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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骈体文知识详解

(2013-04-19 09: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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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骈体文知识详解作者:好古书生

来源:http://www.nanxue.org/bbs/read.php?tid=352
杨纪伟 整理
 
   骈体文是受了汉代辞赋的影响而逐渐形成的一种特殊文体,魏晋期间开始形成,南北朝时期成了文章的正宗。唐代一般把它叫做“时文”,以和“古文”相对,因为通篇多用四字句和六字句,从晚唐开始又被称为“四六文”,明代以前一直沿用这个名称,直到清代才叫“骈体文”。中唐以后,骈体文的正统地位逐渐被“古文”所代替,但是,仍然有不少文献是用骈体文写成的,同时,骈体文对唐代以后的文学语言(特别是律诗)有较大的影响。
   骈体文在语言方面有三个特点:一是语句方面的特点,即骈偶和“四六”;二是语音方面的特点,即平仄相对。三是用词方面的特点,即用典和藻饰。
 
一、骈偶
 
   骈偶原指成双成对,两马并驾叫骈,两人一起叫偶。骈偶就是两两相对,古代的仪仗也是两两相对,因此,骈偶又叫对仗。骈体文是用平行的两句话,两两相对,直到篇末。
   (一)句法结构相似
   古人没有明确的语法概念,但懂得分辨语词的虚实和句式的同异,讲究虚字对虚字,实字对实字,以及句式的对称,以今天的语法概念来考察,就是句法结构的相互对称:主谓结构对主谓结构,述宾结构对述宾结构,偏整结构对偏整结构,複句对複句等,这是骈偶的基本要求。如:
   1、主谓结构对主谓结构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王勃《滕王阁序》)
   腾波触天,高浪灌日。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2、述宾结构对述宾结构
   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
(王勃《滕王阁序》)
   吞吐百川,写泄万壑。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3、偏整结构对偏整结构
   三尺微命,一介书生。
(王勃《滕王阁序》)
    栖波之鸟,水化之虫。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4、复句对复句
   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
(王勃《滕王阁序》)
   负气争高,含霞饮景。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二)句子成份相同
   骈偶不仅要求整体对称,而且上下联的句子成分也要求一致。即主语对主语,谓语对谓语,宾语对宾语,补语对补语,定语对定语,状语对状语。
   如一、腾波触天,高浪灌日。
         定主谓宾  定主谓宾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如二、吞吐百川,写泄万壑。
         述语定宾  述语定宾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骈体文的对句偶尔也有内部结构参差不齐的,但较少见,特别是齐梁以后的骈体文,句式不对仗的很少。
   (三)虚实词性相配
   骈体文注意句子结构的对称,也就是在一联对句里要讲究词语的配对,前后两句的相对位置,原则上要求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连词、介词对连词、介词。
   1、名词、动词、形容词,异字相对。如:
   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
(王勃《滕王阁序》)
   窥地门之绝景,望天际之孤云。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2、连词、介词,可同可异。如:
   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王勃《滕王阁序》)
   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
(王勃《滕王阁序》)
   东顾五州之隔,西眺九派之分。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从岭而上,气尽金光;半山以下,纯为黛色。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王勃《滕王阁序》)
   3、虚实内部,时有变通。古人讲究的是虚对虚、实对实,而实词和虚词内部则常有变通之处。用今天的语法术语来说,就是凡作主语、宾语的,一律可以看作是名词;凡作定语的,可以把名词和形容词看作一类;凡作谓语的,可以把形容词和动词看作一类;凡作状语的,一般都可看成是副词;虚词内部,连词和介词可以相对等。
   例一、形容词用作主语或宾语,看成名词的:
   智吞愚,强捕小。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王勃《滕王阁序》)
   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王勃《滕王阁序》)
   例二、动词、形容词同作谓语,看成一类的:
   严霜惨节,悲风断肌。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王勃《滕王阁序》)
   例三、名词、形容词同作定语,看成一类的: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勃《滕王阁序》)
   例四、连词“而”和介词“以”相对:
   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王勃《滕王阁序》)
   (四)词语事类相对
   骈体文不但句法结构和词性要求对仗,而且要求对仗工整。所谓对仗工整,主要是把事物分成很多‘事类’,要求用相同的‘事类’的词语相对。如:天文对天文,地理对地理,动物对动物,植物对植物,人事对人事,器物对器物,数目对数目,颜色对颜色等。如:
   思尽波涛,悲满潭壑。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思”对“悲”,人事对。“波涛”对“潭壑”,地理对。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王勃《滕王阁序》)
   “长安”对“吴会”,地理对。“日”对“云”,天文对。
句中自对,再两句相对,也是一种工对。句中自对,是指本句之内已有对得很工整的并列结构,再和另一句相对。如:
   负气争高,含霞饮景。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王勃《滕王阁序》)
   例中句中自对非常工整;而上下联却对得不工整,整联却又是典型的工对。
   骈体文讲究对仗工整,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初期的骈体文,一般只要两句相对就行,不太讲究工整,也不避同字,还有骈散兼行的做法。如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吾自发寒雨,全行日少,加秋潦浩汗,山溪猥至,渡泝无边,险径游历,栈石星饭,结荷水宿,旅客贫辛,波路壮阔,始以今日食时,仅及大雷。涂登千里,日踰十晨,严霜惨节,悲风断肌,去亲为客,如何如何!
   句中加横线的是散句,加粗的是对得不工整的骈句。全段骈散兼行,工对不是太多。
   后期的骈体文日益讲究对仗工整,力求避免同字对,更尽可能地少用或不用散句,如王勃的《滕王阁序》就是较典型的例子。但到了后来,过分的追求对仗工整,往往会造成思想内容的束缚,使文章呆板而不通畅,或者以词害义等。
    
