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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故乡思故乡(散文)

(2022-09-23 14: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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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水岭

慕容真子

母亲

皇后乡

与父书

                    1

日前,我持续多次梦到母亲,梦到她在修建厨屋,梦到她在淘洗水井,甚至梦到在市区的家里,半身不遂的她从轮椅上一跃而起,拿着拐杖追打我身后一只欲咬噬我的肥硕肉虫。其实,她已去世逾五年,我亦从市区回乡间三年余。

 

我乡间的居所,距母亲的墓地不足半小时的车程,我宁愿在心中缅怀,在梦中追思,有时亦把自己关在不开灯的房间里,任凭记忆的闸门大开泄洪,却似乎隔有千山万水一般驻足不前。

 

有心理学家说,每一个人心里都筑有一道逃避现实的屏障。确实,内心有多向往温暖,视线就会有多抵触没落。我真的一眼亦不愿看到无人居的破败房舍,以及被荒草挟裹的凄然坟包。

 

我出生在一个叫分水岭的地方,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架架山脊梁内的山坳坳里,散居几十户人家的一个村子。一条公路穿村而过,蜿蜒着伸向远方,因着那条公路,方让人觉得,那个地方,并非闭塞得如野人谷一般与世隔绝。

 

   万物在流动,而山始终沉默着,山的巍峨高大,不用自己解说与宣扬。无论时光怎样变迁荡涤,而它依然是它,始终如一地以不变容纳着万变。乡里人思想的单一,以及文化的匮乏,给初生儿取名字,简单而又最俱金贵寓意的就叫“山”。我家几代单传,轮到父亲这一代,他和村子里多数出生儿一样,也叫山。

 

     父亲是一位极有才华的木匠,精通雕琢各种绘画图案,人也朴实厚道,然而,他的命运却没有山的坚实与隽永,在我七八岁光景时,便已因病逝去了。他站在留给我们黄土堆起的荒草凄凄的墓塚上,目睹了我们一家后来艰难苦守的岁月。等姐们出嫁,哥哥在镇上安家,而我也走出来时,我的母亲以其无比坚韧的倔犟,拒绝无数次的劝说,依然决然地住在乡间那座小屋里。曾经,母亲的留守,演变为一根绵长的牵引亲情风筝的线,无时不在牵动着我在城市里的那颗脆弱的心。曾经,无数个白昼黑夜,也不管是阴晴雪雨,那条城市通往家乡、依山傍水、延绵伸向深山的公路,如玉带一样,不仅缠绕着伏牛山北麓的妙曼风景,也连接着城市与家乡的情感之路,拉近着我跟母亲心心相印、血浓于水的浓郁亲情。

 

在村子的边缘,山脚下,有一条傍山迤逦而去的河,河面碎石与细沙同在,天旱时称之为溪,雨水充盈时,河水哗哗地唱着欢快的歌,奔腾而去。那条河,两岸水草葱茏,鱼、虾、螃蟹、青蛙涌泵一起,村子里的老幼妇孺,洗涮涤污时聚在那里,热闹而和谐,简单而快乐,让村子里单调的声色,凭添很多丰厚的内容,从公路下去,穿过村子,淌过那条河,就是母亲的三间瓦屋了。

 

     三间瓦屋刻骨铭心的记忆,无论愉悦的还是伤感的故事,都无时不在折磨着我,幻想,以及憧憬,每当与现实发生碰撞时,关于家的影像,便有种毁灭性的绝望。

 

 

                            2

无数次走过的那条城市通往故乡的乡间公路两旁,村庄与村庄的距离间,是一片又一片的玉米地。儿子曾说,这片片“树林”怎么长得这么矮?我不禁哑然失笑,之余,又感慨万分,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就在这里出生,成长,童年就是靠这玉米苞子裹腹生存,曾经,把不会结玉米棒子的玉米棵,当做甘蔗来有滋有味消遣的人……

 

    给他讲了许多童年的故事,他竟然像听天方夜谭般茫然,给他讲槐花饼子的味道,他竟然说,吃这种东西是为了美容吧。两个时代的人,生活在两种不同的环境中,这就叫“代沟”罢。

 

      难以理解,难以沟通,就如我与母亲。在那个村子的边缘,山脚下,绿树丛林中透出的红墙碧瓦,母亲的小屋,以其特有的姿态,常年屹立在那里,屋后,还有长眠于天堂里的父亲,两个人都是孤苦无依地死撑着,遥遥相望。

 

    我曾坚决地要接母亲走,她断然不肯,如果我说到那里的闭塞,无法改善她的生活环境时,被她骂我专她的政,她说她一辈子生活在那里,习惯了,不想再适应任何陌生的环境。眼看她年纪越来越大,不能再照顾自己,竟然也不肯妥协我的安排。我称之为越老越“顽固”,她断言我越大越“张狂”,这就又是两代人的“代沟”罢,即我与母亲。

