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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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间自己的屋子》弗吉尼亚·伍尔夫(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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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多年前弗吉尼亚·伍尔夫就断然提出妇女写小说必须要有每年500英镑和自己的一间屋。而今,这仍然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当然,500英镑不仅仅是500英镑,自己的一间屋子也不仅仅只是自己的一间屋子。我们要理解伟大的象征。伍尔夫清秀隽美的外表下是一颗睿智的哲学家的头脑,她的“500英镑”是妇女经济地位的稳固自足,她的“一间自己的屋子”是女性精神世界的独立和被尊重。】
写这篇小文还颇有点曲折的经历。我一口气把这本书读了两遍,“一气呵成”(容我夸张一下吧)写下了三千多字的读后感……从台式往笔记本上移动的时候竟然发现文档是空的……草稿又早被我扔了(现在明白了手稿的宝贵啊),我几乎崩溃。正当我抱着悲凉的心境,打算重写这篇读后感时,在手机上发现了另一份备份。喜出望外。喜上眉梢。
晚上没有带回来真理,只带回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女人比男人穷。伍尔夫拉上窗帘,徘徊在自己的书架前,从历史、诗歌、戏剧中寻找答案。范围缩小到英国伊丽莎白时代——一个没两个男人中就有一个能写韵文或十四行诗的时代竟然没有出现一个女诗人。种种原因,自最早期起妇女就像烽火般灿烂燃烧在诗人、剧作家笔下,但现实中女性却是苍白枯萎的。男子虚构了一部女子的历史。种种原因,即便莎士比亚有一个同样天才的妹妹朱迪恩,她也不可能像莎士比亚一样有机会受教育、当演员、写剧本。16世纪出现的天才朱迪恩只能发狂、自杀,因为她的本能和生活条件完全不能提供完全释放自己天才的心境。18世纪之前的女子没有历史,从婴儿房被直接推进了婚房。十九世纪出的女人写小说还匿名或者署男人的名字,还没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还依靠父亲的仁慈获得零花钱。女子想要写小说必须有钱和自己的一间屋。而女性首先选择写小说或许是为了减少来自男性的阻力和整个社会的嘲讽。相比诗歌、喜剧等,小说被视为不够严肃消遣之物,女性即使被发现在试图创作小说也比较容易被“原谅”。而男性也发现了小说这种文艺形式更方便写女性,这也促进了小说和女性的关系。将简奥斯汀和莎士比亚比肩,因为简·奥斯汀的行文中不像夏洛蒂·勃朗特等女作家充满怨恨和自我的影子。只有忘记自己的性别才能创造出伟大的作品。实际上简·奥斯汀进行创作的十九世纪女子仍然连自己的起居室都没有,只能在公共起居室偷偷写作,为了不被发现还得时时将自己的手稿藏起来。可是弥漫在见·奥斯汀作品中的是自由无拘束,并没有显现出受到压抑女性的愤怒所妨害的痕迹。简·奥斯汀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天才,和莎士比亚一样,而夏洛蒂·勃朗特没有,她的愤怒阻碍了天才的完全释放。对这种心境的推崇应该是来自伍尔夫切身的体会,她知道在一个有着“双性”和谐社会到来之前女性写作所承受的压力,她自己可能尤其严重,对于承受此压力不至于崩溃还能写出作品的女子她是尊敬的。也许伍尔夫的天才太过甚,她的压力才来得格外巨大,天才的巨大能量积压在体内不能完全释放,于是她疯狂了……是她天才的悲剧,也是她天才无与伦比的见证。
