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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路遥

——写在延安大学路遥纪念馆

李伦

 

二十三年前  我来看你

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是你生命最后的日子

之前  你是那样的身强力壮

说话慷慨激昂

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陕北汉子

在文学的战场上

就像一个冲锋不息的士兵

用生命写作

构筑陕西文学的阵地

“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艾青的诗句正是你内心的独白

你为“人生”感到孤独

你为“平凡的世界”而痛苦

你的心血和汗水

流淌到一个个文字  一页页稿子

如是一头牛在黄土地上

执著的耕耘

一支接一支的烟熬过长夜

早晨从中午开始

你创作的激情似井喷发

你生命的井却在一天天枯竭

直到最后倒下——

 

二十三年后  我再来看你

你躺在生你养你的土地

你的照片挂在一间窑洞的墙上

阴阳分隔的两界

我在心里呼喊你

我看见  你曾经穿过的西装

干净整齐  静静的叠放在玻璃展柜里

还散发着你的体温

那一幅幅年轻时的照片

是你有过的青春岁月

曹谷溪贾平凹陈忠实莫言……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聚集一起

畅谈文学的梦想

仿佛依然陪伴在你的身边

你身后的一部部作品

就像秋天田野里丰收的果实

饱满而充实

张扬着生命的力量

你是黄土地的儿子

你回归故乡的土地

你在此不会孤单

今天  我来到延安

就像一个朋友来看你

没有带烟也没有带酒

只有一个迟到的问候和深深的鞠躬

近在咫尺  却隔着千里万里

相见路遥  心泪如雨

你没有走完的路

后来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

而你  累了

就在这里好好的歇息

我的哥吔

人们不会忘记你

 

                2015.8.6  草于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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