 

    当时,母亲始终坚持留守,我们倍感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直到在几年前的一个上午,她突发疾病晕倒,在医院经过治疗,病情好转后,我与姐姐哥哥们统一了意见,强制性地决定不让她回村了,让她落足于我居住的城市。

 

    离母亲很近,每天怀着轻快的心情去看她,倍感愉悦而幸福。而母亲每见我一次,先笑后哭的诉求便是要回家。彼是,母亲已经离开村子一年余了。母亲每哭诉一次,我的心就碎一次。

 

    自古以来,遵照人们对孝顺两字的诠释,我是在违背母亲的意愿而为,母亲的不开心是非常明显的。眼看其身体每况愈下,我非常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带母亲回村的能力了。每次母亲在失望里,冲我发脾气时,我便有着万念俱灰般的悲哀和绝望。

 

     后来,我承诺母亲,我一人回去,将老屋拍照,拿照片来给她看。当我将此承诺说出口时,如万剑冲出咽喉,痛得泪如雨下。

 

    一个冬日的午后,我驱车行驶在那条熟悉的乡间公路上,那条我费尽千辛万苦走出来,再也走不回去的公路,也是母亲始终不肯走出来,现在也走不回去的公路,由原来坑洼不平的土路,修成了平坦宽阔的水泥路,我往返几十年的公路,由原来回去探望母亲的迫切心情,变成现在去探询空荡荡老屋的失落伤感。

 

    穿过村子,踩着摇摇晃晃的石头,战战兢兢地过河,通往母亲老屋的小径,因久无人行走,而荒草没膝。近了,更近了。小屋的院子里,杂草近一人高,屋门因长久无人开启,木门腐朽破败,铁锁锈迹斑斑,我站在门前,手抬了几抬,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这扇锁定了我童年喜怒哀乐,全家悲欢福祸的门,如此沉重地立在我的心上,挤压着我的心绪,窒息得似要吞噬掉我浑身的力气,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几分钟过去了,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定了心,缓缓转过身来,空濛的目光掠向远处,河对岸,空无一人。一个村子的寂寥,就在偶然响起的鸡鸣狗吠的嘹亮里尤甚。

 

    我一步一停顿,重新走到院子中央,荒芜逼仄住我的眼睑,我突然想恸哭一场,却落不下一滴泪了。我蓦地想起父亲。转过墙角,通往父亲墓地的这条路,同样,因久无人行走,丛林乔木一人多高,完全遮挡住了曾经一眼望致父亲坟墓的视线。

 

    我开始疾速向那里狂奔,脸上、手背上火辣辣地疼,是枝条刺刮着了吧。我抬手看了看,手背上几条血道子,已经渗出血珠子来。我的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串串滚落下来。泪眼模糊里,我舒展开手掌五指,父亲!一个家,犹如一只手掌,您如掌臂,您不在了,这五指还能连在一起吗?这条路,通往乡间老屋的路,乡间老屋通往外面世界的路,如今是荒芜封闭的,这一道道山岭,这一条河流介分的方向,城市与乡村之间的距离,曾经一个大家庭与现组小家庭之间的距离,就如这个村名一样,分水岭,是一道界限,分割了太多难以愈合的东西。

 

     风声骤起,荒草摇曳,枯叶哗然,我一脚一脚踩下去,踩得枯枝断裂声声脆响。我仿佛看见幼年的自己,在房前屋后趔趄着奔跑,姐姐们关心的呵斥声,哥哥急促追逐的脚步声。我不喝药!我不喝药!最后被哥哥、姐姐们捉住,母亲把我按在双腿间,拿着菜刀的刀背,在我脖子里来回划着,喝不喝?喝不喝?我四肢踢腾着嚎叫,杀了我也不喝!杀了我也不喝!……

 

    父亲病重时,尚不到十岁的哥哥,是非常懂事的,放学回家,让我拎着水桶,跟在他屁股后面,去河里抓青蛙和螃蟹,如果我被突然逃窜而去的蛇、或者被突然而致的马鳖,吓到尖叫时,总是被他像大人一样训斥。然后,在清水的地方,他小小的年纪,满脸凝重的表情,麻利地将青蛙、螃蟹,剖洗干净,用枝条串成一串儿,回家给父亲炖汤喝了补身体……

 

                              3

 

   彼时小屋的景象,是祥和的,温馨的。大姐因坚决抵制上学,成为这个家种地的主要劳力。二姐聪颖过人,且漂亮能干,是这个家里外张罗的一把好手。三姐憨厚实诚,喂鸡打狗地照看门户,也是能指靠得住的。她们是母亲的左膀右臂,而我与哥哥,则在姐姐们的呵护中,穿着姐姐们做的鞋袜,背着碎布片子对成的花书包,就在无忧无虑的日子中,散漫地成长着。

