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的天道观和生之谓性观的解读
(2012-07-05 13: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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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一、程颢的天理思想。(天命之性)
宋明理学开始被发挥的是从大程开始,他说自己虽有师从,但“天理”概念是他自己体论出来,天理是宋明理学总得关注的问题,用理学这个词这是关注天理,发挥出天理大义的是大程。庄子、韩非子都有“天理”的词,但没有赋予非常深的内涵。张载,即是偶尔也用,但没有核心地位。从大程开始奠定宋明理学六百年来大的学术方向。“天理”这个词已有,为什么大程说是他自己体贴出来,这值得我们思考,这些是研究大程思想关键所在。“天理”概念引出来,与“天道”体会有关,张载对“天道”体会又从“易传”入手,对“天道”认识又要看对“易”的理解,“易不可见”,“易是个甚?”“易也,此也,密也,是甚物?”人能至此深思,当自得之这里有个“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天地设位是个自然的事实,因为有这个易行乎其中,程颢看来易才有其重要性,这是他提醒学生对这个易进行思考,然后去理解“天道”,这是程颢“天地观”的入手,所“易之道”就是“天道”,天道之体是易,这是程颢的理解,这个“体”是什么,是体质的体,易之体就是与道为体,是道理气质性的载体,这是形而下与形而上的理与道不同,道是形上,而易是形下,天道的显现是易,天道本体是道,上述是小程的理解。小程和朱熹的理解都是一个自然的事实,这个事实没有什么可以深究的地方,程颢认为“圣以此谈心”,退藏于密,这个在气化意义能否以此谈心,退藏于密,显然小程的说法不能成立,因此程颢认为“天地设位只能易行乎其中,而人和种不能行乎其中”,为什么大程没有说?如果人行乎其中,而人和神不能行于其中,为什么大程没有说,如果人行乎其中,很可能把人当作物看待,这样是从气上理解易,神一般指阴阳而气。
程颢认为易作为体离不开气,没有气,天的显现易之道,没有道,乾坤也就不成其为天地乾坤,易作为天道之体,并不完全是从阴阳二气角度上讲,而是讲天道流行本身就是体,易是天道流行的显现,又是天道的本体。这与大程的观点不同(即是显现,又是本体,易就是道,道就是易)。
易在变异之中。程颢看来天道表现就在“生生之谓易”上理解,讲易时落实到坐,天道之所以成立,因为天具有生生之德,就是生生之谓易,程颢以易为道之体,这个易能行于天地之中,就是它的生生不息,只有它的形,道才能完全体出的道。程颢理解的天道不是静止的,而是生生不变,自我创生,自我流行,变现出一切的宇宙万理,这个本体不是气,但离不开气而存在。
形上东西是无形,形下东西是有形,老子讲道生万物,道是无形,万物是有形就是形而下。唐代孔颖达认为道是无体之明,形是有之之称,先道而后形,形是本色体,是有形东西的依据,形下是器什物,程颐与朱熹讲形上形下与王弼论什么不同,因此易与道一定区别开来,道形上,器形下,但程颢似乎不是这样,被赋予相等特殊内涵,“形而上学谓之道,不可在谓之得到知之下”,形而上者谓之道就不一样(戴震),道和器是器之形成前后不同称呼而已。
程颢观点与小程、朱熹是相反的,不同于专门的形而上为之道,对戴震完全以器理解也不同意,他整个思想是通过整个阴阳大化去理解道和理,大化不是器,但要在大化中去理解。①形上形下,道和器的区别是存在,且必须存在。②道异易,易异道。③原来只是此道,形上形下必须分殊,程颢坚决反对以器为之道,器与道在理论应该分开,这个用意就是说不能以器为道,论器为道,从而销道为器,因为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个具体的世界,所以我们很容易执持的就是一个器物,而是忽视道,精神性的,形上的道,但恰恰在这一点,宋明理学共同警惕,如果执器忘道,就会“人徇于物”(因为北宋时代是骄奢狂欢的时代,冠准个人生活奢侈,舞厅马棚点巨大蜡浊,非常过分)。我们把自己迷失在器物的世界里,程颢所以说,“须著如此说”,把道与器分开,在这个世界有道存在,这个道又是什么?易传:一阴一阳之为道,立天之道。阴与阳,从阴阳二器角度为道,但阴阳只为器而不是道。形而下当然不是道,后来朱熹把“阴阳”与“一阴一阳”区别开来,阴阳在循环之中,这个解释牵强附会,落脚点仍然在阴阳上,故不能接受,程颢的解释也相当费解,“惟此语截得上下最分明”,但可体悟到程颢思想所在:1、不能把器当作道,道于器,器存道;2、道不能离开阴阳,必须从一阴一阳生生变化中去体会这个道,乾坤毁,则无以见易。只能从上述二个角度去理解,器与道没有离开这个实然的世界,但赋予的意义才是道,所以他反复强调,“原来只是此道”。因此程颢反对其兄弟把道与器分开的观点(这是程颢一本论、一元论思想,因此他是真正理学的创始人,对后世产生极大的影响)。
