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先生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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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军先生印象
从城南,再往南,步行回家,路程几乎相当于从城北到城南。
晚上,酒后,很长时间没走过这么多路了。因为是陪潘军先生,酒喝得轻松,话谈得投机,人微醺,风微醺,夜色微醺,就想走路。
潘军先生来池州,不是我邀请的。之前,他不认识我。我之所以应邀赴宴,是东道主的好意,让我有机会结识潘军先生,有机会请潘军先生给我们作协会员们讲讲课。
说到讲课,潘军先生笑笑,婉言道:还是不讲吧?讲什么呢,没感觉。下次找机会与文友们聊聊天吧。虽是初识,但我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亲切和真诚。除了“没感觉”,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让一向善于言谈的潘军先生“不想说”吧。
讲课没兴致,但丝毫不影响潘军先生别的兴趣。按他自己的话说,他这次来池州,是会朋友的。刚一落座,他就问起,谁谁谁能来吧?谁谁谁怎么还没有到?后来我才知道,被他问起的这些人,有的是乡党,有的是故旧。除了我,没一个生人。果然,被问起的人,一个个都陆续到场了。
潘军先生不喝酒。中午,我们喝酒,他喝热饮。晚上,说是与我初次相见,他主动要求斟了一点,没喝干,饭前,让我给他代了。有一个小细节,他本来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我的分酒器里,后来要圆席,他又从我的分酒器中倒回去一些,与大家共同干杯。
潘军先生是怀宁人。酒桌上,大多是他们怀宁老乡。余下的,除了我,还有我们一位太湖女士和太湖女婿等。大约是怕我们落了单,潘军先生几次学我们那位太湖女士说太湖话,眼光却是看着女士的先生(也是怀宁人),特别有趣。简直称得上模仿秀,比我们自己说的太湖话更像太湖话。这种时候,他像在演电影,进入了角色,自己只在投入地演,让大家开心地笑去。
潘军先生兴趣广泛。跟他在一起,谈话可以无拘无束。谈文学,谈他的小说,谈他自编自导也自演的电视剧,当然还有的书法、绘画,但更多的还是谈乡情、友情,以及人生百态、百味。其间,讲到某个坏脾气的人,曾把酒桌上的某人得罪不轻。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愤愤不平。潘军先生却是淡然,说道:没事,没事,哪天我请客,把这个“扼”解了。他的善意,立刻缓和了紧张气氛,大家把话题引向了别的方面,又变得谈笑风生了。
潘军先生的作品,我读过不少,但不是全部。席间,我与他谈起,他那么多年不写小说,但偶一出手,就非同寻常,那篇《电梯里的风景》写得真好。潘军先生一样是淡然,说:那一时期,他还发过两篇,他感觉,比《电梯里的风景》写得更好。他没有批评我,我相信他也无意批评我。但我自己还是颇觉惭愧,惭愧自己的阅读量是多么有限。因为,在先锋派作家里,潘军先生是我最喜爱的一位。他的小说我都很多没看,别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从城南,城南旧事酒肆,再往南。雨后,夜色空濛;轻轻的酒意,心亦空濛。从中午到晚上,只顾谈话,竟忘了与潘军先生合影。等想起来,已走了半程。只得拍一拍所遇之景吧,以此作为我与潘军先生相晤的见证。夜幕下的一切,毕竟与白日不同;兴致所见的一切,毕竟与别日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