   观点表白:1、骈文讲究骈偶,行文必须遵循。如不讲究骈偶,就不能叫“骈体文”,这是最基本的常识;2、骈偶有宽有严,从宽从严自便。早期“初级阶段”骈文,只要两句相对就行,不太讲究工整,也不避同字,还有骈散兼行的做法;后期“高级阶段”骈文,要求语法结构相似,句子成分相同,虚实词性相配,词语事类相对,愚以为从句法上讲,从严为好;从文体上讲宽严皆可;3、用好连词介词,激活复句表述。考察骈体文,凡是介词、连词用得好的,句子就生动;凡是不用连词、介词的,句子就容易生硬,再者,这是诗文所作不到的。
 
二、四六
 
   骈体文在语句方面的特点除骈偶外,还有一个与骈偶相关的“四六”问题,骈偶是就句式相对而言,“四六”则是就对句的字数说的。
   (一)“四六”的种类
   “四六”的基本结构有五种:
   1、四四:即四字句对四字句。如:
   带天有匝,横地无穷。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2、六六:即六字句对六字句。如:
   窥地门之绝景,望天际之孤云。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3、四四四四:上四下四对上四下四。如:
   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未晚。
(王勃《滕王阁序》)
   4、四六四六:上四下六对上四下六。如: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王勃《滕王阁序》)
   5、六四六四:上六下四对上六下四。如:
   屈贾谊于长沙,非无良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王勃《滕王阁序》)
   (二)“四六”的发展
   “四六”相对的句式也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魏晋时代的骈体文,句子字数还没有太多的限制,一般以四字为多,四字和六字成为一联,隔句相对的格式到了宋代才兴起,齐梁以来,逐渐增多。
唐代以后,“四六”的格式才定型下来。前期的骈体文的对偶,主要是上述第一、二种格式;后期的骈体文,则以三、四种对仗为常见。
   (三)“四六”的节奏
   1、四字句的节奏一般为:二二。如:
   带天/有匝,横地/无穷。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2、六字句的节奏主要有三种:三三、二四、四二。如:
   三三式:一般是第四字用个虚词也可以割分为三一二。如:
   窥地门/之/绝景,望天际/之/孤云。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二四式和四二式:这种句式是以二字为基础的,也可以分割为二二二。如: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
(王勃《滕王阁序》)
   3、其它句式
   三字句。如:
   披/绣闼,俯/雕甍。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五字句。这种句式大多是四字句中间加一个虚词。如:
   孝敬/之/准式,人伦/之/师友。
(萧统《文选序》)
   七字句。骈文的七字句式很多,主要有三一三、二五、二三二、四一二等等。如:
   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王勃《滕王阁序》)
   择源—于/泾渭之流,按辔—于/邪正之路。
(《文心雕龙.情采》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勃《滕王阁序》)
   桃李/不言—而—成蹊,男子/树兰—而—不芳。
(《文心雕龙.情采》
   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
(王勃《滕王阁序》)
   八字句。如:
   则有江鹅、海鸭、鱼鲛、水虎之类;豚首、象鼻、芒须,针尾之族;石蟹、土蚌、燕箕、雀蛤之俦;折甲、曲牙、逆鳞、返舌之属。
(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
 
