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大学给学生演讲之后，接受他们的提问，以不记名方式写来字条发问。

有问：“读你的小说，发觉你的妇女独立思想并不彻底，好像只有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才不得不独立起来，究竟你是不是仍然很依赖男人？”

真有趣。如果读了我的小说，以为我是不希望男人爱护的妇解运动者，那一定是我的文字表达能力差劲。

我从来都没看轻女人身边的男人所能起的良性作用，大致生老病死，时势忧患，小至家中灯泡坏了，罐头开不动之类，若有个男人负责维护，是很安全很舒服的事。

有男性作后盾的独立女性可以义无反顾地更独立，不怕“孤注一掷”，不怕背城一战，因为明知即使一败涂地，也会有瓦遮头。

大地上不是男就是女，排挤异性出生活圈子是很不必要的。活动环境内有男有女才更热闹、更活泼。就算男人也会得想，身边没有女人是闷，有女人是烦，结果是宁愿“烦”，也不愿“闷”的多。

男人的天生责任是保护女人，女人的天生权益是被男人爱护。不过，现代女性应有一重心理准备和一番应变能力，就是享用不到我们的权益时，依然能活得潇洒、漂亮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