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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很久了,单独出去看风景,还没有过。多少次,想了又想,计划了又计划,最后都泡了汤。
下午放学,好不容易找了一位同事和我同行。精忠的后门很多,开着的只有一个。校园里,靠近操场的杨柳悠悠。每天孩子们都在那里扔球,走在其中,一定要格外小心。一位同事说,如果球砸到我,可以把我砸死,不要把我砸晕。
校园内,高楼太多,每一种视线,都能遇到障碍。宿舍楼后的樱花藏在稀疏的竹林中,看着两棵的粉红,多少觉得春色有限。
出了门,迎面就是菜花香。想不到院墙外,一畦畦菜地,长得那么旺。香菜,大蒜,莴笋,菠菜,当然还有零星的豌豆,白白的小花,蝴蝶似的在飘。一旁是小楼,平房,门前少不了茂茂的菊花,紫红的紫荆,可能还有一丛月季。有的种在盆里,有的种在地下。门前很整洁,有的还停放着私家车。一家的门前,全是菜地,花香一阵阵地飘来,那里的人浑然不觉。
往前走,花香里有了臭味。那一条和永幸河连着的人工渠,里面飘满了垃圾。水黑黑的,浓度很大。当然永幸河和淮河是相连的。这样的水质,竟然让两边的柳树长得那么绿,一飘一飘的,很轻柔。“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出污泥而不染”的句子,像草尖一样向外冒。
过了桥,每一寸地都种满了植被。
坝子的斜坡上,大片油菜花,小小的空余处,还有蚕豆花。油菜花,清香,蚕豆花有一种药香,很奇特。面对自然的花朵,情不自禁的感动,神往,一起涌现。我轻轻地俯下身去闻,鼻子上沾满了花粉。那些芳香,好像已经替换了我原有的气息。
同事忙着拍照,上面,更远处,油菜花好像黄色的海,不停地涌动着。往北走,两边的油菜花挤得只能走下一个人,而且都高过人头。人走在里面,突然就不见了。油菜地中,还有一排简易房,只是没有顶。在东边,隔着几层花海,是崭新的电厂。靠近淮河大坝,新建的房屋,好像简约的画,一笔一笔都十分清晰。
我喊同事到更深的油菜地,同事笑着摇头。花太高,田埂太窄,满天星,星星点点的蓝。野大烟,牛舌草,猪舌头棵,拉拉草,呼之欲出。一种惊叹淹过一种惊叹,内心的悸动,不亚于风吹水起。我一个人走进去,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衣服上全是花粉,头发上也是。同事站在稍微矮一些的花地旁,朝着不同的方向拍着照。
麦地,绿得发黑,齐齐整整的分割着油菜花。也许因为太近,油菜花的种子不小心落到麦田里,几株黄色的花飘在绿色之上,稀稀朗朗的,好像轻盈的鸟。
同事不停地赞叹,太美了,太美了!
往北走,菠菜地,豌豆地,小小的地块镶嵌在黄色的花丛之间。菠菜太肥了,嫩嫩的,比麦子还高,估计一棵就能炒一盘。豌豆花,白色的花冠,花瓣下部黑白相间,很奇特!虽然也见过紫色的,红色的,但这种花色还是比较常见。
油菜花的根部,空余的土壤长满了忽拉苗花,小时候,拔猪草,可没少见。太亲切了,不由自主地蹲下,拔了两棵。那贯穿了少年记忆的植物,唤醒了我很多情感。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多少年了,骨子里的亲切已经生疏。对故乡那一片土地,虽然还是魂牵梦绕,但已有好多年没有驻足。
曾经的梨林,桃林,曾经的老树,老屋,都在春色深浓的季节老去。曾经年轻的母亲,也已经白发斑斑。那么多童年的伙伴,早已各奔东西。有的一生都难以相见,好像故乡的花草,有的已经绝迹。
不能流连忘返,在有限的时间里,我们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出花海,身上还有花香。我想,春天就应该出去走走,不然,真的会辜负这么美的春色。春深似海,我们在春天里,开始了新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