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谁的心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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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宸濠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抬眼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原来自己身在豹房,这个地方曾经来过几次,睫毛无意识的垂下：朱厚照，你真把我当成禁脔了么。手按住床边想起身，立刻带动全身上下的酸痛，尤其是下体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如被撕裂般，身体对疼痛的敏感提醒着昨夜那场违背伦常的性事。朱宸濠咬咬牙坐了起来，低头看到身上雪白的亵衣，模糊记得昨夜性事过后朱厚照抱着自己去清理身体，后面的情形就回想不起来了，衣服应该是他换的吧。

想起昨晚，朱宸濠有些苦涩，现在这个，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朱厚照吗，难道他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只会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眼神随之暗了下来，朱厚照，你以为折了翅膀的雄鹰就可以任你凌辱吗，如果那样想，就太小看我朱宸濠了。仔细分析了当前状况，如果是以前的宁王想出去易如反掌，可如今失了武功，再加上朱厚照定安排了不少护卫把守，想必就豹房也不可以随便可以出去的吧。朱宸濠勉强下床来，双腿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仿佛还在为昨夜受到的凌虐而哭泣。四下张望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朱宸濠闭眼摇了摇头，大概昨天被撕破了吧，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来人。”

话音刚落，刘褔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就匆匆赶来。“公子，你醒了，可是有什么吩咐？”刘褔见朱宸濠已下地开口问道。听到称呼，朱宸濠皱了皱眉：“帮我把衣服拿来吧。”“是，公子稍等”刘福说着对身边的小太监使眼色：“快去把皇上给公子准备的衣服拿来。”不多时，那小太监便已回来：“宁…”刚说了一个字，身边的刘福便拉了拉他的衣角阻止他说下去。这动作自己没逃过朱宸濠的眼睛，心里暗语：看来宁王这称呼现在是讳莫如深了。小太监立马改了口：“公子，奴才是皇上派来照顾您的小柱子，是否要马上更衣？”朱宸濠摆摆手：“把衣服放下你们出去吧。还有，我饿了，弄点吃的来吧。”

朱厚照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朱宸濠正站在窗前，线条优美的身躯此时却纤细的让人心疼。似乎没有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宸濠只是盯着窗外那棵叶子已落光的梨树出神。“小皇叔，在想什么？”朱厚照已来到身后轻轻的抱住了眼前人。朱宸濠身子一僵，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了，来了人也没有发觉。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脱离开朱厚照的拥抱，声音冷冷清清，似有些嘲讽却又无法断定：“臣只是在想，门庭若市的豹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清了。臣记得往昔皇上的义子们可是不下百位啊，还是皇上因为钱宁的事怕再次被枕边人背叛？”

朱厚照轻柔的转过眼前人的身体，语气温柔的让人不适：“小皇叔，把你接进来之前朕就把人都遣散了，以后这里只住你一人。”朱宸濠冷笑，盯住朱厚照的眼睛：“那皇上是把臣当男宠一样看待了？！”微笑的弧度还没有落下，听到此话嘴角一僵：“小皇叔，那些奴才怎么能跟你比，只有你是不同的，你是朕最爱的人！”“哈哈”朱宸濠不禁笑出了声，眼神依旧冷的可怕：“爱？！皇上喜欢用昨夜的方式表达所谓的爱，是让臣像你的妃嫔一样当成你泄｜欲的工具？！”“你就是这样想朕的！”朱厚照眼神里的愠色无需言表。朱宸濠表情一转，扬起一抹魅惑的笑：“不过皇上要真是想把臣当成妃嫔专宠的话可要想清楚，微臣可不会生孩子替你传宗接代。”

伸手狠狠的嵌制住朱宸濠的下颌，朱厚照真的怒了：“孩子？！朕从来就没在乎过，朕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人，那些女人朕碰都没碰过，不然你以为怎么会到现在一个皇子都没有！”朱宸濠闻言一震：“朱厚照你疯了！你要把大明江山葬送在你手里吗！”“对，我是疯了，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疯了，疯到心里除了你装不下任何人，疯到以为可以和你一起执掌江山，可是你竟然为了一个皇位背叛我。当听到王守仁说宁王叛乱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只有得到天下才能真正得到你，朕现在做到了，不是吗？！”强烈的愤怒使朱厚照的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可是朱宸濠却没有感觉到。耳边的话使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是因为吃惊变是因为愤怒，他不能让大明江山就这样被毁掉，深呼吸使自己可以稍稍稳住情绪：“迟迟没有皇子会造成朝中政局紊乱，皇上怎可如此胡闹！”朱厚照气息逼近，让人无法忽视般，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又仿佛沾染了些许无助和脆弱：“小皇叔，你知道我有多傻，我甚至决定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下旨把皇位传给宁王世子了，这样一来皇位还是你的。可是我没想到——原来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只是区区一个皇位，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爱我！”最后几句话已经痛到极致却又有些咬牙切齿。

