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中国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改革家

王安石——中国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改革家
王安石(1021年12月19日 -1086年5月21日 ),字介甫,号半山。抚州临川县(今属江西省抚州市)人 。中国北宋时期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改革家。
庆历二年(1042年),王安石中进士,历任扬州签判、鄞县知县、舒州通判等职,政绩显著。宋仁宗末年,曾作《上仁宗皇帝言事书》,要求对宋初以来的法度进行全盘改革,但未被采纳。宋神宗即位后,任翰林学士,上《本朝百年无事札子》,继续阐述变法主张,深得神宗赏识。熙宁二年(1069年),升任参知政事,主持变法,陆续制定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保甲法、保马法、将兵法等。次年拜相,大力推行改革,并积极促成熙河开边。变法初期,神宗对王安石言听计从。然而在新法实施过程中出现诸多问题,导致反对者声势颇大,且变法派内部也出现分裂。熙宁七年(1074年),王安石被罢相。一年后被神宗再次起用,旋即又因君臣间在变法上的分歧而罢相,出判江宁。累封为荆国公。元祐元年(1086年),保守派得势,新法皆废,王安石郁然病逝于钟山,享年六十六岁。累赠为太傅、舒王,谥号“文”,世称王文公。
王安石潜心研究经学,创“荆公新学”,促进宋代疑经变古学风的形成。他的散文雄健峭拔,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诗擅长于说理与修辞,晚年诗风含蓄深沉、深婉不迫,以丰神远韵的风格在北宋诗坛自成一家,世称“王荆公体”;其词虽不多而风格高峻。 有《临川集》等著作存世。今人辑有《王安石全集》。
历代名人评价
韩琦:“安石为翰林学士则有余,处辅弼之地则不可。”
唐介:“安石好学而泥古,故论议迂阔,若使为政,必多所变更。安石果用,天下必困扰。”
曾巩:“巩之友有王安石者,文甚古,行称其文。”
司马光:“人言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又执拗耳。”
苏轼在代表宋哲宗给王安石的制词(《王安石赠太傅》)中说:
朕式观古初,灼见天命。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之异人。使其名高一时,学贯千载: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其言;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用能于期岁之间,靡然变天下之俗。具官王安石,少学孔孟,晚师瞿聃。罔罗六艺之遗文,断以己意;糠秕百家之陈迹,作新斯人。属熙宁之有为,冠群贤而首用。信任之笃,古今所无。方需功业之成,遽起山林之兴。浮云何有,脱屣如遗。屡争席于渔樵,不乱群于麋鹿。进退之美,雍容可观。朕方临御之初,哀疚罔极。乃眷三朝之老,邈在大江之南。究观规摹,想见风采。岂谓告终之问,在予谅暗之中。胡不百年,为之一涕。於戏!死生用舍之际,孰能违天?赠赙哀荣之文,岂不在我!宠以师臣之位,蔚为儒者之光。庶几有知,服我休命。
黄庭坚:“余尝熟观其(王安石)风度,真视富贵如浮云,不溺于财利酒色,一世之伟人也。”
朱熹:“以文章节行高一世,而尤以道德经济为己任。被遇神宗,致位宰相世方仰其有为,庶几复见二帝三皇之盛。而安石汲汲以财利兵革为先务,引用奸邪,排摈忠直,躁迫强戾,使天下之人,嚣然丧其乐生之心。卒之群奸嗣虐,流毒四海,至于崇宁、宣和之际,而祸乱极矣。”
杨慎认为王安石是奸臣,并说:“弘治中,余杭有周德恭,评王安石为古今第一小人。又日:‘神宗之昏惑,合(周)赧、(胡)亥、(汉)桓、(汉)灵为一人者也。安石之奸邪,合(王)莽、曹(操)、(司马)懿、(朱)温为一人者。’此言最公最明矣。”
于慎行认为:荆公之法,大多传于后世,至今不废,“永为后世法则,其所行岂尽非哉?”