   观点表白:1、“四六”是骈体文的重大特色,没有“四六”就没有骈体文。三言的有“三字经”体,四言的有四言体诗,五言的有五言体诗,七言的七言体诗。四六行文,美不胜收。2、四六安排要巧。通篇四字行文就成了四言诗,不好;通篇六字行文,太“板”,还是不好。所以只有四种类型巧妙安排才会生动。当然,变换频繁就会“目不暇接,无所适从”;长段不换又会“千篇一律,老调重弹”。要巧,难。3、以四六为主,少量吸纳其它字数的句子。在不影响四六整体美的前提下,可以用些三字句、五字句、七字句,这样不仅不会损害整体美,有时反而觉得生动活泼,不妨试试。事实上,有些专名词,也使你不得不这样做。
 
三、平仄
 
   声调被自觉地作为艺术化的手段,是起源于梁代的永明体诗歌,发展成近体诗(旧体格律诗)的声律,再影响到后来的词、曲的格律,理所当然地,唐代以后的骈体文也要受到诗歌声律的影响。唐代以前的骈体文,是不讲平仄的;唐代以后,骈体文受诗律平仄规则的影响,在对仗的时候,不仅要求句法结构和词语意义上的相互对仗,还要求在字音上也要平仄相对。但骈体文的平仄要求,还远没有近体诗的要求那么严,近体诗的平仄是一种格律上的要求,必须遵守,骈体文的平仄则相对没有形成固定的格律,所以运用起来还是有一定的自由的。
   (一)单句相对
    1、四字对
   甲式:平平仄仄,仄仄平平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乙式:仄仄平平,平平仄仄
         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2、六字对
   三三甲式: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平仄仄
             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
   三三乙式: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二四甲式: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庶旌/西土之游,远嗣/东平之唱。
   二四乙式: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二)双句相对
   1、四四出联前句仄收式:
      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2、四四出联前句平收式;
      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
      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
   3、四六出联前句仄收式:
      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平仄仄
      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
   4、四六出联前句平收式:
      仄仄平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
      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
 
   观点表白:1、讲究平仄,无非就是使句子读起来抑扬顿挫。其平仄的安排和律诗一样,以两个音节为一个律节,以平仄交替为基本原则,以平仄相反为构对方法。两个音节,前一个可平可仄,后一个必平必仄。有一种要注意:就是“三三式”的,是两个三音节构成的,它不是“平仄仄”起句,就是“仄平平”起句。2、骈文的平仄也分“初级阶段”和“高级阶段”,即“初级阶段”是不讲究平仄的,只有到了“高级阶段”才讲究平仄了。讲不讲平仄,取决于个人,但严格意义上说,以讲究平仄为好。3、其实,对于平仄,只要掌握了基本原则和方法,运用起来就得心应手。这就是不管句式如何变化,不变其宗。
 
