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打金砖》说刘秀

文/51年的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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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京剧，平时最喜观赏央视11套戏曲栏目。这一天，正好播放由上海京剧院优秀青年演员蓝天主演的《上天台.打金砖》。

 这出戏说的是汉光武帝刘秀酒醉斩杀了姚期、邓禹等众多开国老臣，酒醒后，悔恨不已，先斩杀了搬弄是非的郭妃，再往太庙祭奠忠魂，终因心神不定，在太庙跌下身亡。

 故事的起因是开国元勋姚期之子姚刚失手打死仗势欺人的国丈郭太师，姚期绑子上殿请罪。刘秀念及姚氏父子有功于国，从轻发落，将姚刚发配湖广，姚期继续在朝为官。郭妃为给老父报仇，定计灌醉了刘秀，谎称姚期有失礼之举，刘秀醉酒后听信谗言，错斩姚期。文武百官上殿保本，也一并被杀害。邓禹、岑彭等一众开国元勋无一幸免，马武手持金砖闯入宫中，刘秀被迫应允赦免姚期，但为时已晚，姚期已死。马武用金砖击顶自杀身亡。刘秀酒醒后悔恨万分，来到太庙哭祭，悔恨交加，内心震动，阴魂索命，神情恍惚，最后也一命呜呼。

 其实这出戏是虚构的，剧情与历史相去甚远。东汉光武帝刘秀是历史上少有的开国皇帝和开国元勋们和谐相处的典范。不像他的祖先——汉高祖刘邦及后来的一些开国皇帝，在其功成名就后就大开杀戒、戮功臣。干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过河拆桥的勾当。

 刘秀是东汉开国之主，公元22年起兵，首战昆阳，杀王莽大将王寻，除苛政，招贤纳士，争取人心。三年后即帝位、定都洛阳，史称东汉，封功臣三百六十有五，佐命元勋为首者三十二人。刘秀子明帝刘庄继位，画邓禹、寇恂、马武、岑彭、刘植……之画像于东阁云台，是为云台二十八将。据后汉书载：“除岑彭伐蜀被暗杀，刘植阵亡外，其余二十六人均系善终”。姚期有二子，长名丹、次名统，并无姚刚其人，亦无戏中姚刚杀郭荣事，更不存在刘秀杀功臣自己暴死的惨剧。可见《打金砖》的情节是虚构的，与史实大相径庭。

 君不见，中国历史上的一些开国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为了社稷江山的“千秋永固”，狭隘、猜疑、狂暴、丧心病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开杀戒，残忍地杀戮一些开国功臣，这或许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必然规律。唐太宗李世民虽然没有杀戮功臣的记载，但登基时手上也是沾满了同袍弟兄——建成、元吉的鲜血。即使像赵匡胤这样不杀功臣的，也得开个“民主生活会”，来个杯酒释兵权，弄得那些配合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部下臣子们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个个解甲归田，终老山林。而唯有东汉光武帝刘秀，“虽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远方贡珍甘，必先遍赐列侯，而太官无馀。有功，辄增邑赏，不任以吏职，故皆保其福禄，终无诛谴者”。以柔治天下的刘秀选择了与功臣们共始终的做法得到了后代史学家们的称道。

 李少春先生曾演过此戏，这是一出既有超长唱段又有繁复跌扑的大戏。唱念翻扑功力非凡，经典剧目余音绕梁，除了《野猪林》之外，这个戏也算得上是李少春先生的拿手好戏。至今李少春先生的二公子李宝春先生（京剧样板戏《杜鹃山》中扮演李石匠）年过花甲还在演这出大戏，高派名家李宗义的大公子李光（京剧样板戏《平原作战》中扮演赵永刚）演过此戏，还有当今京剧舞台上当红老生于魁智也演此戏。

 当演到“太庙”一折的时候，扮演汉光武帝刘秀的蓝天接连表演了一连串高难度跌扑巧技，我连忙把壮壮叫过来欣赏，意在看热闹之中引导孩子对国粹的喜爱。蓝天在一大段唱中接连使用了吊毛、踹腿吊毛、抢背、僵尸、转体540度僵尸等一系列的高难度跌扑技巧，看得壮壮是目瞪口呆，全神贯注。是啊，喜爱京剧、喜爱国粹要从儿童做起！

 注：《打金砖》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著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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