顾炎武指责王安石藏富于国,变易天下“好尚端方”的淳厚风俗,并认为后来进行八股取士的责任在他。
王夫之较为全面、系统地否定王安石的人品和新法,认为王安石“为小人”是不容置疑的,还认为他执行的是“苛政”,是“败亡之政”,“民乃益怨,衅乃倏生,败亡沓至而不可御”。但也承认王安石变法中的许多项目“迄至于今,有名实相仍,行之不革”。
梁启超:
以余所见宋太傅荆国王文公安石,其德量汪然若千顷陂,其气节岳然若万仞之壁,其学术集九流之粹,其文章起八代之衰。其所设施之事功,适应于时代之要求而救其弊。其良法美意,往往传诸今日而莫之能废.其见废者,又大率皆有合于政治之原理,至今东西诸国行之而有效者也。呜呼!皋夔伊周,遐哉邈乎,其详不可得闻。若乃于三代下求完人,惟公庶足以当之矣。悠悠千年,间生伟人,此国史之光,而国民所当买丝以绣,铸金以祀也。距公之后,垂千年矣,此千年中,国民之视公何如,吾每读宋史,未尝不废书而恸也。 [141-142]
以不世出之杰,而蒙天下之诟,易世而未之湔者,在泰西则有克林威尔(克伦威尔),而在吾国则荆公。
蔡东藩:
上有急功近名之主,斯下有矫情立异之臣。如神宗之于王安石是已。神宗第欲为唐太宗,而安石进之以尧、舜,神宗目安石为诸葛、魏徵,而安石竟以皋、夔、稷、契自况。试思急功近名之主,其有不为所惑乎?当时除吴奎、张方平、苏洵外,如李师中者,尝谓其必乱天下。
新法非必不可行,安石非必不能行新法,误在未审国情,独执己见,但知理财之末迹,而未知理财之本原耳。当安石知鄞时,略行新法,邑人称便,即哓哓然曰:“我宰天下有余。”不知四海非一邑之小,执政非长吏之任也。天下方交相诟病,而安石愈觉自是,黜陟予夺,任所欲为。至若登州妇人一案,较诸斗鹑少年,尤关风化,同僚谓不宜减罪,而彼必欲减免之,盖无非一矫情立异之见耳。夫朝廷举措,关系天下安危,而顾可以矫情立异行之乎?我姑勿论安石之法,已先当诛安石之心。
吕思勉在《中国通史》中认为:“王安石的变法,旧史痛加诋毁,近来的史家,又有曲为辩护的,其实都未免有偏。王安石所行的政事,都是不错的。但行政有一要义,即所行之事,必须要达到目的,因此所引起的弊窦,必须减至极少。若弊窦在所不免,而目的仍不能达,就不免徒滋纷扰了。安石所行的政事,不能说他全无功效,然因此而引起的弊端极大,则亦不容为讳。”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在《修改工人政党的土地纲领》中曾提到:“王安石是中国十一世纪时的改革家,实行土地国有未成。”
毛泽东于1915年在《致萧子升信》中认为:“王安石,欲行其意而托于古,注《周礼》,作《字说》,其文章亦傲睨汉唐,如此可谓有专门之学者矣,而卒以败者,无通识,并不周知社会之故,而行不适之策也。”
蒋介石于1940年在《推进地方自治之基本要务》中说:“我对中国古代的政治家,在秦汉以前则推周公,至于秦汉以后的政治家,所最佩服的就是王安石。他能够根据我们中国政治的原理,拟具切中时弊的计划,举办新政,改革社会,建设经济,来救济当时宋朝的贫弱,可是他的缺点,就是没有健全的干部,也没有注意训练,不知道怎样来实行,所以结果完全失败。”
漆侠在1959年出版的《王安石变法》一书中高度赞扬王安石的个性和为人,充分肯定了“熙宁新法”维护地主阶级、特别是中小地主阶层的利益,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多少改善了劳动人民的生活,促进了社会生产的发展,加强了北宋王朝的封建统治。因而“它是地主阶级的一个自救运动”。新旧两党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两条路线的斗争,王安石代表的变法派是进步的,司马光代表的反变法派是反动的。王安石变法最终失败了,但“王安石变法的失败,无疑是历史上一个进步力量的失败”。
邓广铭:
王安石是一个具有高尚品格的人,是一个杰出的政治改革家。对于政治、经济、军事和社会的变革他都具有理想和抱负、韬略和办法。
王安石是一个战略家。不论在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或是对待一直威胁着北宋政权安全的北方契丹政权和西北方西夏政权,王安石都有经过他的独立思考和深思熟虑而构成的规划和筹策,所以是一个真正的能够高瞻远瞩的战略家。
轶事典故
拗相公
明末冯梦龙纂辑的《警世通言》,有《拗相公饮恨半山堂》,写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事。王安石告老还乡时,沿途所见所闻,都是百姓对变法的不满和怨愤,因之抑郁、悔恨而逝。文中写道:“因他性子执拗,佛菩萨也劝他不转,人皆呼为‘拗相公’。”
