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宗教,动荡政局,女性友谊,相互扶持,超越生命,感恩祖国——记读胡赛尼小说《灿烂千阳》有感
(2025-09-03 18: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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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杂谈情感 |
很少人能做到超越巅峰,但胡赛尼的《灿烂千阳》,这部致敬阿富汗女性的杰出之作,却毫无疑问的做到了。
一生背负私生女包袱的玛丽雅姆,从记事起就和母亲娜娜与世隔绝的生活在山上小泥屋,尽管父亲经常来看她,却无法让她享受正常孩子应有的童年,在控制欲和占有欲并存的母亲阻挡下,玛丽雅姆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去接受教育,偏执的母亲不允许她离开她半步。
极端的宗教文化使她从小就被污名负罪感,穆斯林的文化对于男性近乎疯狂的偏袒,同样对女性有着残酷的苛责,母亲娜娜从她年幼时就告诉她,在这个社会无论男性有罪与否,罪名总是指向女性。
对于她这样的私生女,不管父亲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接近的女性,女性总是主动勾引指责的一方,而父亲不管对玛丽雅姆怎样的爱宠,都无法接受她作为私生女对其形象、名誉和社会地位的影响和指责。
对于这个负累,玛丽雅姆勇敢的挑战过,她独自一人试图去父亲家中尝试离开母亲,去父亲家,让父亲接受她,但换来的却是偏激母亲的毁灭性自杀,玛丽雅姆一时间成为了父亲真正的包袱,15岁的她被强迫嫁给了中年鞋匠拉希德,从此开始了黑暗痛苦的地狱人生。
和所有穆斯林传统男性一样,拉希德没受过教育,自私、自负且卑劣暴虐,对女性的绝对占有性使他不允许玛丽雅姆单独出门,不允许她有自已的朋友和独立的思想,像塔利班一样控制着玛丽雅姆的一生,出门要和他同行,必须穿厚重严实的布卡,不可以和他以外的人说话。
玛丽雅姆在与他生活的日子中,除了无休止的侵犯和家暴,无止境的劳动,及四年6次流产的痛苦回忆,别无其他,无理由的家暴常让她伤痕累累,对此玛丽雅姆只是默默无声的隐受,换来的却是愈加残酷的家暴,吹毛求疵、无中生有的拉希德甚至在一次鸡蛋里挑骨头的没事找事中,将家暴再次升级,满脸狰狞的将碎石强行塞入玛丽雅姆的嘴中让其咀嚼,至使玛丽雅姆牙齿碎裂,满嘴是血,而他则凶残大笑,以满足其变态的折磨欲和蹂躏感。
优秀的作者总能分寸不差分毫的掌握作品的感情和进度,就在你感同身受到玛丽雅姆至命的痛苦感而近乎窒息时,作者突然笔峰一转,给读者一个喘息的机会,开始转而讲述另一个女性莱拉。
不同于默默忍受的玛丽雅姆,莱拉是一个漂亮出众,且受过良好教育的现代女性,父亲是个受过现代大学教育的教师,他尊重女性且支持女性独立和工作,他深爱自已的妻子和孩子,不管社会如何动荡,身份如何变迁,何种势力控制时局,他都坚定的支持女儿接受现代化教育,并鼓励她积极学习,回报和影响阿富汗的主流社会。
在他的带动下,莱拉的童年是快乐且自由的,有彼此深爱、同样尊重女性的对象塔里克,有积极快活的母亲,本该她的人生就该幸福而美好,但宗教的变革、政治的动荡改变了她的人生。
父母在轰炸中惨死,她侥幸生还,命运在此刻和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现实的卑劣向她敞开了人性的另一面,卑鄙的拉希德将慌言织成的大网残酷的抛向了她,为了占有她,编造了一个完美的慌言,致使14岁的她不得不嫁给了年近六旬的拉希德。
残酷的现实证明,在极端的宗教压迫和无尽的战乱面前,所有的教育和修养都不复存在,表面的衣冠楚楚与道貌岸然掩盖下的是人的欲望和占有,人性的贪婪和丑陋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至,没有什么救助是不求回报的,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他往往瞄住的是人性最本真的贪婪和占有。
就像在莱拉面前展开的是拉希德对其觊觎和蓄谋已久的贪欲与丑陋。但在战火四起的阿富汗,孤身无依的莱拉,为了腹中孩子和生存,纵是满腹诗书的莱拉也无纵横之处,除了接受别无其他。
战乱和欺骗将不惑之年的玛丽雅姆和豆蔻年华的莱拉强行拉扯在了一起,在政治暴乱、战火纷飞和宗教镇压不断下的阿富汗,二人从开始的水火不容到后来的共同忍受饥饿、贫困和家暴,玛丽雅姆从开始庆幸自已因为莱拉的介入,自已可以免于拉希德的无尽的侵犯,到后来对莱拉的敌视,到后来因为孩子的出生让二人的相处生出彼此支持信任,再到二人私下谋定逃跑失败,双双被残忍家暴的遭遇,共同的悲苦和相互交织的忍耐,使二人逐渐产生了母女般相濡以沫的情谊。
一生不被承认和认同的玛丽雅姆在与敢于反抗的莱拉的相处中,从莱拉身上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和认同,一生共读过古兰经的玛丽雅姆,第一次从他人身上体会到了爱与被爱,珍视与崇敬,继而被感染、被震撼。
知己难寻,死而无憾,这点在玛丽雅姆身上体现无疑,当十年后的莱拉面对悄然生还、从天而降的塔里克,当十年精心编织的慌言被揭穿,面对杀机已起、恼羞成怒,欲至莱拉于死地的拉希德,多年隐忍,默默承受的玛丽雅姆终于暴发了,面对被爱将被残忍屠杀,玛丽雅姆毕生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勇敢的反抗,彻底终结了将自已和莱拉残酷肆虐几十年的拉希德的生命。
这一刻她解脱了,面对当权塔利班男权至上、为女有罪的偏护型处死判定,她坦然接受,对她来说,生死此刻不重要。
患难期间,女性间的友谊有时高于一切感情,此刻的玛丽雅姆和莱拉,就像《飘》里的斯嘉丽和梅兰妮,患难见真情,对于玛丽雅姆,在她从未享受过正视与尊重的一生中,唯一对她以重视的唯有莱拉。
自已短暂的一生中,除了卑微和痛苦别无其他,是和莱拉和孩子们相处,让她体会到了爱和尊敬,对她来说孤苦无依的余生已无什么意义,自已在每天虐待的生活中无忘的忍受,为爱力搏,斩断往生,如果能让自已唯一爱的莱拉和孩子们能有生的希望和全新的人生,也未尝不是一种人生的解放。
纵然时光荏苒,重获真爱和新生的莱拉再去寻觅玛丽雅姆那渴望的父爱,在玛丽雅姆父亲在那份迟来,甚至对于玛丽雅姆来说,永远也等不到的父亲的忏悔和认同中,爱已经太迟了,迟到的爱比草贱。
就如同彼时新生的阿富汗,虽然新政权暂时给予了女性认同和新生,像莱拉一样的知识女性得以认可和重生,但时势如同政治,时刻变迁,《灿烂千阳》中所呈现的动荡不的社会和顽固的宗教,是阿富利女性追求平等所难以逾越的鸿沟。
对比作者笔下阿富汗坚韧不拔的女性,生活在中国稳定强大的政局和自由平等的政策的我们,是多么的幸运和自豪,有坚强稳固的国防和领导,才是女性和每一个母亲乃至全人类实现自由、独立、自强的立人之本和立国根基。
感恩祖国,致敬女性,感谢母亲,报效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