛老又悄悄地给被看管的郭小川送饭。听罢这个故事,我进一步了解了牛汉老师的做人品质,当时牛老真诚、善良而充满血性的个性给了我极深的印象,使我肃然起敬。
不知不觉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了,听了牛老的人生经历,我感觉自己是在读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书,充满了苦难、真诚、意志、正直、善良......
牛汉老师临别的时候,在我的本子上写了一句我一生最珍贵、最受用的留言:“写有血性的真诗!”。这句留言意味深长,宛如牛汉老师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经历。我一直珍藏着牛汉老师的这句留言,并用来鼓励和鞭策我的诗歌创作,鞭策我的人生。同时,我也激动的说,十年后我一定再来京拜见牛汉老师。
离开北京半年后的1991年夏天,我的一首长诗在一次全国青年诗歌大赛中荣获金奖,、臧克家、李瑛等著名诗人为诗歌撰写了评论文章,我将获奖诗歌寄给牛老看后,得到了牛老的肯定和鼓励,我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再一次领悟到了“写有血性的真诗”的真正含义。
遗憾的是,由于我的食言,京城一别竟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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