三不足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话并不是王安石所说,却符合他的思想,因此,一般都将它归到王安石名下。“天变不足畏”指的是对自然界的灾异不必畏惧;“祖宗不足法”是指对前人制定的法规制度不应盲目效法,“人言不足恤”指的是对流言蜚语无需顾虑。后世对这三句话多加褒奖,认为它表达了一位改革家无所畏惧的精神态度。王安石正是以这种精神毅力来顶住一切压力、排除一切阻力,坚定不移推行新法的。
清廉朴素
王安石为相时,儿媳妇家的亲戚萧公子到了京城,就去拜访了王安石,王安石邀请他吃饭。第二天,萧氏子穿盛装前往,料想王安石一定会用盛宴招待他。过了中午,他觉得很饿,可是又不敢就这样离开。又过了很久,王安石才下令入座,菜肴都没准备。萧公子心里觉得很奇怪,喝了几杯酒,才上了两块胡饼,再上了四份切成块的肉,上饭后,旁边只安置了菜羹罢了。萧氏子很骄横放纵,只吃胡饼中间的一小部分,把四边都留下。王安石就把剩下的饼拿过来吃了,那个萧公子很惭愧地告辞了。
不迩声色
王安石任知制诰时,王安石的妻子吴氏,给王安石置一妾。那女子前去伺候王安石,王安石问:“你是谁?”女子说自己是“家欠官债、被迫卖身”而来。王安石听罢,不仅没收她为妾,还送钱给她,帮助她还清官债,使其夫妇破镜重圆。
有人告诉王安石的夫人,说她丈夫喜欢吃鹿肉丝。在吃饭时他不吃别的菜,只把那盘鹿肉丝吃光了。夫人问,你们把鹿肉丝摆在了什么地方?大家说,摆在他正前面。夫人第二天把菜的位置调换了一下,鹿肉丝放得离他最远。结果,人们才发现,王安石只吃离他近的菜,桌子上照常摆着鹿肉丝,他竟完全不知道。
千锤百炼
王安石作诗《泊船瓜洲》,第三句最初写作“春风又到江南岸”,觉得不好,后来改为“过”字,读了几遍,又嫌不好;又改为“入”字,然后又改为“满”字,换了十多个字,最后才确定为“绿”字,即“春风又绿江南岸”。
囚首丧面
王安石不注意自己的饮食和仪表,衣裳肮脏,须发纷乱,仪表邋遢,王安石的这些恶习众所周知。苏洵曾经描述王安石说:“衣臣虏之衣,食犬惫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
庆历五年(1045年)三月,韩琦任扬州知府,王安石为签判,成了韩琦的幕僚。王安石经常通宵达旦地读书,因此当差的时候时多来不及洗漱装扮。韩琦以为王安石夜夜寻欢作乐,就劝他不可荒废读书。王安石也不辩解,只是说韩公不能知我,后来韩琦才发现王安石非常有才华。
张公相公
王安石退居江宁时,结茅居于钟山下,时常拄杖进入附近村落。当时有个老者姓张,与王安石最为熟悉。王安石毎此步行到他家门口,都要喊一声:“张公。”张公闻言,也应声而答:“相公(对宰相的尊称)。”一天,王安石来到张公门前喊毕,突然大笑道:“我作宰相的时候,只和你有一个字不同罢了。”
研究佛学
元丰七年(1084年),王安石患病,神宗派御医诊视。病愈之后,他上奏神宗,请求将自己在上元县的园屋改为寺院,并请神宗赐名,神宗赐名报宁寺。之后,高僧克文前来拜访,二人讨论佛理,相谈甚欢。退隐金陵的十年间,王安石作有《维摩诘经注》《金刚经注》《楞严经解》《华严经解》,对佛学的领悟已达到颇为高深的境界。
民间故事:宰相肚里能撑船
一天,王安石上朝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小妾和仆人在屋内你侬我侬。他顿时火冒三丈,转身找来一根竹竿来到了屋门口。
宋朝宰相王安石中年丧气,妻子走之前,花了90万钱为王安石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这小妾名叫娇娘,年方十八,不仅长得貌美,而且机灵得很,还能吟诗作对,十分得王安石的欢心。可王安石实在公务繁忙,没多久就只剩娇娘一人独守空房。
一日,娇娘一人实在无聊,便在院子里赏花。突然一只蝴蝶飞来,娇娘轻拾罗衫,便去追蝴蝶。一时之间,竟忘了看脚下,身子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倒下。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出现一个矫健的身影,将娇娘接住。
娇娘一看是个陌生男子,不觉得脸红了。男子这也才意识到失礼,急忙松了手。娇娘急忙道谢,两人聊了许久。娇娘这才想起来,男子是在花园当差,负责整理花圃。但从此之后,那男子的脸却印在了她的心里。
从此之后,娇娘似乎空虚的生活有了寄托,隔三差五就会去花园和那仆人聊一会天。王安石依旧那么忙,他并没有察觉到娇娘与往常有何不同。