 

     那年暑假,村子里的多位婶婶们,突然陆续找到二姐,二姐从未经过美发课程的培训,却能用一把剪刀,一个小刀片,一会儿功夫,就把她们的头发,修剪得有型有样,看着她们干净利落地开心离去,我那颗十二岁的心,羡慕得直痒痒。某日,骗着三姐洗了头,哄着她在院子里的碾盘前站好,我则站在碾盘上,梳好了三姐湿漉漉的头发,照着二姐给人剪发的样子,用刀片削削,再用剪刀剪剪,好了!我跳下碾盘,围着三姐转了一圈,得意的心蓦地一下子沉下去。三姐也算有致的发型,左耳上方那里,被我一不留神,剪成一个窝,头皮几欲裸露出来,就在我呆愣的瞬间,二姐从外面回来,见状,狠狠地呵斥着我,扬起巴掌要抡过来时,我撒腿就跑……后来,三姐婆家人来家里走动,我心虚得从不敢凑近前去。三姐出嫁后,每一次去看她,都有种特殊的关爱在里面。

 

    时间在递进,一切恍若梦中。

 

    十年前,初冬的一个早晨,我还没起床,大姐打来电话,焦急地诉说,夹杂着哭腔。好不容易听明白了原委。大姐与三姐,是连阿拉伯数字几乎也写不出来,半辈子没走出过那片土地的人,三姐夫去世多年,外甥常年在外打工不归家,三姐仅有的五千块钱,原本被弟媳存放,三姐反悔后,想让离她最近的大姐经管,却遭到其弟媳、妹妹们的坚决反对,闹到我这里,我一次又一次地在电话里沟通,让其把存折转给大姐。电话里,几天无数个来来往往的回合,三姐的弟弟,终于把三姐的五千块钱存折,送到大姐家里。近一年来,大姐把那个存折压在箱底,每有人提起,她说那是三姐头疼发热的救急钱,她要好好保管,不能有丁点儿闪失。直到某天,大姐突然心血来潮,拿起存折让其儿媳妇看时,才发现存折余额为零。

 

     南阳离家乡近百公里的车程,上午九点多,我站在乡邮政储蓄所门口,电话里,开始与当事人一轮又一轮的交涉,要么报警,要么找上门去。近十一时,等来了三姐的妹妹。互黑了脸,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一切妥当后,电话告知大姐,给她送钱去,三姐的钱还由她保管,而大姐受此惊吓,更有担心日后再起纠纷的担心,便不肯管三姐的闲事。我拿着三姐的几乎全部家当,返回途中,冰棱般的孤苦包围着,坠落在通往家乡的那条路上……

 

现在的三姐和大姐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得不忍打扰,镌刻于我心脉深处的过往,闪现于流动的时光里如水哗然前行,斯时的风景彼时的人,父亲的墓地立于灌木杂草的丛林里,俨然看不见黄土的颜色,倘若不是凸起的形状,早已没有了墓塚的样子。用来摆放祭品的石块,也因落叶与杂草的掩埋而不见其形。然而,父亲如山,任凭岁月如何摧残,依然巍然不动地屹立在那里,默默看着乡关分水岭的草木春熙秋攘,乃至喧嚣悲凉而滋生出些许欣慰,这些许的欣慰,成为一种疼痛砸落于心田。

 

                           4

    我的母亲,从我记事儿起,似乎一直处于劳碌状态,家里,地里,山上,为一家人的生计无度操劳,病了,用民间偏方缓解,却不舍得去看医生花掉一分钱的药费。记得她有习惯性牙疼症状,一旦疼起来,忍住呻吟,呲呲地不停吸气,实在受不住时,用缝衣针在煤油灯的火苗上燎烧后,不停地刺扎疼痛部位,即便出血也不停止。她的生活状况因着乡村环境闭塞的特性,在逐步提升了生活水平的日后,很大程度上也没有得到改善,这与她执着留守的倔犟有着千丝万缕相关联的因素。

 

    我爱母亲,更爱家乡的一切。但就如从我剪断脐带脱离母体的那一刻起,一切有形的距离实则也处于无形之中,深深的依恋荡漾在分离的无奈中。

 

   自从我一步一回头与家乡渐行渐远时,每一次回去探望母亲,无论有多少不舍也决不在那个村子过夜。其实,我是非常惧怕那个村子里的一切的,一草一木的晃动,甚至,邻里乡亲们亲切的招呼,我也有着莫名的陌生与恐惧。说具体点,我怕山。

 

