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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句与散句的结合,是优美语言的一种重要技巧

(2018-10-30 11: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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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

分类: 教学之拾

  整句与散句的结合,是优美语言的一种重要技巧

 

写作,没有人不想让自己文章的语言变得优美一些的。让文章的语言变得优美,有多种修辞技巧,如锤炼词语,调配语句,运用辞格,都可以使文章的语言变得优美,而其中辞格的运用,更是优美语言不可或缺的技巧。所谓辞格,就是修辞手法。

海在我们脚下沉吟着,诗人一般。那声音仿佛是朦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雾那样温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语那样芳醇;低低地,轻轻地,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零在水上。

这是鲁彦散文《听潮》中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虽说是散文,我们读着,感觉语言很优美,仿佛在读一首优美的诗。这段语言之所以能如此优美,就是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拟人、比喻、通感、叠字等。

在这里所要谈的不是谈如何运用多种修辞手法使文章的语言变得优美,因为这种技巧对于写作者来说,大多数都已经清楚明白,有不少写作者还能较好地运用,无须赘言;在这里所要谈的是被诸多写作者,特别是学习写作者常常忽略了的一种优美语言的修辞技巧:整句与散句的结合。

散句就是长短不齐的语句;整句就是句式整齐的语句。我们平常见到的对偶句、排比句、对比句等都属于整句。整句除了对偶句、排比句和对比句等句式以外,还有一种句式也属于整句,那就是双齐句。对于双齐句,恐怕有些写作者感到有些陌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句式。我们都知道排比句,“排比是把结构相同或相似、内容相关、语气一致的几个短语或句子排列起来,以加强语言的气势和感情的表达。”这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义务教育《语文》九年级上册《常用修辞格简表》中对排比所做的说明。这个说明虽然没有明确说明排列起来的“短语或句子”到底是“几个”,但是我们都知道不能少于三个,少于三个的就不叫排比。可是,我们在读文章时,时不时会读到少于三个的类似排比的两个语句,我们就把这种两个连在一起的相当整齐的又不叫排比的语句称之为双齐句。鲁彦这段文字中的“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零在水上”就是双齐句。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这是朱自清的散文《春》中的一段文字。我们读着这段文字,感到语言很优美。语言很优美的原因,除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运用了拟人和“偷偷”“嫩嫩”“绿绿”“悄悄”“绵绵”运用了叠词及“一大片一大片”运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外,主要就是在散句中大量插入运用了整句。其中“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坐着,躺着”、“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是四对双齐句,而“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是一组排比句,而这些整句之间,相较又都是长短不齐的散句,就是这种整句与散句的有机结合,才使这段语言显得特别优美。

整句与散句相结合的语言,我们读起来之所以感觉很优美,就是因为语言的节奏感在起作用,因为整句与散句的结合,使语言明显地有了节奏感。语言有了节奏感,就有了一种音乐美。语言如果有了音乐美,那还能不优美吗?

一篇文章或一段文章,如果运用的都是散句,我们读起来会明显感觉到语言不够优美,语言不够优美的主要原因就是语言缺乏节奏感。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一住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缘分: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这是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中的两段文字,我们读着,会明显地感觉到第一段语言没有第二段语言优美,其原因就是第一段运用的全是散句,缺乏语言的节奏感,第二段除了运用散句,还在散句中插入了排比的整句“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这样就使缺乏节奏感的语言因有了整句的插入而富有了节奏感。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这是鲁迅的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是鲁迅写自己小时候在百草园寻求乐趣玩耍调皮的场景,整段文字活泼有趣。如果从语言的节奏感上来说,前半段更富有音乐的美感,后半段就缺乏一种音乐的美感。这是因为前半段运用了整句与散句相结合的语句,后半段没有运用整句与散句相结合的语句,只是单一地运用了散句。

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这是由四个偏正的短语构成排比的整句,且当中两句为六字句,前后两句分别为五字句,整齐中又有变化;“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这是由三个主谓短语构成排比的整句,且句式又长短不一,整齐中再次有变化。在这两组运用不同的短语构成的排比整句之首,分别冠上“不必说”和“也不必说”,使整句又有了散句的味道,我们读起来,既有节奏感,又有节奏感的变化,语言甚是优美。在接下来的运用散句叙事时,又插入一对双齐的整句“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使语言在向运用缺乏节奏感的散句叙事的过程中又增添了一种节奏感,尽力保持语言的优美。如果在“油蛉”之后加一个“们”字,这对双齐句会更加整齐,节奏感会更加强烈。

