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5/mw690/a1a9622egcee540e8064e&690

这年头是不是黑白都可以颠倒
——浅读夜鱼《辨别》

　　一直喜欢夜鱼的这首《辨别》，读了好多遍了，也顺着气息反串了一首，可还总是割舍不下。
　　夜鱼的这首《辨别》，让我想起了娜夜的那首《拒绝》：

　　阅读让我安静下来
　　我不再想：我拒绝的是他　还是
　　他这个年龄的爱情？

　　——阳光与青草的气息
　　一双清澈而忧郁的美丽明眸　脸颊冒着热气

　　他真的可以分清：情欲事件
　　与爱情？

　　他这个年龄——
　　我身体中最柔软的母性在哭泣

　　在娜夜的《拒绝》里，诗中的“我”，似乎辨不清“我拒绝的是他，还是他这个年龄的爱情”；在夜鱼的《辨别》里，诗中的“我”，拒绝的是“一害怕就吓出经血来的小胡子”。
　　娜夜《拒绝》中的“我”，很显然是一个不轻言爱情的人，尤其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我”其实并不是辨不清“情欲事件”与“爱情”，“他”其实也不是。“我”和“他”的遇见，是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必然，但“我身体中最柔软的母性”因此而“在哭泣”，因为“他”亵渎了爱情，亵渎了这美丽的邂逅。说到底，“我”拒绝的是“他”的“情欲”，而绝非“爱情”。“我”有“我”的道德底线和命运原则。在这纷繁而油滑的时代，“我”选择了以“阅读”的形式让自己坚守人生。
　　夜鱼《辨别》中的“我”，似乎要比娜夜《拒绝》里的“我”，年龄要小许多。相比于《拒绝》里的“我”，《辨别》里的“我”，时尚、大胆、直率。娜夜《拒绝》里的“我”，古典而沉稳、传统而睿智、悲哀而清醒；夜鱼《辨别》里的“我”，现代而泼辣、浪漫而阔达、率性而飘逸。
　　其实是我们自己把自己丢弃在爱的此岸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的身边想象得那么遥远。对于爱情或者遇见，我们都搭载了自己太多的负累。其实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的灵魂，丢弃在了时代或命运的湖底。
　　在夜鱼的《辨别》里，爱情不再是誓言、眼泪、等待或独守，而是人格自立、尊严对等、有互赏性或甄别价值。夜鱼《辨别》里的“性别辨认失误”与“男女性别颠倒”，实际上是对追求真爱的过程中，那些与爱情有关的表象因子的绝佳嘲讽。
　　如果说，娜夜的《拒绝》是对这个时代爱情的重新认定或反省，那么，夜鱼的《辨别》则是对这个时代爱情的摧毁或重新界定。
　　在娜夜的《拒绝》里，我阅读到的更多是责任、失望、清醒和守护；在夜鱼的《辨别》里，我阅读到的更多的是勇气、嘲讽、锐意或开拓。
　　无论是娜夜的《拒绝》还是夜鱼的《辨别》，我们似乎都能从其中感觉到时代的变化和判断的误区。
　　娜夜在《拒绝》里说：“他这个年龄——／我身体中最柔软的母性在哭泣”；夜鱼在《辨别》里说：“这年头黑白都可以颠倒／何况性别男女？先放出点磷火／首先要排除你是不是／那个一害怕就吓出经血来的小胡子”。
　　当下的时代，昌盛而油滑，繁荣而坚硬。一切高尚都在执着地独行，一切良知都在努力地生根。在这个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伟大时代，我们如何在纷繁中求进，如何在迷乱中纯澈，似乎是每一个人都正在遭遇的问题。其实，不仅当下的时代是这样，每一个即将历经重新洗牌的时代，都一直弥漫着这样的呼声。
　　这年头实际上黑白并没有颠倒，只是我们自己甘愿沦陷或甘愿逐流随波。无论什么样的年龄，无论什么样的时代，无论什么样的性别，其实，那些真爱一直都在，那些良心一直都在，那些美善也一直都在，不管你看得见，还是装作没看见。
　　面对那些我们生命或命运中所不可或缺的东西，我们既需要娜夜在《拒绝》中播撒的那些反思和坚守，也需要夜鱼在《辨别》中耕种的那些嘲讽和开拓。

　　
◆附：

◎辨别

      文/夜鱼

如何在一大群里辨认你？是
用一杯水，还是一面镜子？是脱光衣服
还是包裹得更紧。算了，我还是
仅凭一瞥或一个语气判断
嗯，味确实重，我喜欢
还可以再添点烟草
但不许用口红、糖和酒精

我还喜欢看你弹指一挥的样子
落日血一样滴落下去的时候
我觉得我可以再爱第三次
这辈子总共爱了两次，失恋了六次
多出的几次源于性别辨认失误

这次我必须谨慎，这年头黑白都可以颠倒
何况性别男女？先放出点磷火
首先要排除你是不是
那个一害怕就吓出经血来的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