     在我成年后的经年里,每一次回到那里,总会呆呆仰望那一座座屹立不动的山,仰望那高耸的,与天际接轨的山巅,人生二字,便会浮入脑海,山底抵达山巅的距离,是破茧成蝶的一个完整的蜕变过程,其携裹着的痛感,在布谷鸟不遗余力的深情鸣唱里,唱破了,漫山遍野,绿浪滚滚而来的勃发生机,唱开了蹁跹而飞的舞姿……

 

     我离开父亲的墓地,踽踽独行至老屋前,毅然决然地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锁,推开腐朽破旧的屋门,随着“吱拗”一声闷响,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几只老鼠以最快的速度四向逃窜。映入眼睑的是满屋的灰尘,以及遍布的蜘蛛网。椅子、桌子、头,锄头等家什尘垢蒙附,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我站在屋子中央,呆滞的目光木然地巡视着角角落落,欲哭无泪的感觉再次袭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从脊梁深处冒出来,让我浑身打颤……返回的途中,我呜咽着,无数次地用手捶打着方向盘,却不知道自己悲恸的主题在哪里了。

 

     没拍一张照片,不敢告诉母亲村庄的萧条,老屋和父亲墓塚不堪入目的景象,我担心母亲会承受不起已然没有家的现实,于是,一次又一次找理由搪塞她回家乡拍照的日程。愈来愈不敢面对母亲那殷切的目光,每撒一次谎之后,背转身致无人处,有着狠狠想扇自己嘴巴子的冲动。每每至此,家乡的那一座座山岭,还有那条兀自切断山坳坳的河,以及与河一样蜿蜒而行的那条公路,那条连母亲也走不回去的公路!分水岭,就这样阻隔在繁复的乡愁深处。

 

     后来,我直面母亲的质问,安抚不了她绝望燥怒的情绪时,终于火山爆发一样吼起来:别说拍照片了,即便你能回去又能怎么样?那山虽然还是那座山,而水已然不是当年的水了,路还是那条路,路两旁的风景已然与往不同了,老屋呢?姐姐哥哥呢?……母亲的脸剧烈地抽搐着,双眼死瞪着我,用其仅会动的一只胳膊抡起拐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头向我打来,我的头本能地一偏,只觉右肩膀火辣辣一阵剧痛,母亲却已经丢了拐棍,嚎啕大哭起来: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呀!……我扑倒在她的轮椅前,无声凝噎任凭泪流成河。

 

                    5

母亲于2017年正月去世,去世前一周,我开车载着几乎坐不稳的母亲,二姐与二姐夫坐在后排将其夹在中间紧紧扶着,车子缓缓行驶在无数次经过的心路上,到蒲山,过石桥,然后是鸭河、云阳,就到了皇后乡地界,每到一处,二姐就会大声报出地名,母亲已不能表达完整的句子,嘴巴蠕动几下,竭尽全力勉强咧了咧算是代表笑意。我从后视镜注视着这一切,一刻也不敢松弛地让车子平稳前行。

大姐提前打扫了两天的瓦屋与院落,有了些烟火气息。那几天,她们把母亲背到院子里的火堆旁,全村乡邻与远亲都相继前来探望。一周后母亲去世,疫情爆发第一年,母亲三周年祭日,因各村严格防控而无法祭祀,遂写下三千多字《疫情深处祭母亲》的散文,把母亲返乡一周后的小屋乡情风景尽揽文中。

母亲去世近两年,我从市区返乡,长居北召店街,与分水岭同属一个皇后乡,却再也没有笔下描述的那种详尽的情怀,到更加落败的房前屋后去走一走、找一找、思一思了!似乎是一个生活在熟悉环境里的陌生人,亦或是一个故人生活在陌生的环境里,终也难以契合的疏离感,让我搬一座大山压在心上,所有的情感都积郁心底不能恣肆流泄出来。

皇后乡的北召店街与皇后乡的分水岭,已经跳出了手足的区域,这是出阁姑娘的乡关分水岭,已然有着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界限,迈一步,举步维艰。

多少次怀揣暴风雨的情绪,车子疾驰于距家村子两公里处,再泪雨倾盆般折返回来。有人说,娘家,是已婚妇女避风的港湾,可是,我的一叶扁舟却怎么也找不到停靠的地方。

之前,由长居市区时的思故乡,斯时,由长居家乡的想家,感念的大小,情结,依然如是。

作者:慕容真子,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散文学会会员。南召县作协副主席。南阳市第六届文艺成果优秀文学奖获得者。南阳网络精品文学七个一工程评委。南阳民俗研究会理事。2016年被评为南阳市第八届十大‘读书人物’。《白河诗丛》执行副主编。2012年至今,于《河南日报》《奔流》《中国文学》《文学月刊》《岷州文学》《躬耕》《南阳日报》《南阳晚报》《南都晨报》等省内外报纸杂志发表散文、诗歌、时评近500篇(首)。在网络里发表作品600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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