慢慢地,只是言语的沟通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两人。于是,年轻的仆人开始频繁出现在娇娘的闺房。本以为王安石不在家,一切就万事大吉。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娇娘和仆人的事情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王安石也略有耳闻。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王安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天,王安石下朝早了些,直接回了家,刚进家门就听到屋内娇娘和仆人你侬我侬的声音。顿时,王安石火冒三丈。
他转身去拿了一根竹竿,要家法伺候小妾。谁知光顾着生气,王安石没有看路,一头撞上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这一撞,不要紧,却把王安石一下子撞清醒了,自己堂堂一国宰相,却为了一个小妾动这么大的气,实在是犯不上。
他一抬头,看到树上有一个乌鸦窝,他灵机一动,用竹竿捅了几下窝,乌鸦惊叫而飞,屋中仆人闻声跳窗而逃。
王安石来到屋内,娇娘佯装生病,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脸,只留些头发出来。王安石问:“刚才屋内是谁?”
娇娘也不说是谁,只是吟了一句诗:“山外青山楼外楼,闺中女子愁上愁!”王安石一听,知道娇娘是怪自己冷落了她,也就不再过问。
日子一晃到了中秋节,王安石和娇娘在月下欢度,举杯推盏,十分畅快。酒喝得有些多了,王安石突然又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吟了一首诗:“日出东来还转东,乌鸦不叫竹竿捅。鲜花搂着棉蚕睡,撇下干姜门外听。”
娇娘知道王安石还为之前自己和仆人的事情生气,倒也不慌不忙,也吟诗一首:“日出东来转正南,你说这话够一年。大人莫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
本来气鼓鼓的王安石,听到最后一句“宰相肚里能撑船”也没了脾气。是呀,自己堂堂一国宰相,又年迈了。整日忙于公务,留下年轻貌美的女子在闺中,难免寂寞,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确实可以理解。
与其耿耿于怀,倒不如成人之美。于是,中秋节过后,王安石赠给娇娘白银千两,让他与仆人成亲,远走他乡。
王安石身为一国宰相,他的胸襟之大让人佩服。其实他的大胸襟不仅表现在这件事上,在他推行变法之后,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安石变法之后,便告老还乡,带着一家老小回金陵。在路上,王安石嘱咐到:“一定不可声张,我如今只是普通的游客。”
仆人问道:“那如果中途听到有人诽谤相公该如何呢?”
王安石说:“常言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说我好的,不足为喜;说我坏的,不足为怒。千万不要去招惹是非。”
可不久,王安石就生了一肚子气。他们走到一家客栈,相借一头骡子,却被店家骂了一通:”都是王安石那个拗相公,创立新法,百姓四处逃散,连饭都吃不饱,谁家还养得起骡马?长着一双白眼睛,真是恶人有恶相。”
王安石听了低头不语。来到茶坊,墙上也尽是骂他的诗句,就是到了茅房,那墙上也是骂他的诗。王安石实在气不过,便用鞋底把诗擦了。
天快黑了,仆人实在为王安石抱不平,便找了一个老者来问,才知道那些骂王安石的诗都是顽固派提前派人写好的,当地百姓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仆人马上去跟王安石说。王安石得知,说到:”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四处写好了,总有一天会被人们抹掉的。”打这以后,王安石再也没有去理会墙上题诗的事情了。
俗话说,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颜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一个人的肚量决定了他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