一篇文章或一段文章,如果运用的都是句式完全一样的整句——似乎没有这样的文章,如果有这们的文章,即使我们读起来有节奏之感,节奏感通篇也是单一的,是没有变化的。没有变化的单一的节奏感的语言也难以让人感觉到语言的优美。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这是王勃的骈体文《滕王阁序》开头的一段文字。在我们汉语言的文章中,骈体文是一种句式极其整齐的文章,是当时文学上一种唯美主义的体现。我们的古人为了避免骈体文句式的整齐划一而导致节奏感的单一,于是特将骈体文的语句定为四六句式,即上下对偶的两句各为四言六言式或六言四言式,如“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四六句式这一特定的规则,实际上是尽量在整句中让句式多少有点散句化,以避免节奏感的单一乏味。

实际上,我们的古人在写骈体文时,并非全篇或全段一律运用四六式语句,他们还会在四六式语句中插入其他句式。如《滕王阁序》这段文字,在开头首先运用了两对四言对偶的整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后,立即改用一对七言对偶的整句“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以求句式的变化,而后才运用了一对由四六式变通成的四七式对偶的整句“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接着又运用了一对四言对偶的整句“雄州雾列,俊采星驰”以相接,相接后立即又运用一对七言对偶的整句“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以求变化,然后才运用一对由六四句式变通成的七四式对偶的整句“都督阎公之雅望,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帷暂驻”等等。王勃如此运用句式长短不同的整句构成文章,目的就是避免语句的整齐划一而造成的节奏感单一。不光句式整齐的骈体文在保持节奏感的同时不断寻求句式的变化以求节奏感的变化,就是古体诗中的五言诗和七言诗也是如此。五言诗和七言诗的句式,表面看长短是整齐划一的,实际上这些长短整齐划一的五言诗句和七言诗句,其句式的结构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整句与散句的结合,不仅是优美抒情散文语言的一种重要技巧,也是提升议论性文章语言的一种重要技巧。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这是诸葛亮《出师表》一文中的两段文字。这两段文字主要运用的是散句,但又不全是散句,而是在大量运用散句的同时也运用了整句。第一段在开头运用了一对对比的整句“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第二段在快结束时插入了一对双齐的整句“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如此运用,很好地调配了语言的节奏感。我们都读过贾谊的《过秦论》,更是整句和散句相结合的典范议论性文章。

他“说”了,说得真痛快,动人心,鼓壮志,气冲斗牛,声震天地!

他“说”了:“我们要准备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他“做”了,在情况紧急的生死关头,他走到游行示威队伍的前头,昂首挺胸,长须飘飘。他终于以宝贵的生命,实证了他的“言”和“行”。

闻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学者,热情澎湃的优秀诗人,大勇的革命烈士。

他,是口的巨人。他,是行的高标。

这是臧克家《说和做》一文中结尾的几小段文字。这几小段文字是臧克家对自己的老师闻一多的评价,显然是议论性的语言,人们读着感觉也很优美,其原因就是运用了整句与散句相结合的技巧。前三小段的语言运用了排比的整句,而这三小段排比的整句又是长短不一的,整齐中有变化,有节奏而又不单一;倒数第二小段是一长句,其中宾语“卓越的学者,热情澎湃的优秀诗人,大勇的革命烈士”,又是由三个偏正短语构成排比的整句,散句中有整句,节奏不定中又有整齐感;最后一小段:“他,是口的巨人。他,是行的高标。”运用了一对双齐的整句,以强烈的节奏感结束全文,极其有力。

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他这个农家的子弟,曾怀着绿色的希冀,抱着金色的幻想,飞出了大山重重的家乡,飞进了知识洋洋的师范。真没有想到两年毕业后分到这里。

这里没有公路,见不着汽车。他散步到田间,曾问一位打猪菜的少妇,她一点儿也不知汽车的模样。电灯,是属于那遥远的看不见的世界。这里驱逐黑暗的,依然是学生用罢的墨水瓶扣成的油灯。母亲在灯下缝衣,孩子在灯下作业。家家如此,村村如此。

这是笔者的散文《这里》开头的两段文字。第一段在散句中插入了两对句式不同的双齐整句“怀着绿色的希冀,抱着金色的幻想”“飞出了大山重重的家乡,飞进了知识洋洋的师范”,文章一开始就使语言在变化不定中有了节奏感。第二段改用散句叙事,如果一直用散句叙事到底,那么语言就缺乏节奏感,也就不优美,因此,在用散句叙事快结束时,改用了两对长短不一的双齐整句叙事:“母亲在灯下缝衣,孩子在灯下作业。家家如此,村村如此。”这样一改,使缺乏节奏感的语言在段落结束时顿时有了节奏感,使语言有了变化而有了音乐的美感。

整句与散句相结合是一种优美语言的重要技巧,学习写作者不可不知,不可不学会运用。写作,只要学会运用了整句与散句相结合的技巧,语言就会优美起来。有兴趣的写作者不妨去检验那些语言优美的名家名篇,看哪些名家名篇没有运用整句与散句相结合这一技巧的。

 

 

                                                                            (此文刊于《语文月刊》2019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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