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受佛学影响,经常用一句话:“人生如梦”。不错,人生是如梦,但是梦也是人生。
刘晖吉女戏
女戏以妖冶恕,以啴缓恕,以态度恕,故女戏者全乎其为恕也;若刘晖吉则异是。刘晖吉奇情幻想,欲补从来梨园之缺陷。如《唐明皇游月宫》:叶法善作,场上一时黑魆地暗,手起剑落,霹雳一声,黑幔忽收,露出一月,其圆如规,四下以羊角染五色云气,中坐常仪,桂树吴刚,白兔捣药。轻纱幔之内,燃赛月明数株,光焰青黎,色如初曙,撒布成梁,遂蹑月窟,境界神奇,忘其为戏也。其他如舞灯:十数人手携一灯,忽隐忽现,怪幻百出,匪夷所思,令唐明皇见之,亦必目睁口开,谓氍毹场中那得如许光怪耶!彭天锡向余道:“女戏至刘晖吉,何必男子!何必彭大!”天锡,曲中南、董,绝少许可,而独心折晖吉家姬,其所赏鉴,定不草草。
女戏以妖艳才让人称心,以啴语让人舒心,以女人貌态表达称心,所以女戏表演者全卜工夫在让别人高兴;比如刘晖吉则不是这样。刘晖吉奇情幻想,想要弥补从来梨园的缺陷。比如《唐明皇游月宫》:叶法善作一场戏,场上一时黑魆魆地暗,手起剑落,霹雳一声,黑幔忽然收起,露出一个月亮,其圆如规,四周用羊角渲染五色云气,中间坐嫦娥,桂树吴刚,白兔正在捣药。轻纱幔之内,燃烧赛月明数株,光焰青黎,色如天刚量的曙光,撒布成梁,遂蹑月窟,境界神奇,看者竟然忘记这个表演其实为戏。其他设施如舞灯:十多人各手携一灯,忽隐忽现,怪幻百出,匪夷所思,如果让唐明皇看见,亦必然目瞪口呆,所谓戏剧场中那得会出现如此光怪的景象!彭天锡对我说:“女戏至刘晖吉,何必男子!何必彭大!”彭天锡,曲中南派宗师,很少赞许别人的戏剧,但是独独心折于刘晖吉 所养的女演员,他的赏鉴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刘晖吉女戏》记述了一场奇幻瑰丽的舞台演出场景,那种逼真幻丽、让人匪夷所思的舞台氛围与摄人心魄的艺术感染力,令人无法不为之陶醉痴迷,就连。当时的曲中大家彭天锡亦在观看后感叹道:“女戏至刘晖吉,何必男子!何必彭大!”可见,其时戏曲舞台表演的高超技艺。
与此同时,我们亦从中理解了张岱对戏曲的深情痴迷:“余尝见一出好戏,恨不得法锦包裹,传之不朽;尝比之天上一夜好月,与得火侯一杯好茶,只可供一刻受用,其实珍惜不尽民。桓子野见山水佳处,辄呼奈何!真有无可奈何者,口说不出圆”。如此的深情感慨,是因为在戏曲中有与主体本身的感悟内蕴相契合而感发者。上文中的“思致文理与雅化”是一种对戏曲艺术中主体精神内蕴的专注,而这种专注使得戏曲艺术得以在一种较高的层次上从其原始道德的祈禳中脱离出来,而演化为一种纯粹的更为契合个体日常审美的艺术样式。
明代是中国戏剧发展的黄金时代,职业演员的人数就很可观了、他(她)们走江湖。赶码头.或出入高堂华筵.或为主人演唱,或与著名老师切磋技艺,受到大众的追捧.雅士的赏识.生活有了改善,地位有了提高。戏曲艺人与才士文人非常密切,其高超的技艺.灵慧的资质,美丽的姿容.倔强的人格,以及对艺术的执著追求.都令文人感佩、受益.当然伶人从文入那里也获益匪浅,其间交流学习是双向的.
在中国艺术的发展史中,文人始终扮演艺术的创造参与者、和评判消费者二个最重要的角色。戏剧的“俗化”是为适应大众消费的需求,而戏剧的“雅化”又是文人“形而上”的追求。所以,无论是中国古代小说,还是戏剧作品,大都是“淫词浪语”夹杂着唐诗宋词,甚至儒、道、释三学的说教,这就是所谓的圣凡不二、雅俚共赏,真正的中国文化的特点。汤显祖的作品的特点就是如此。
《牡丹亭》文词典丽,曲风雅致,是文人传奇戏中的杰出代表。唐诗则是中国古代诗歌中最闪亮的,将唐人精心创作的诗句运用于《牡丹亭》中可谓相得益彰,锦上添花。据赵山林先生统计:“(69首集唐诗中)计选入127位诗人(其中含无名氏一)的276句诗……绝大部分为中、晚唐诗人,特别是晚唐诗人占的比重更大,达到总人数的一半左右。”
门前杨梅烂春晖, (张窈窕) 梦见君王觉后疑。(王昌龄)
心似百花开未得, (曹 松) 托身须上万年枝。 (韩
渥)
世间荣乐本逡巡,(李商隐)谁睬发须白似银? (曹
唐)
风流太守容闲坐,
(朱庆余)便有无边求福人。(韩 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