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云廿一阕  五胡列国

纵观

一 咏成汉

成渝天府地，物华人杰，栈道大江冲。昔八王乱晋，国弱民流，氐李起刀弓。爹亡兄死，撑危局、破敌豪雄。下锦城、称王立国，巴郡沐新风。

融融。轻瑶减吏，简政低薪，劝稼田谷重。步武侯、南征蛮硐，北取梁中。九州历劫川偏好，只可叹、五代恩终。逃不过，子孙淫暴懦朦。

二 咏前赵汉

源匈奴枝冒顿，南迁国姓，晋乱起中州。曰兄亡弟绍，师出纯名，赵汉绪禅刘。雄图内卷，穷兵凶、锋镝兜鍪。聚虎狼、石王尾大，百战帅貔貅。

堪惆。自光文逝，黩武穷兵，手足君臣斗。屠司马、腥风血雨，晋祀东庥。恶盈天报分明爽，聪尸斩、粲死髅蹂。亡醉曜、庙堂四代烟休。

 

 

三 咏后赵汉

上苍降劫难，匐羌诸煞，布阵挽强弓。乱初投前赵，始露锋芒，百战聚胡戎。明皇慧设，君子营、谋治贤雄。灭晋锐、并吞弥众，擒曜自称崇。

鲜终。勒亡虎篡，暴武穷奢，杂税苛捐冗。巍峨殿、金檐银柱，玉璧珠栊。万千姝史争端丽。只落得、父子相攻。残忍处、汉宫人彘雷同。

 

四 咏冉魏

闵渊华夏裔，螟蛉祖虎，骁勇万夫雄。座下朱龙马，双刃双矛，荡阙拓疆功。天王薨逝，石赵乱、哀庙悲宫。因忌讳、四遭暗杀，一怒向穹冲。

腥风。城门试羯，汉入羶离，一纸屠胡种。愁云怖、黄河上下，顿溅涛红。胡儿颅断胡闺泣，胡笳咽、胡冢哀鸿。如此孽、自应冉魏凶终。

 

 

五 咏前秦

苻秦夷汉化，史书掠美，民族大融和。健坚嘉儒学，塾满长安，经艺选官科。迁居杂住，劝农桑、水利粱禾。通嫁娶、止戈抑衅，黎庶唱讴歌。

疆峨。溟临沧海，域近龟兹，北尽平沙锁。南淮泗、凭江觑晋，九土封多。投鞭淝水横流断，谁曾想、鹤唳风魔。千古笑、八公山下蹉跎。

 

六 咏前燕

慕容前燕兴，群星璀灿，廆皝儁玄恭。燕麓迁长白，拓跋扶余，段部屡折锋。三赢石虎，挫后赵、基业初彤。征石闵、廉台十败，终战灭枭龙。

登峰。枋头一役，断敌粮漕，令桓温惶恐。启内斗、评阴垂走，自毁干墉。苻坚坐收渔翁利，逞铁甲、京邺烟烽。推卷叹、阋墙实为元凶。

七 咏后燕

困蛟游浅沼，屈身蓄志，淝水造时机。一飞冲天啸，聚叛招降，麾下虎罴师。攻城掠地，缓称朕、言顺名驰。胜晋援、三攻秦邺，指北占龙基。

星移。皇祈东转，后燕垂成，卷鲜卑残垒。收齐鲁、兵临徐皖，妙算神思。七旬争统裁连理，为子孙、谋远承祠。谁料想、天公亦重亲慈。

 

八 咏西燕

灭秦担主力，泓冲复燕，百战下长安。勿借潼关险，指点江山，宁仿项王顽。焚城掠宝，弑英主、几度讧殚。四十万、军民东去，衣锦把乡还。

堪潸。亲疏轻易，正统归垂，继嗣名顺蹇。台壁战、明明斗智，后胜西孱。慕容悲剧多重演，从今后、由盛而残。遗恨处、弟兄内阋难完。

 

 

九 咏南燕

邺城防拓跋，玄明连捷，背主滑台祠。骤惊君将至，问计臣卿，叔拒侄何辞。更名备德，便避讳、惠及官黎。苻李叛、举京降魏，进退顿歧疑。

挥师。旌旗南下，指顾青齐，席卷千里地。都广固、东临大海，西控山崎。与民生息丰衣饷，国事顺、惟少麟儿。超表伟、里庸量小邦危。

 

十 咏北燕

情痴丢社稷，高云句丽，此燕不鲜卑。离班桃仁叛，文起弥平，归政汉家枝。冯家三杰，跋素宏、君宰将维。鼓翼飞、干戈外息，内衅止勋鸱。

须知。同心兄弟，利可熔金，令慕容羞耻。除苛政、求贤惩恶，减赋轻支。安居乐业黎民喜，乱世间、榜样群夷。虽稚弱、汗青不失嘉词。

 

 

十一 咏后秦

羌姚三代奋，四雄仆继，戈仲始翱翔。景国曾依晋，望重招疑，北战屡彷徨。仁如玄德，军民随、闻噩潸泱。苌忍辱、伺机长啸，五将雪兄殇。

开疆。关河日下，帝据长安，败苻坚余漾。忒劳顿、薪残星陨，子略承煌。废桥决胜甘东霸，灭西秦、横扫诸凉。昌佛典、译经千古流芳。

 

十二 咏北凉

书生长弄墨，乏威少略，傀儡北凉堂。沮渠匈奴部，卢水膻胡，蒙逊诡如狼。诬兄反叛，借复仇、弑段登王。尊后秦、二驱秃发，迁徙到姑臧。

锋扬。佯攻乞氏，剑指甘州，杜渎西军荡。小国策、称臣魏宋，两面封疆。为联拓跋盟秦晋，娶武威、窃嫂丧祥。嗔太武、兴师问罪怆亡。

 

