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访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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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一月余,11月25日,疫情似乎稳定点了,决定前往江西抚州金溪县,想去看看古村落。然后准备沿着赣闽边界走几个县域,走到哪是哪,累了回家。
高铁到江西鹰潭,很方便。下车就有城际公交。公交一个半小时到达金溪,途中经过龙虎山景区。考虑前往各个乡镇村落方便点,下榻在客运站边上。
很不巧,刚到金溪下榻好,便看到上海有疫情出现,行程码上有小星了。
车站边上有县医院的核酸检测点,马上去做了个检查。结果正常,但终因带星了,怕下一阶段转场住宿、出行不方便,只在金溪逗留了两天,提前结束行程回家。
江西的古村,世人只道婺源,鲜有提及金溪。其实,一个小小的金溪县,随便走走,就能在路边田间发现成片古宅。
据说抚州列入中国传统村落数量在江西排名第一,总数量为96个,而金溪县以总数42个排在全省首位。当然,还有更多古村太过破败,未能名列其中。
浒湾古镇
一说,临川自古出才子,如晏殊、晏几道、王安石,曾巩,汤显祖……
二说,临川才子金溪书。才子手捧的书籍,多出自该县金溪的浒湾镇、竹桥村等地。
木刻雕板,贡纸货栈,印刷作坊,彩纸商号,河运码头,石道车辙……当然还有挂着全国文保牌子的高墙大院与商铺。
金溪的木雕板书籍,当年在全国风行。我想,业内地位应该相当于铅字排版和机械印刷出现后的上海商务印书馆之类吧。
随着新镇在公路边崛起,老镇上的不少建筑到了几乎不堪入目的地步。残存几个看上去像样点的门楼,里头也破败不堪。历经岁月沧桑终于退出印书中心的古镇,现状让人扼腕叹息。只是门楣上依稀可辩的文字,记录了昔日的风光。
少数几座里还有些老人在厮守。
好像国家已经在保护性收购了,一些建筑外墙上已经挂上了国有资产的牌子。但要全部迁居修复,我想,靠一县一市的财政巩难支持。
东源
中午时分,回到县城客运站,正好有往陈坊方向的车,到东源曾家村和蒲塘村就是坐这班车。
很少有游客去,司机见到我也很热心,告诉我几点几点有回到县城的班车,在哪里等车最方便。
东原,曾姓聚居的村落。不少巷子和大院门楣上写着隆平旧家,沂水渊源,南丰世第……
这里奉曾子为世祖,东迁而来;系南丰曾巩之堂弟的后裔。
历史上几次大规模中原移民,江西都是中继站,门楣堂号可见家世渊源。
门楣上的堂号,也是此地曾姓的移民史。
村子的族学渊源深厚,据说现代以来,小小的村子出过教授级人物18位。
这里也是当年上海知青插队落户的地方。一位老乡见我来自上海,特别亲切,一边热情介绍情况,一边说当年家里住过知青谁谁谁。听说我要去离此地二三里的蒲塘村去,跨上摩托车送我过去。
蒲塘村
蒲塘,是刘姓聚居村落,村人自认东汉高士徐孺子是始祖。
一走进村,便见到老屋墙壁上的标语。有点雷人,但朗朗上口,过目难忘。
南下结庐此地千余年,徐氏繁衍不息,文脉不断,人才辈出,村子曾有“文武世家”之称。
据介绍,历史上出过进士21人。进士者,应该相当于今天通过国家级或博士级考试,将有机会外派公务员,起板是县级、地级官职吧?
村里随处可见造型精美的古建筑。其中的“旌义坊”,是为明仁宗皇帝表彰此村一位刘姓善人捐款赈济的义举而建。“名荐天朝”上,居然刻了一整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堪称美轮美奂,在村级古建筑中好像我沒见过如此豪华的牌坊。
这应该是当时的对封建精神文明社会“先进个人”的最高褒奖和最高奖辞吧?
“世宦祠”,我也头回见到。门没开,也沒说明。我理解,可能是祭祀历代出任文武官员者的祠堂,是族内的公祠吧?
