四、用典
 
   写文章用典起源很早。先秦古书就有不少引言引事的,汉代文章用典更多,但都只是修辞方式,并没有成为文体的特点。
   骈体文用典则成为文体的特点之一。写骈体文用典并不在于援引古事或古人的语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而在于追求文章的“典雅”“含蓄”。一句极平常的话或者一个极普通的意思,也要用典故来表达,因而满纸典故,成了骈体文语言表达的一个特点。如;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王勃《滕王阁序》)
   用冯唐、李广、贾谊、梁鸿的故事抒发“时运不齐,命途多舛”的感慨。实际上是对作者的不得志和受贬斥表示不满和伤感,本是牢骚很深的话,但由于用了典故,就显得委婉些。
   骈体文用典,大多是意在言外且往往不指明出处,最讲究裁剪融化。裁剪是裁取合乎对仗所需的古事古语,融化是把裁取的古事古语加以改易,使之适合对仗的词语需要和文中本意。如:
   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王勃《滕王阁序》)
   援引两件古事来表达作者想要“乐天知命”,自我安慰的思想感情。融化成了作者自己的话,表达的也是作者的思想感情或观点。
   有时候甚至把典故只融化成一个词或词组,表面上就更看不出有什么出典,但是作者却是在有意识的用典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
(王勃《滕王阁序》)
   典出《世说新语·夙惠》:“晋明帝数岁,坐元帝膝上。有人从长安来,元帝因问明帝:‘汝意谓长安何如日远?’答曰:‘日远,不闻人从日边来,居然可知。’元帝异之。明日集群臣宴会,告以此意,更重问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尔何故异昨日之言邪?’答曰:‘举目见日,不见长安。云间:江苏松江县(古华亭)的古称。《世说新语·排调》:陆云(字士龙)华亭人,未识荀隐,张华使其相互介绍而不作常语,“云因抗手曰:‘云间陆士龙’”。
   这种用典的方法,往往使文章晦涩难懂,因此,在阅读时,需要考察有无出典,才能真正弄清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思等。
   在骈体文中,还有关于‘藻饰’的问题,所谓‘藻饰’,就是追求词藻华丽,骈体文用得最多的词语是:颜色、金玉、山水、风月、灵禽、奇兽、香花、异草……等类的词,所以说,藻饰和用典共同构成了骈体文词汇方面的特色等。
 
   观点表白:1、用典很难,非高手所能为。我的原则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不用。千万不可因“功夫”不到家而害意,千万不能为用典而用典。2、藻饰也一样,应当因文而议吧。该用的时候就用,不该用的时候就不用。总而言之,用典和藻饰不必刻意模仿,这不是文体的要求,而是文体自然形成的特色。
 ------于2009年2月整理

【延伸阅读】

 駢體文,產生於魏晉時代,在六朝則廣為流行。但作為一種新文體,在當時對它還並沒有一個正式和固定的稱呼。梁簡文帝在《與湘東王論文》中:“若以今文為 是,則昔賢為非;若昔賢可稱,則今體宜棄。”他所說的“今文”和“今體”,就是指當時新起的駢體文說的。梁代劉勰的《文心雕龍》,是當時著名的一部文學理 論專著,書中有《麗辭》一篇,專門講述文章中的對偶問題,但他只從一般修辭的角度而言,所謂“麗辭”,也並不是給這種文體的一個定名。“駢文”、“駢儷文 ”的名稱,出現得頗晚,是唐代以後才有的。清李兆洛《駢體文鈔序》謂:“自秦迄隋,其體遞變,而文無異名;自唐以來,始有‘古文’之目,而目六朝之文為‘ 駢儷’,而其為學者,亦自以為與古文殊途。”兩匹馬並駕叫做駢,夫妻成雙稱做儷,“駢儷”的名稱,正是概括了這種文體的主要特點——語句結構的平行、對偶 而來的。

