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创办菲籍女佣介绍所的第一个月，就已经旗开得胜。

事实上，先收了客户的订金，已经足够支付写字楼的一干费用。这以后，对于数期的为用，非常着意。能够先有收入，其后才应付支出，所能省下的资金本钱与利息，相当可观，也正是成败的关键。

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在菲佣生意上学晓正面的营商手法，也有很多负面的教材，更值得珍惜。

后者指的是错误中汲取教训，俗称“交学费”。我在经营菲佣生意上交的“学费”为数甚巨，最犀利的一次是自己悉心培养业务竞争对手。

现今有好几间菲佣介绍所，都是由我从前的客户经营的。他们在我公司雇用了菲佣，把一总应办的手续，应知的劳工与移民局法例，应懂的相处与挑选佣工知识，全部都学晓了，然后自立门户，大展拳脚。

其中一家的老板，还是我的一个朋友。这位仁兄当时正闹失业，干脆跑上我办公室来，名为问候，实则试探资料。碰上我平日已有那有碗话碗的坦率习惯，把所有门路都给他教晓之后三月，不但听到他开业的消息，且听到他弹劾我的公司的坏话。

我当时哈哈大笑，开心自己上了非常实用的一课。

对那位朋友还真有三分敬意，商场如战场，他的商业间谍做得如此成功，值得恭贺。如果他可以在开业之后，以一个更大方得体的态度对同业，我相信我对他的尊重会更多几重。

偷师不要紧，必须青出于蓝，且能慷慨地把功劳归之于“蓝”，那就是一等一的营商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