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人们回来了,佐人泪眼婆娑带着弟妹们从西四爷那间房里出来,小毛(秀云)大哭着抱住北满婶,北满婶发现房里翻得乱七八糟,气哼哼地喊叫:"我不是什么地主婆,我屋里是铁路工人,群众的眼睛是斜的!(当年土改队员爱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北满婶听成是斜的了)"她听说铁路上的东西也抬走了,更是发疯似的大叫:“那是公家的啊!不能抬啊! ”
南七娘子根本不知铁路局那箱子里是些什么东西,抬走了没当回事。 半夜时分,刮起了老北风,呜呜直叫,肖家新屋笼罩在恐怖之中,大人们一夜无眠。
南七娘子刚天亮就起来煮好早饭,又炒了一大碗瘟猪子肉;北满婶也在做饭,她发现那罈子里的瘟猪子肉少了一半,痛心之极,骂道:"这些好吃鬼!吃了屙红白冻子!"
"你炒一块让细伢子吃呀!"南七娘子提醒道。
北满娘子却道:"就剩这么多了,我要薰成腊肉给北满爷嚥酒呢!"她仍然舍不得拿出来。
上学的孩子们刚走,郎自如就领着民兵到了,他命令民兵把新屋的地主分子和地主婆都关进大草厂里。
北满婶大叫:"我屋里是铁路工人,群众的眼睛是斜的,我不是地主婆!"
"你再嚎!老子就不客气!"郎自如把手中的梭标向北满娘子一指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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