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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一代男第七卷第六章

(2016-06-20 11:02:14)

不如人愿从良女消香殒玉  喜得琼醪好色男益寿延年

施小炜 译

 

       列位看官,说话的口中所言“欢恋”一语,恰便似那专讲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相缘分运势的《大杂书》里说的一般,都是先吉后凶。话说有一位属金的男子,此处的金,说的乃是黄金三百两是也。这位男子花了这么一笔钱,替那佐渡岛堂的吾妻校书赎出了身子,终于得偿多年夙愿,将她养在了地近摄津待兼山麓的一处山庄里,极尽欢愉之能事。然则那位吾妻娘子对此却并不心觉欢喜,反倒忧思重重,镇日价怨叹身不由己,来日堪虞。止因为心下忘不了与世之介交往的点点滴滴,据说甚至还曾写下了遗书,动过了剃刀来着。虽则并非称心如意,但毕竟是人家将自己救出了苦海,这般大德大恩也辜负不得,故此一门心思止想寻一个不惹世人非议的死法,可怜大好年华便魂归离恨天梦断黄粱国。止见她好似鲜花萎谢一般,汤水不进,日渐萎靡衰弱,终于在延宝五年五月八日这一日天曙时化归虚空了。

       惜哉!这位校书娘子情深义重,温柔贤淑,达礼知趣,酒席上一旦就座,便绝不再离席,甚至不同贴身小丫鬟低声私语。与别的客人写信之时,也落落大方不惮人目,将几句老生常谈一挥而就,不做教那一日的客人不快的事。更不消说头一回会面了,惯能拿捏局面协调氛围,便是万不得已,有事非离席不可时,她也是不露形迹地走下到院子里,娴静地眺望胡枝子花织就的篱笆,将露水濡湿的外衣前襟拉起,开启茅厕那片上等薄板门时,也无声无息,决不从茅厕的木骨胎窗朝外窥望。起身时也毫不吝惜地大量用纸洒复于身后,走出茅厕,却并不立马入席,而是作势纵览一番假山景致,人尚不觉间已然洗手毕,然后再爇了一炷香来薰染衣裾,缓缓地重新入座。但愿身为校书者,仪表操行,人人皆能得似这位女子一般。

       却说这位女子,她除却应召待客之时,平素里那一双玉手是绝不肯教他人握上一握的。更无须说与客人有约的日子,她断不会作出频繁进出厨房里,藏身躲在背阴处之类的事体来。正因了如此持身严谨,人人都绝然不会想到她居然也有情夫,然则这二年多来,她与世之介关系可谓匪浅。她二人缔结姻缘,乃是越后街一位青楼内掌柜的牵线搭桥。一日黄昏,粉头每跳起了客堂群舞,舞毕了之后,止见她鬓发凌乱,教人送来替换的衣物:

“自腰以下,贴身穿着的单衣内裙,已然能够拧出水来了。”

       一头说着,一头匆匆解衣,随手抛下。入浴时,那一具婷婷玉体美不可言,止怕传说中那位久米仙人失却了神通,也是因为瞧见了这等妙品的缘故罢。世之介藏身在那上好木材制作的门阴处,却被那内掌柜的特地吹熄了吊在那里的灯笼:

       “进去罢!”

       一把推进了屋内,哆哆嗦嗦地踅进了浴室。心急火燎地亲热了一番正待匆匆离去,却被管事大丫鬟阿吉迎头撞了个正着,呜呼哀哉!只得应允送她一身郡内绸的面料,权作钳口费。如此初次相会以来,每日价好事连连。那些只晓得花钱买笑的男人,如今在世之介眼中看来,简直就愚不可及。

       这一年的霜月二十五日乃是新町风月坊的纹日,那吾妻须去九轩街的玉纸楼与平野村开棉花店的吉左大官人相会。她便告诉世之介说道:吉大官人到了黄昏时分必定要回家去,请郎君千万悄然潜来与奴家厮见。于是世之介便躲在玉纸楼的院子里偷偷窥探,止见那吉左离去时,留下了一个座头,唤作久都的,吩咐他说:

       “好生陪伴校书娘子!”

       那座头便仿佛领了圣谕一般,竟守着校书寸步不离。那一番情形真叫天可怜见。世之介直等至入夜时分。待过了夜半,竟然降起了雪来,起先他还拿衣袖去拂雪,见总也拂不尽,便索性将踏脚石上摆的一双马蹄形木屐拿来做枕头,虽则冻得身体发僵,却不知不觉间竟也睡着去了。

       却说在楼下房间里,那玉扇院的校书长津与熟客一觉睡醒了来,便拉开隔扇,问贴身小丫鬟道:

       “木屐呢?”

       世之介闻声惊醒来,便仄身藏在了房檐之下。那长津看到了世之介的脸,便止住了小丫鬟,说:

       “算了。木屐无须再寻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了深知爱恋真髓的缘故。世之介喜不自胜,心下暗暗祈愿道:

       “愿上天保佑这位校书娘子未来永劫好运昌盛!”

       再说二楼上那久都,他只消听到楼梯口有人上上下下,便要一一细加留意,令人恨得咬牙。那吾妻心焦如焚之余,便将无用的书信把来扯碎了,搓成纸捻绳,用它做了一个小网篮,把一只天目茶碗放将了进去,倒进些烫热了的酒,自己先用红唇轻轻沾了一口,再慢慢地吊到了楼下去。世之介见女子如此顾惜自己,好生感激,恭恭敬敬地连饮了三口。那三口酒穿喉而过时的喜悦,竟赛过得了千年寿命一般。喝下了一半,正待歇口气,那长津将盐渍山椒递过了一串来,小声说道:

       “且当下酒小菜罢。”

       又令世之介感激不已。

       末后,那长津又牵着世之介的手走上二楼,自家缠住了那个久都,口中说着:

       “招人爱的大和尚呐,快替奴家揉一揉这胸口的郁结罢。”

       教那汉子喜出望外,又抓起他的手:

       “就是那块儿。往下,再往下去。”

       直教他摸到了微妙之处。趁那久都管不住心猿意马之时,教吾妻了却了心愿。端的是手法高妙。那久都眼不见心不烦,诸事不知,便是佛祖,正寻思:

       “啊也,这可是校书娘子价比黄金的冰肌雪肤啊。”

       正摸得神魂颠倒之际,陡地传来了店家送客的招呼声:

       “客人起驾回府了!”

       那是世之介成就了好事,堂而皇之地迈出大门,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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