可喜的是,留住乡愁,一项拯教老屋的行动正在开展。
竹桥村
远山,田野,古樟,老井,修竹,小巷,池塘……又一座古村呈现在眼前时,我不禁一喜:
青条石排成的本字、人字形道路,把人引向一重门二重门,直达村子的中心。
历尽沧桑的老宅大多完好,农妇在池塘洗濯,鸡鸭在宅后觅食,门楣、堂号、祠堂、门当,处处显示了村庄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竹桥村聚集了诸多南方美丽古村要素,但让它比其它古村更出名的是文化底蕴。
余氏一脉也是渊源流长。当代文人余秋雨题写的匾额挂在祠堂上。祠堂的门扇居然也是一副雕板,这好像是绝无仅有的吧?
老宅坊弄,多有门楣题字和堂号,逐一读来,故事很多。
这里曾是明清时的雕版印书中心。它的养正山房和苍岚山房开在浒湾镇的“余大文堂”是最响亮的堂号,据说当年全国读书人都知道赣版书,认为这个堂号刻印的书为最好。
虽为经商,但因从事书籍出版行业,也算儒商,容易结交高层人士。族内公学上的"对云"两字(图九),系当年四库全书主编、书法大家曹秀先为该村所题,寓意"对我生青云",寄望该村青年人才青云直上。
竹桥古村,这是一座经过修缮后半开发的古村,也不收门票。虽然“爸爸去哪里”到过这里,提升了点知名度,但也沒有引来多少人流。那天只见二三个自驾家庭户来逛逛,沒有呼朋唤友的丝巾大妈和单反大爷。虽很清静,但不乏烟火气。
走访到的几个乡村,都有些破败的老屋正在修缮。但全县上万幢明清老宅,想要一一修来,该要多大投入呀!
传统民居毕竟先天条件不足,不符合现代人的居住需求,而留守在老宅的人都垂垂老矣。
在经政府全资修缮后的老屋内,遇上一位八十多岁老人说,他无奈地说,子女们谁都不愿来住……
屋是躯壳人是魂。年青人不爱老屋爱高楼,可谓魂不守舍。奈何奈何。
游垫
砖木结构里大量出现阳光棚,铝合金门窗,喷水池,现代派建筑,莫名其妙的山头扁鼓,池畔美人蕉……很奇葩的古村落改造。
冠名什么数字化古村,是北大一个什么文化创新研究的项目。
出现创意铝合金天棚小镇,是开民宿,还是办咖啡馆或创意屋?
古村改造,一定要由古建和民俗专家参与规划和设计,不仅要有躯壳,更要有中华文化魂。
新时代犹需梁林夫妇这样的古建保护大家。
被冠数字化,并被铝合金改造的古村,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始建于明代。村子虽不很大,但成片连幢中不掺杂水泥新楼,呈现完整的古村格局,据说非常难得!
明代出过一位胡桂芳,任工部侍郎,卒后溢尚书。他与戏曲祖师爷汤显祖系儿女亲家。
村里几条巷子,依次为大夫第、方伯巷、尚书府、侍郎坊、进士第,记录了胡一生的功名及官职。
不同于多见的徽派建筑,这里己全部过渡为赣派民宅。
仰山书院和金溪老街
自从木雕印刷和线装书随青灯黄卷一起消逝后,临川沉寂了。听当地人介绍,这些年抚州人在上海经营窗帘布和面包店生意的很多。哎,前年家里换窗帘,记得老板是位抚州人。
但古时候临川却是学术氛围浓厚,出才子,甚至出大儒。
自觉核酸检测阴性单出来后,去金溪老街逛逛。一走,却撞上了仰山书院。
金溪人陆九渊,号象山先生,是与南宋朱熹齐名的大儒,其心学为后世王阳明继承发扬,被并称陆杨学派。
我也不懂,只是看看建筑、长长见识,仰望先贤、以后再听人说起,多少知道点皮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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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山书院边上这条老街,各种年代的各种建筑混杂。当年应该是县城的主要商业街道。虽然很显零乱,至今还有部分市民在坚守,尚有点生活气息。但看上去也维持不了多久。一些屋子已经搬迁一空,估计也要轮上改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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