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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中煤》的象征涵义

(2014-08-25 09: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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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中煤》的象征涵义

典型的象征诗

物象

特殊意义的抽象

画蛇添足

       为现当代的文化巨匠之一、“五四”时期的伟大诗人郭沫若,他致力于新诗诗美艺术的创造,成为中国新诗的奠基者。他的诗集《女神》充分反映了“五四”的时代精神,是中国新诗发展史上的一块丰碑。他创造的那条“天狗”,可以突破一切有形和有限,冲决一切阻挡个性和时代解放的罗网,极具一种狞厉的狂飙色彩。但他有些诗乃至早期名篇,也并非没有瑕疵。如他的《炉中煤》十分地被称道,是一首闪烁爱国主义光辉的佳作,应该充分地肯定;但从诗美艺术角度看,也可以找到“泥实”的痕迹。

    《炉中煤》是一首典型的象征诗。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啊,我年青的女郎! 

你该知道了我的前身? 

你该不嫌我黑奴卤莽? 

要我这黑奴的胸中, 

才有火一样的心肠。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想我的前身, 

原本是有用的栋梁, 

我活埋在地底多年, 

到今朝才得重见天光。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自从重见天光, 

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192012月间作

 

正在熊熊燃烧的炉中煤,是一种物象,诗人以这种具体的物象,蕴入一种特殊意义的抽象,造成一种象征意义,象征一种热恋情绪。这种火一样炽烧的热恋情绪,本可以是多义的:(一)对年青女郎的恋情;(二)对故乡的恋情;(三)对祖国的恋情;(四)对艺术的恋情;(五)对科学的恋情;(六)别的种种恋情。但是,现在诗人加上了一个副题——“眷念祖国的情绪”。这就造成了一种思维定势,将诗的题旨固定化、凝固了。还不止此,不仅固定化、凝固了,还明朗了,外露了。尽管加上一个副题,强调了诗人对祖国的眷恋;但是,我以为这是一个失误,本来,这首诗不是平直的,也不是泥实的,含蓄而自然,且有所隐藏。加上这个副题以后,意念加强了,诗味却减少了。

其实,诗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是统一的。如果不加这个副题,在当时汹涌澎湃的“五四”运动浪潮的情势下,读者也会自然联想到诗人的火样炽热的恋情,决不是一种纯粹的儿女私情。如诗中的一些意象:前身黑奴卤莽的意象、栋梁的意象等等,已经超出一般男女恋情,读者自能领悟。现在,诗人加上这个副题,主观想法是要强调诗的思想性,结果弄巧成拙,使诗的思想外露,诗的八韵尽扫。这就是诗的思想外露对诗的艺术魅力造成的破坏,这种破坏自然也损害了诗的思想性。储蓄一点,隐藏一点,让读者去领悟,把诗的思想内涵“悟”出来,该是多有意味、多令人神往之事?

为什么要害怕读者不懂、不明白诗人的心思呢?

读者自有自己的创造——二度创造,诗人为什么要限制读者自己的意象创造,一定要牵着读者的鼻子走?一首诗创造出来以后,诗美既是完成的,又是“未完成”的,诗人应该追求一种“未完成美”。“未完成美”才是真正的诗美。诗不是告诉读者“这是什么”,而是让读者自己去创造点什么。诗应该“以为说出来为方法,达到说不出来的境界”,诗一旦自己说了出来就不是诗了。诗人应该给诗“留白”,隐藏自己,隐藏得越巧妙,诗的艺术魅力越佳。

    诗的象征义应该是多义的,而不是单义的。加上“眷恋祖国的情绪”这样一个副题,诗便变成单义的了,只准许这一种意义,不允许理解成别一种意义,就连原初的那一种恋情也被否决了。这就从根本上破坏了诗的象征艺术,把诗的象征艺术降格为诗的比喻艺术。象征艺术使诗进入无形、有限了。诗的艺术魅力,应该在无形、无限的层次上。