最初,女子都被视作男子幽闭闺中的一件玩物,传宗接代的工具,甚至发泄欲望的对象,女子既不能和男子平等,低男子一等,又与男子关系最密切,她们了然男子“皇帝的新装”下的一切真相。所以,当女性暴露在公众面前,男性会感到一种自己被裸露的羞耻,他们会惊慌,就如把自己致命的弱点公诸于众了。女子不能有自己的空间和情感,甚至连脚都成了多余之物。女子缠足,使得那脚趾扭曲扁平变形,丑陋地贴在脚板下面,既使女子成为残疾,也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而男性欣赏的并不是病足——那认为制作的畸物,而是“三寸金莲”之女性身躯的“弱柳扶风”之姿,告苦无依之状,满足男子膨胀的自我。中国女性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男性阴影的笼罩,“女为悦己者容”,无人欣赏的美丽似乎就不能称其为美丽,只能的幽涧自开自落自凋谢。深锁庭院楼阁之中的女子想到,既然自己不可能抛头露面跋山涉水去经历丰富多姿的生活,实现自己的价值;那么就得站在伟岸的男子身旁,让他的光华映照到自己,也可显出自己的光彩,正如太阳和月亮。于是,吕雉借着刘邦,虞姬借着项羽,武则天、杨玉环……这些女子都找到了依托的那个男子,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中国的男性希望女性“矮一等”,女性希望男性“高一等”,他们就这样“和谐”相处了数千年。
男性的矛盾还表现在,他们一边将女性严严密密锁进房间里,将她们训练成低眉顺首、端庄贤淑的良家女子;一边又幻想着女性能琴棋书画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风花雪月,于是又有了妻妾之别和娼妓之属。而且中国传统婚姻最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人莞尔的是最初的自由恋爱竟然发生在男子和妓女之间。
伍尔夫念念不忘的是在莎士比亚时代几乎人人能作诗的时代,却没有出一位女诗人。我们的唐代何尝不是如此。有一种不乏夸张的说法,唐代的一棵树上的叶子掉下来砸到十个人,其中有九个是诗人,即便是那样的时代,唐朝女诗人的声音又在哪里呢?或者也是有的吧。只不过被女子署上了个男人的名字吧,以此表明自己对于女子写诗的羞愧,即便被发现,也可以更容易得到谅解和宽恕吧?十九世纪西方女子最初首先选择写小说就和这种情形一样。有时候历史是不是就这样精确地复制了呢?就连词——这种一致被认为的女性文学之典范也仅仅使得有限几个女子的名字被世人记下了,她们历尽艰辛才站出了列。而那也是不能不得益于男性的允诺,李清照是遇上了太好的父亲和丈夫;而没有男子的允若,女子拼了性命的一搏,如朱淑真,泣血的书稿最终也只落得个随她香消玉损的结局。
到了现代,女作家已经可以走出家庭,可以自由游历、写作,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但是几千年的枷锁并没有完全从女性身上卸下来。由于男性主导的评论等,女性作家笔下写出来的东西并不完全属于女性,而是按照男性规则进行创作。丁玲从《莎菲女士的日记》到《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女性特征退化的过程,写作标尺逐步向男性规范靠拢。杨沫《青春之歌》的修改也表示着女性写作向男性标杆的低头献媚。从题材上来讲,战争、政治……是属于男性的,是重要的;家庭、服装……是属于女性的,是不重要的。男性的标尺在每个人的手中,不仅衡量着男性自己,也一直都衡量着女性群体。即便在高等院校的大学、研究生宿舍中,女性们还时时一起感叹那逝去的美好时代,怀念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劳作的时光,在家里做男人的傀儡和附属物。现代女性产生这种想法可能因为女性还没有准备好使用和享用完全同男子平等的自由权利,也可能因为现在女性获得了一种表面上叫做“男女平等”的东西,实际上仍然是一种不平等,而恰恰又将这种伪平等认作了真相本身。
当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1941)在这里回视并考察她之前的女性前辈时,有一个后来者斯提凡.博尔曼(1958-)写出《阅读的女人危险》《写作的女人危险》等来回视包括伍尔夫在内的“她们”,后一本通过约50位著名女作家的人生经历,为我们揭示女人的写作之难。中央编译出版社在2010年4月出版《写作的女人危险》,宁宵宵译,封面就是弗吉尼亚.伍尔芙,我以为这再恰当不过了。读的女人危险》之后,伯尔曼再次联手海邓艾希推出这部描写历史上女作家生活的图文书本书。两本书相得益彰,完整呈现一部“女人与书”的悲欢史。女作家与男作家的生活有何不同?写作危害了女人的生活,还是写作的女人威胁到男人的世界?本书通过约50位著名女作家的人生经历,为我们揭示女人的写作之难。还有迈克尔•坎宁安的畅销书《时时刻刻》(The hours)以及获奥斯卡奖的同名改编电影都可视为后来者对伍尔夫等女性先锋(伍尔夫或许会对此称呼摇头一笑)的一次次回首和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