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两声
(2023-04-09 20:58:34)
清明节回村,天阴阴风飕飕,雨却并未纷纷。年过花甲的父母,总愿意谈谈村里的人事。
前街上的某某,年纪不过六十,还算身强力壮,去年才翻盖了大房子,自己又院里院外独力打地面儿。年底突然一病不起,前些日子才送进医院,不出十天,竟死在医院了。这个人成家本晚,小子还未成家,大事未了,重任在肩,岂料竟这样早逝,左邻右居不由不叹息再三。
村西某某,身体略有残疾,无儿无女,光棍一条。虽是孤身一世,但曾多年操持豆腐手艺,有力气,多和气,老少爷们欢喜帮衬,买卖顺溜,活得脸上有光,有滋有味。如今七十有余,虽说手艺做不了了,但人们猜测他正常过日子应该小有余裕。不料前几天,却突然传说他吊死了。他是在他屋后也是村后的小树下吊死的,吊得很低,尸体还坐着,穿戴整整齐齐,好似盛装出门儿一般。据说当天上午他还到邻村赶集,置办了几样肉菜,那意思是好作丧事的招待;更前两天,他还曾对他的兄嫂交待过自己与人家往来的账目——买卖人吗,待事多半儿脑筋不糊涂。人们私下相互探询,这个人为何执意走了这样的道儿,终究有知晓内情的人传出可信的消息,说他大腿内长了恶疮,业已溃烂吓人,他既怕继续恶化受罪,又担心无人照顾或者拖累别人!
近些年村里人气日渐萧条,去的多进的少,满街见不着孩子的欢闹。节假甚至周末,我从县城回趟村,几乎不曾听闻谁家降了媳妇添了孩子。我一时说不出心头暗生的乡愁,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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