明代思想倾向有心学和器学的思想倾向,器学倾向也是大量引程颢说法批评小程和朱熹,但他们与程颢落脚点不一样,程颢在道上,而他们落脚点似乎在器上,到戴震时似乎完全否认道的存在,这是对程颢最大的误道。
程颢讲天道与天理,其内涵是一样,且可互相可通用的,但有差别,天道涵义相对宽泛一些,天理更靠近日用人生,与人事更为密切些。此道此理到底是什么?是恒长永存的存在,不会因人为因素而有所增减,为什么万物都是从道中出来?仍然要从易中体会它,生生之谓易,天道之生生就是天理之呈现,从感应之理角度去感悟,物不能人推,物与物相感是消极,这个推是人心呈其感应能力,生于人之心,天人物我就贯通了。从切身道德生活中去领会天道本体,在敬则无间断的功夫中,在于穆不已,纯亦不已功夫中,这个天理就会如如呈现在我们面前,那么人心就能够纯亦不已,这就是功夫。天理、天道的无间断,紧扣住人的道德实践,因此理解天理不需要苦心积虑下功夫,只是日用间通过功夫就可体悟到天理,没有道与器,形而上和形而的下区别都可打通。
二、程颢的德性问题。(已生之性)
“生之谓性”,最早是与孟子对立面告子所说,程颢认同告子的说法。“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气薄是恶人,气厚是善人”,如果这样解读程颢,就以为程颢的“德性”观点是孟子的对立面,这样就是违背宋明理学儒家正统理论。但程颢确实说了上面的话。
从“生”的意思讲性与宋明理学背道而驰,这里就要看对“生”的理解,程颢承认告子所说的,程颢所讲的生,是从易传里理解,是天道的生,生生之天道则为性,他用生讲性,天道命于人讲性,是以生之谓性,解释天道所赋予人的生来解释这个性,天命之谓性可以合理解读为生之谓性。告子的“生”是自然的一面,没有看到由生所生出来本然的天命、天道,每个具体的人是天道的表现形式,自然的饮食男女也可以是本然天命之性流行,把告子意思收没在里面,再论述生之性说法,部分认可告子“生之谓性”说法。
讲“天道生生”,不能只讲天道所生之理,必须讲“生之谓性”,再进一步说人生而静(《礼记》中乐记的说法),人生而静以此人生而物之前,天命之性,,这个天之性必须落实到在具体已生处,所生处,就必然涉及到器的问题,这个性必须落实在器上,而器必须落实到性上,只有通过器才能指向本然的天命之性,本然天命之器通过器显现出来,被我们领会,才说得上真正的性,而不是纯粹理论建构的抽象的性,离生而独存的性,人生只有一个性,性通过生显现出来,就必须通过气禀出来,每个人禀气不同,参差不齐,就有善恶存在,这个善恶不是一般意义讲的伦理价值判断善恶,只代表气的清通,偏杂而已,气有精杂善恶不同,意味着人性有善恶不同。程颢:“然不是善恶而生。”从程颢整体思想来看,天道本体含设了善恶于一本,这个善恶之性可以超越一般的善恶之性,性中没有善恶相对说,性中本来没有好与不好的性相对而生,本然的性超越善恶,是天道显现,人世上的善恶是可以超越,这里程颢是不是反对孟子性善论,显然程颢是支持孟子,反对告子的,不过只是从生物上讲生之性质,超越善恶的性。“性也者,天地鬼神之奥也,善不足以言之,何况恶也。”(胡宏)超越善恶的性又可说成纯粹至善的性,继此生之道,此生之理,即是善也。在天道中如如呈现就是善。孟子的人之善是没有污染的清净,水在下流时受到污染,就象人性具体人生中受到污染就是恶,恶就是人受到染污而已,是后天派生的,所以“谓之恶者非本恶”。这是从性的发用意义上讲。
我们要领会本然之性,天命之性,程颢看来没有办法,只能从后生派生意义上善恶上领会。水在派生中虽然有清浊之分,但浊水又不可不叫水,恶亦不可不谓之性(这是从派生意义上讲)。整治结果只不过分水,如何对之,善恶不起,我们要做的让本然的性自然显现,如受到污染,只要去惩治它,对本然之性有确实的体论,就可下静的功夫。自然有惩治功能在里面,做功夫就是直接体论本体不需要专门约束自己,这个功夫不过就是静,不是象程颐、朱熹强调那样,克制内心,强制约束自己,而要理解天理本来如此,不加思议,自然呈静,恢复本性的纯澈。
程颢讲性:1、从本来天命之性讲;2、从已生之性讲,由本然之性讲现实人性,人生气禀有善恶,这个善恶是从人伦的价值判断上。①超越价值判断上的善恶,人生派生出的善恶,我们克制我们所下的功夫,只是惩治功夫,并不是投一个好的性和不好的性,不过是在惩治之后还是原初的那个性,这个性并没有善恶的二二相对,而是顺而循之,顺而修之,就自然得到我们的需要的天理之所在,这种功夫可能比较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