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兔肉

王二哥说：有人形容广东人，“四条腿的不吃板凳，两条腿的不吃人”，除此以外，有腿没腿的都可以吃。

他说，这句话形容南方人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也许南方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比起中原地区的人来说，开化教育的要迟，所以，这种“茹毛饮血”的野蛮习惯还是格外地多保留了若干年。

为了证实这一说法，他给我讲了一件他自己经历过的故事：那是在他当兵期间，他们班的副班长是位广东人，那时当兵的生活远不如现在的条件，所以他们在闲下来的时候，就经常到野外去猎食野味，犒赏自己。

那是一个秋季的傍晚，开饭时间到了，副班长告诉大家说先不忙着吃饭，因为待会儿有一道菜要让大家尝尝，他说这道菜非常好吃，但现在还在锅里，大家循着味道闻过去，果然食堂里传來一阵阵扑鼻的香味。

终于等到锅里的菜熟了，炊事员用一只大号菜盆把锅里的菜端到桌子上，又有人找来两瓶酒，倒进一只大碗里，大家轮流喝酒。

他挟起盆里的一块肉，看着通红，闻着喷香，他满怀狐疑地问副班长：“这是什么肉”？

“兔子肉，你就放心吃吧！”副班长神情有些诡秘地回答。

“什么？兔子肉？我怎么没见你们上山呢？”他的心里仍不免有些嘀咕。

“你就别管了，只管吃吧，你就说好吃不好吃吧”？副班长一口广东话问道。

“好吃，好吃！”他一边吃一边连声赞道。

酒足饭饱之后，副班长一边用筷子当牙签剔着塞在齿缝里的肉丝，一面乜斜着眼问他：“想知道吃得是什么肉吗”？

“你刚才不是说兔子肉吗”？他迟疑地回答。

“你往那儿看看”！副班长抬起手来，他顺着副班长的手指望过去，一根横搭着的木头上，掛着一张大大的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