十三 咏南凉

秃卑源拓跋，弟祈兄徙，塞北牧河西。邓艾平陇右，迁族雍甘，羌汉共耕犁。擎旗抗晋，树机能、铁马扬蹄。至烈祖、养农息战，渐部富兵犀。

虹霓。强而思霸，绝吕辞封，下洪池五市。征意云、折冲乙弗，令北凉危。乌孤醉酒鞍鞯死，仲叔继、南讨东驰。天降祸、捕蝉黄雀童欺。

 

十四 咏西凉

将军飞广后，大唐先祖，酒郡起西凉。李暠髫好学，博史通经，娴骑晓兵纲。敦煌初牧，民望归、六地推倡。收玉门、银威金掖，疏勒绿沙疆。

衷肠。慕张崇晋，欲下甘雍，入潼关东向。聚群儒、兴农养士，积粟屯仓。待机挥旅勤王业，天勿佑、强敌猖狂。申志赋、悠悠弱水彷徨。

 

十五 咏前凉

中原膻血雨，三州独秀，张氏汗青铭。倡儒崇汉晋，节现危亡，三解洛阳倾。传书天下，奉琅琊、司马东更。辟武兴、南来士族，北上世家盈。

余馨。息兵辞玺，减赋扶贫，配地安流姓。省园囿、开关兴市，丝路商兢。豹旗六佾初心变？囊河湟、逾括西溟。延九主、当时国祚称恒。

 

十六 咏后凉

吕光骁勇将，苻坚拜帅，十万拓西陲。看旌旗指处，威降焉耆，铁甲破龟兹。天山南北，卅一国、争作归夷。淝水后、挥师东凯，雄踞大凉涯。

堪悲。虎爹犬子，画饼虽丰，岂填诸儿侈？骨未寒、遗言尙响，强敌环窥。萧墙祸起犹讧耗，十八载、败祚残祠。沉恨处、夏夷共弊同疑。

 

十七 咏西秦

乞宗居漠北，鲜卑别部，魏晋度阴山。国仁都勇士，豪取甘河，裂土自称汗。乾归好武，征羌胡、扩地添关。虽百胜、终输败灭，人算失神欢。

回澜。僭王更始，再旺金城，占姚秦疆脔。渡赤水、纵横土谷，威伏诸蛮。三侵秃发南凉弱，正极盛、阳尽阴翻。公府乱、炽磐余烬风烟。

 

十八 咏大夏

赫连生铁弗，溯宗冒顿，诛岳负姚秦。自喻华夏后，灞上称王，统万白城垠。锤钉寸土，数千匠、命丧黄尘。无定河、髑髅台下，骸积渐如峋。

凶神。能征惯战，避短扬长，野驰云鹰隐。铸青雀、强弓固铠，骏马群贲。控弦鸣镝争常胜，性更暴、屠邑坑呻。风雳吼、虐残无道天焚。

 

十九 咏代国

忆鲜卑拓跋，曾居漠北，三国徙云中。力微推诚信，福寿绵仁，友善魏曹终。麟儿入质，沙漠汗、摩习华风。开互市、改耕替牧，汉化早群雄。

崇中。抗渊抵勒，裂地酬功，敕猗卢代贡。什翼犍、餐风茹雪，九死方隆。潜心理政思飞奋，奈何天、劫难强戎。原上草、春来勃勃蓬蓬。

 

注：代国(315年~376年)，西晋时期鲜卑索头部首领拓跋猗卢建立的北方少数民族政权，是北魏王朝的前身。

西晋后期，拓跋猗卢效忠西晋王室，支持西晋对抗汉赵政权，屡次立下功勋。被晋愍帝册封拓跋猗卢为代王，奠定代国雏形。

公元338年，拓跋什翼犍即代王位，设置百官，制定法律，推动奴隶制部落联盟最终转变为封建国家形式。

建国三十九年(376年)，前秦名将邓羌、苻洛灭亡代国。

意译：

回想鲜卑拓跋氏，曾居住漠北，三国时迁徙到山西云中。

拓跋力微推重诚信，他福寿绵长活到百岁以上，始终与操魏友善。

他让麟儿沙漠汗入质魏都，观摩学习华汉风俗。

他开边关互市、改农耕替代放牧，比其他少数民族早行汉化。

拓跋猗卢崇尊中原正统。

帮助西晋抵抗刘渊石勒，得到西晋裂地酬功，敕封代地。

拓跋什翼犍曾餐风茹雪，九死一生才兴隆起来。

他潜心理政欲思飞奋，奈何天时不利、遇到强大的前秦劫难而亡。

但代国如离离原上草、淝水之战后逢春又勃勃蓬蓬生机无限。

 

二十 咏仇池国

仇池山百顷，峭峰险固，形胜镇戎疆。廿二盘道拐，千仞崖垠，铜铁井盐藏。甘泉不涸，灌良田、足饷丰粮。襟武都、背川面陕，立国若金汤。

氐杨。略阳清水，举族迁居，占塬酬志壮。东西垒、雄楼俯视，风展旗扬。梅开二度收南陇，傍两晋、夹缝依强。虽弱小、兴衰劲草长芳。

二十一 咏北魏初兴

昔苻坚灭代，六龄翼圭，危苦贺兰居。骤闻淝水役，十五雄鹰，立国魏新雏。强邻外伺，内乱险、叔舅阴图。高柳捷、定波平叛，渐扫铁弗奴。

神扶。黄河骤冻，战马追风，大胜参合陂。对白骨、悲薨成武，消劫机殊。用兵柴壁姚秦败，奠焘业、南北朝初。倡汉化、孝文承祖先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