    所以,我认为诗不应该“画蛇添足”。画蛇添足,不只是这首诗加一幅题的毛病,而是西方诗在走向象征艺术过程中的一个通病:“象”后面还要加上一个验证的尾巴。本来诗已经写得够有味了,诗人却害怕读者领悟不到,自己跑出来“验证”一下。“象征”的“征”,第一义是“召”,“象征”是从远方召回“象”的涵义;第二义是“验明”、“证明”。应该取第一义,诗是“远距离”艺术;而不是第二义,站出来抢镜头,近距离“验证”一番。

还是诗人孔孚说得好:诗应该“用减”。诗是减法艺术,“远龙理应无鳞无爪”。

    《炉中煤》本身是一首写得很好的诗,只要去掉副题,就还原诗的“真”面貌,就有了诗的艺术魅力。有了副题,一些鉴赏家和读者就把这首诗误作比喻艺术;去掉副题,就是地道的象征艺术了。

这首诗的社会现实内蕴,去掉副题以后,读者也自会读出来的。

诗写在192012月间,正是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爆发阶段,诗人虽然在日本留学,但他被这场运动的汹涌澎湃的浪潮冲击着、席卷着,他为祖国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滚沸着一种火山岩浆般的热情,为此激动、鼓舞、欢欣,并产生一种强烈的思念与眷恋情绪。郭沫若后来追述这种情绪时说:“五四以后的中国,在我心目中就和我的爱人一样。‘眷恋祖国的情绪’的《炉中煤》,便是我对于他的恋歌”(《郭沫若文集》第七卷《创造十年》)。这首诗的深层的意蕴,便是诗人对于正在发生新的伟大变革的祖国的眷恋,对祖国的翻天覆地的新变化的憧憬和热望。在诗人心目中,几千年封建专制桎梏被冲决之后,古老的中国便要新生了!伟大的“五四”运动轰轰烈烈的兴起,要冲刷掉一切污泥浊水,祖国受到这场运动的洗礼,已经变得“年轻”了。所以,诗人心目中的祖国,成了“年轻的女郎”!“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模样”——诗人内心已燃烧起熊熊煤火,他满怀的炽情要为新生的祖国发热发光!为祖国燃烧,为祖国献身——便是诗人一颗赤子之心的袒露,诗人的感情已经滚沸到了极点。

    值得重视的是,诗的象征艺术集中地表现在诗的第三节:“我想我的前身/原本是有用的栋梁,/我活埋在地底多年,/到今朝才得重见天光。”几千年封建专制的桎梏,压抑了多少栋梁之材,多少热血男儿被种种的枷锁捆绑住,不能展开手脚,如同“活埋地底”被窒息、僵化了;而今轰轰烈烈的反封建专制的伟大斗争,造成了心灵和肉体的大解放,一个崭新的时代来到了,中华儿女“重见天光”了,“炉中煤”已经熊熊燃烧了!这是以煤的形成的物象——从高大的栋梁树木被禁锢、掩埋,经过千万年的凝聚、积蓄,形成火与光的凝结物,长期地埋藏着,现在被开发,投入炉中熊熊燃烧;象征被封建专制压迫的奴隶,长久地积蓄着自己的力量,一旦挣脱锁链,便爆发成一种如火山岩浆、如醒狮怒吼的巨大力量!

    “炉中煤“,不仅是一种眷恋之情,更是一颗报效之心,报国之志,一种倾全身心投入为祖国争自由解放的宏愿!

    象征艺术与比喻手法的区别在于:比喻手法是两种具象类比,都是具体的、直观的;而象征艺术不同,象征物是具象,被象征的对象是一种特别意义的抽象;象征物一般是一种具体的自然物象,而被象征的对象则具一种深层次的社会现实内蕴。这就与比喻的两种不同具象类比,只不过增加被比喻体的鲜明形象大不一样。如:“姑娘好象花一样”,只是将姑娘的美增添了具体的感性,只是以有限比有限,不能如象征艺术那样由有限入无限,达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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