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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系列之一:小满子

(2015-11-29 20:31:20)
标签:

朋友

树基沟

记忆

故事

分类: 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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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子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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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子

 

小满子,本名顾照江。顾名思义,小满子是小名。为什么叫这个名,我问过他:是廿四节气小满那天生的么?他说不是,父母生他时已经是第四个孩子了,三男一女,父亲挺满意,想收工,就取了这个小名。

小满子命苦。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1964年,小满子生于一个叫做树基沟的矿山小镇,父亲是井下工人,母亲无业。那时,他家住在镇中心一带,也就是商店下边大道南面的那片居民区,与我二哥家是一趟房,与我同学霍绍文家紧邻。小满子高我两届,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居民区,所以也不在一起玩。他的二哥和我三哥是同班同学,来过我家几次,我见过,但现在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倒是他的姐姐还能模糊想起:个子不高,有点胖,长得一般……但这些,有什么关系呢?我要说的是,有关小满子及其家庭情况的变故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先是大哥死了,再是二哥死了,然后母亲死了,且都死因不明。有人说,小满子的母亲得了一种怪病,乳汁有毒,哥哥是吃母亲的奶死的。那为什么姐姐和他没死呢?因为姐姐是女孩,而他是老小,老天爷要他留下来给父亲送终。果然,小满子24岁时,一天傍晚,父亲在镇上的小酒馆门前和人聊天,聊着聊着,突发脑溢血,倒地身亡。

小满子给他的父亲送了终。

5年后,也给姐姐送了终。

后来小满子对我说,现在知道,母亲患的是乳腺癌,哥哥和姐姐的死应该与母亲无关,因为这种病并不传染。他还说,父亲生前曾请人算过一卦,说命中只有一子,两个哥哥的死,让父亲变得十分迷信。

    与小满子结识、熟悉并建立友谊,大约是在上世纪1989年前后,那时,我已离开树基沟到一个更大的矿山参加工作,有些人五人六的意思,文章满天飞,笔墨到处留,爱书爱酒爱朋友,与矿山各界名流厮混。小满子也早已顶替父亲的班,从井下运搬工、地表司炉工、矿报通讯员,一路奋进到树基沟小学当美术教师,干起太阳底下最操心的事业。我虽然在外地上班,但每周六的晚上总要乘车回老家看望父母,星期天帮助家里做些活计,周一早上再回矿里。周日,当我把活儿做完没事的时候,就会去上片找霍绍文玩,日子久了,通过霍绍文也就认识了小满子,并也常去他家,看画,看书,聊天。小满子不仅喜欢绘画,还热爱文学,82年即参加《鸭绿江》文学月刊社主办的文学创作函授学习,诗歌曾受到省作协书记刘秋群的点评,发表在《文学之友》上,这在当时已是很牛逼的事情,如果不是碍于他家接二连三的死亡阴影,我相信会有姑娘爱上他的。当然,这也是迟早的事。

此外,小满子还擅长下象棋,也开始学习弹吉他,曾有一段时间,小满子的吉他让霍绍文的三哥(外号三老头子,社会待业青年)借去了,迟迟未还,小满子几次开口想要又不敢,于是修书一封,托霍绍文带去。信曰:

 

三老叟:

因琴与父吵也,父怒之,子无奈耳!乞早日归还,以解父子关系断裂之危。切切。

      愚弟照江 上

      ×年×月×日

 

霍绍文说:净整那些没用的!

我说:一个教美术的不会弹琴一定不是一个好语文老师!

小满子笑笑,憨憨的。

因了我在矿里工作的关系,确切地说是我与矿党委宣传部、团委和工会主事者的熟络,以及一点虚名,小满子就经常把他的诗稿、文章和美术作品拿给我看,说是请教,实则想让我推荐给上述单位,发表和展览。我当然也尽力而为。不仅如此,有时小满子到矿里办事,我也顺便介绍他和矿上的同好相识,如宣传部的祁亚轩、石晋忠,团委的李刚、杨绍义,工会美术组的姜宏连、程玉卓,如果有空,就一起吃个饭。小满子不喝酒,静静地坐在一边翻看大家送给他的书、杂志和报纸,直到饭局要散了,他才猛然想起该表示一下诚意,欢迎各位老师到树基沟去玩,他虽然不喝酒,但可以给大家抓河鱼炖土鸡云云。

大家感动。

但记忆中,这帮小子好像还未曾来树基沟麻烦过小满子。当然我除外,因为我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回老家,与霍绍文、谷守红谷守峰哥俩、小满子一起吃喝的机会总是有的,去镇上唯一的那个小饭馆,或买些熟食干脆就在小满子家造了,不论多晚,都没人管。有时,喝的兴起,也会给小满子写几幅字,挂在他家的白灰墙上。有段时间,小满子大兴土木,将自己家的院落砌了花墙,南窗放大,北窗堵死,一铺火炕刨剩半截,炕门凿成圆形月亮,用霍绍文的话说是:上小满子家如同逛公园!

小满子在月亮门上安了个布帘木盒,让我在上面题字,词儿他也想好了:

 

乐雅众和

 

之后再去小满子家,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棕色的布帘木盒,以及上面我题的那几个行书字——已被他刻成阴文并涂了绿色,真如公园里的一景了。

大约九几年吧,小满子结婚,我和宣传部的石晋忠前去参加婚礼,晋忠带了摄像机忙前忙后,给一对新人省了不少银子。我是不是给写了婚联,现在已记不清了。随着矿山的倒闭,树基沟也已由镇变村,回到它的初始状态。小满子也转到乡上的中心小学继续教美术,也有了女儿,也在县城买了楼房,每天早晚通勤,乐此不疲。现在想来,我和小满子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最近的一次也该是两三年前,我与作家解良、大祝去县城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前一天到的,晚上第一悠喝高了,就电小满子找个烧烤小店,准备第二悠。几年不见,小满子还是一脸憨笑,热情地给我们开啤酒,上肉串。问他还写诗么?答写,且上了市报、省报,有的还获了奖。

举杯祝贺他,他说你忘啦!我是滴酒不沾的。你也少喝点吧,这几年不见你的新东西呢,净听朋友说你喝酒来着。弄得我满脸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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