朱宸濠没有办法回答，他的心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乱了，他一直都知道朱厚照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没想到会是那么强烈和疯狂，他以为只是小孩子一时的依恋，等自己回封地距离远了情自然就淡了，如果朱厚照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真的爱的如此之深，那昨晚又怎么说，是占有欲吗？

这些从来不见光的混乱的感情让朱宸濠无所适从，灼热的唇却在此时霸道的欺上前来，带着强烈的欲望噬咬着，撕扯着，好似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只手已从衣服下摆伸进亵衣里大力的揉捏着，极力的想要挑逗起对方的欲｜望。昨夜屈辱的一幕霎那间涌上脑海折磨着朱宸濠的心，不行，不能这样错下去，不能像个妓女一样的任人蹂躏，不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呼吸已变得粗重起来的朱厚照，重新换上那没有感情的语气：“等皇上玩腻了能否放了微臣。”

                  第四章  情为何物                 

“你！”朱厚照是真的怒了，连说话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也得等朕腻了再说！”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横抱起来扔到不远处的床上，手上不停的撕扯着，直到露出白晳的胸膛，嘴直接咬上左边的朱红，一只手褪了身下人的亵裤，没有任何润滑，手指寻到穴口便直接贯穿了身下人的身体。“嘶……”朱宸濠倒吸了一口气，昨夜受到蹂躏的穴口还在发肿，现在又受到如此的对待，竟是不自觉的痛出了声。

朱厚照听到身下人的吸气声动作不禁慢了下来，小皇叔，朕只是生气，但是朕不想伤你。缓缓的将手指自体内抽出，朱厚照转过身去，不去看那具可以随时让自己欲火焚身的躯体。“小皇叔，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朕一定不会让你再离开！”说完便拂袖走了出去。

三更了，屋中人尚无睡意，躺在床上，朱宸濠回想着今天朱厚照说的一切。他想起第一次进宫见到朱厚照的情形，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所谓太子还不过是个孩子，见到他便缠上了他；他想起临走的时候，朱厚照不舍的泪眼，还有哭着说要和自己一同去江西的话；更想起父亲多年来为了让自己能登上皇位所做的几十年的努力。朱厚照，其实我也不想跟你争皇位的，只不过我不能让父亲的心血付之东流，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停不了了。

缓慢但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朱厚照！”朱宸濠的心一紧，迅速闭上眼睛，看起来好像睡的很熟的样子。朱厚照坐到床边，看着床上自己思慕了多年的人，手不受控制的伸过去抚摸着床上人的脸颊。明明是比自己大十二岁的人，可是看起来还是和自己刚见到时一样年轻，小皇叔，你都不会老的吗？禁不住的喃喃出声：“小皇叔，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爱你。还记得那次我私自出宫去了观自在书院吗？其实那时我正陷在对你的感情中不能自拔，我想去寻找新的感情试着忘了你，可是我没想到是你去寻我。我给凤姐写信只是想证明除了你我还可以爱上别人，只是不敢面对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去了之后我怕了，真的怕了，我怕你会爱上她。于是我就把太子的身份公布了，没想到一直都不正眼瞧我的她竟然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我。瞧，小皇叔，其实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感觉抚上脸的手微微顿了几秒，朱厚照的声音里带着悲伤：“可是小皇叔，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在你心中还是无法超越一个皇位？”脸上有凉凉的湿意，朱厚照，你哭了吗？我真的看不懂了，有时脆弱的像个孩子，有时却有霸道的让人畏惧不敢靠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朱厚照，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忘不了昨夜的屈辱，却又狠不下心来真的恨你。

朱厚照俯下身，将唇印在了朱宸濠的眼眸上，待抬起头时，眼中已闪烁着一片坚锐的光芒，心里暗自发誓：小皇叔，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如果此时朱宸濠睁开眼，朱厚照就能看到那眸中的痛苦矛盾不忍甚至还有不舍，朱宸濠也能发现朱厚照眼底的固执与精锐，但如果只是如果。有些事，错过了，再回首已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