   駢文到中晚唐以後,特別是在宋代,一般又稱它為“四六文”。這是因為駢體文在句式上多以四字句和六字句為主的緣故。《文心雕龍·章句篇》說:“筆句無常, 而字數有常,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緩,或變之以三、五,蓋應變之權節也。”這就是說,駢體文章一般以四字、六字句為主體,間或也用三或五字句,但那只 是為調和一下音節,偶然插用罷了。唐代柳宗元在《乞巧文》中形容以四、六字句為主的駢儷文是“駢四儷六,逍睦C口”,而李商隱則稱自己的駢文集叫《樊南四 六》,這樣,駢體文又開始有了“四六文”的名稱。到了宋代,四、六字句的格式更嚴,更趨於定型化,一些關於駢文的專著都用“四六”為名,如王 铚的《四六話》,謝伋的《四六談麈》等,這樣,“四六”的名稱也就風行一時,成了駢體文的又一名稱了。

  前面說過,駢體文發生在魏晉,繁興於六朝,但作為一種文體,它的出現也並非偶然。從文學史上看,駢體文的形成也是有一個發展過程的。駢體文的主要特征,是 要求通篇句式都兩兩相對,這種乎列的句式和詞語相對,又稱排偶或對仗(仗是古代帝王出行時走在最前面的儀仗;儀仗都是兩兩平行、相對的),所謂排偶或對 仗,本是適應漢語言的單音詞比較多(即使是複音詞,其中的詞素也往往有相對的獨立性)、容易構成配對的現象而產生的一種修辭手法。這種修辭手法,可以取得 語句上整齊、對稱之美,是在我國古代詩文中很早就有所哂玫模纾
 滿招損,謙受益。(《尚書·大禹謨》)
 水流濕,火就燥。(《周易·乾文言》)
 覯閔既多,受侮不少。(《詩經·邶風》)
 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孟子·梁惠王上》)

  但在先秦詩文作品中,這種對偶句還只是在行文中偶然一用,而且一般說來,也不太工整、嚴格。兩漢時期,一種被稱為“賦體”的作品發展起來了,賦體,是屬於 一種半詩半文的文學體裁,它要求鋪敘內容,語句整煉,且崇尚辭采。這樣,排比對偶的修辭手法,便得到了比較自覺地、廣泛地哂茫缥鳚h枚乘著名的賦體作 品《七發》,篇中就出現了許多對偶性的排句。到了漢末魏晉,辭賦作品的駢化跡象更加明顯,如曹植的《洛神賦》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 松;仿佛兮若青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等經典是屬於對偶比較精工了。待至晉初,完全用駢偶寫的賦也已經出現,如晉代陸機的《文賦》就是。辭賦作品 的逐漸駢化,就形成了一種風氣,也影響到散文和其他一些文體,也跟著趨於駢化。但總地說來,兩漢以前,包括兩漢在內的一些作品,雖然程度不等地在哂脤 偶,但正像《文心雕龍·麗辭》篇中所說的那樣,乃是屬於“高下相須,自然成對”,還並非是有意識地在做對偶文章。經過魏晉,到了齊梁時代情況就不同了,作 對偶文已經成為一種風尚。特別是齊梁時代,許多統治階級文人,生活面狹小,精神空虛,反映在文學上,形式主義趨於極盛。他們在創作中竟日追逐的不過是字句 整齊,音韻鏗鏘,對仗工切和詞藻的華麗,這樣,駢文就形成了一種普遍流行的獨立文體,而與散體文互相區別開來。又由於當時統治者的大力提倡,駢文在文壇上 竟一躍而占據了主導位置。從此,在中國文學史上,不僅有了最初的韻文、散文之分,而且又有了駢文、散文之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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