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芳幽香
(2023-06-19 12:17:32)| 分类: 生活 |
从强弩之末中恢复一些了。
昨晚7点睡到今天上午8点。
为期十三天的“护工”生涯结束,还是挺累的。
这种睡眠总是被打断,这种没有自己完整的,大块时间的生活方式,或许有的人习惯了,但显然我不是,也没办法习惯。
又想起吴主任前年和我苦口婆心地说过两次还是三次的话:“以后找个不怎么费脑的工作吧。”
我断然回绝,那不是我。
前年夏天住院时,精神科的医生们都说,以你的状况,得吃三到五年的药,可能还要更多,正常来说。你看,我就吃了整整一年,在用身体、精神以及行动状态去实践了药物带来的摧残——近三十斤的肥胖,满脸痤疮,便秘,神彩丧失,情绪麻木,目光无神后,终于还是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药物这种容易的,又绝对治不了本的一时妥协。循序渐进的断药,循序渐进的运动、作息、日晒,以及逐渐稳固和不依赖地爱人。
认知行为疗法,亲身实践下来,有效,且注定长效。
骑上了自行车,感觉自己真正地活过来了。想快,就猛踩,想慢,就刹车,独行穿落叶,闲坐数流萤,这小城的盛夏,终究是在无常的间隙骤雨,在暴裂无声的灼日中,抵达了。
再休息两三天,就正儿八经地上路。最后处理一些尾巴,等待一些快递,若可以,期望梅雨季能不能晚来几天。让我再晒黑一点。
写到“晚来”就想到晚来寂静,李海鹏说:“若不能以一名作家的身份死去,我这一生都毫无意义。”
“网络时代作家”还不够实至名归,“严肃作家”的名号,更是可能还得笔耕不辍五十年。总有一天,我也能创造出属于我的文学宇宙。发上等愿,狂人愿,行难亦险。早上醒来后,麦当劳嘈杂的拉家常声,婴幼儿啼哭或其他喧闹声里,我还是尽我所能地,背了两首《念奴娇》——书东流村壁,和登建康赏心亭。写了三首诗。开导一个有前兆抑郁的陌生女孩(准专栏作家)。
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未经磨砺的人生,不值得诉说。
没来由想到一个词,“高贵。”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四时,时时刻刻地复现。
怎么又困了呢,再眯会儿吧,在家里就是充电的,这次充了很久很久,想必,又能待机得更久更久。
于是如此期待,佳木秀而繁阴的七八月。
于是自己人生这个正五边形的各顶点,再一次强化,加固了。笔,自行车,书,钢琴,事业。
于是,五边形中心位置的爱人,必须空缺了,起码,实体上,不能有了。满招损。想象便足够。迎接所有逆来,喜滋滋地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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