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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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
(散文)
栀子花的联想
洪砾漠
今天上午,我阅读王炳根著、作家出版社(北京农展馆南里10号)2016年10月1版1次印《爱是一切:冰心传》,第111页至112页有一段文字如下:
(谢婉莹)进入协和女子大学理预科的第一天,跨入校门的情境让她记了一生:清朝佟王府邸,大门上有女书法家吴芝瑛的“协和女子大学校”的金子蓝底花边的匾额,进入二门,王府前三间大厅改成大礼堂的长廊下,“开满了长长的一大片猩红的大玫瑰花!这些玫瑰花第一次打进了我的眼帘,从此我就一辈子爱上了这我认为是艳冠群芳、又有风骨的花朵,又似乎是她揭开了我生命中最绚烂的一页。”(《我的大学生涯》)然而,谢婉莹绚烂的一页并非开放在协和女子大学,并非开放在医学上,而是开放在燕京大学,开放在文坛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刻骨铭心的记忆和特殊的爱好。谢婉莹(即后来的女作家冰心)终身难忘她进入北京协和女子大学(设在清朝佟王府内)第一天时见到的大礼堂长廊下的一大片猩红的大玫瑰。我虽然不敢与冰心攀比,但是我脑海里深深烙印着石磴坳(村)境内的麻城四中大操场西侧第一进房屋与第二进房屋之间的花坛里两株一人多高的栀子花,洁白的花朵,正在李桂斋校长和教导主任张秋红老师的住房前面,春末夏初季节,我每一次走过这里,都闻到一股浓烈的栀子花香味,沁人心脾,神清气爽。也只有两个年份,即1983年和1984年的春末夏初季节,我特别留心李桂斋校长和张秋红主任住房前面的栀子花。这两年,我在麻城四中复读(勤学苦练)应对高考。不过,我终于没有考上高等院校,也没有考上省级中专学校。
2007年3月5日(农历丁亥年正月十六日,大屋塆余汉明爹爹的冥寿)傍晚,我在江苏省太仓市太平南路东侧的大润发超市兼商住楼工地上,和村毛(汪跃明)一起拆钢管脚手架时,最后一排竖立的长6米的空心钢管中间的一根钢管倒下来,由于没有照明灯,光线昏暗,我来不及躲避,握梅花扳手的右手的手腕被倒下来的钢管一端砸中。第二天,我到太仓市陆渡镇医院拍片检查,周诚礼医生诊断我右手腕尺骨折断……我回家乡休养。我的养父、江伯华姨爷、夏福兰姨舅(姨母)等等还健在人世。夏福兰姨舅送我一小瓶泡有栀子花的白酒,嘱我每天用白酒搽手腕伤处若干次。过去,我仅仅知道栀子花的观赏价值和作染料的价值,这次是姨舅教给我栀子花的医药使用方面的价值。
大约第二年国庆节期间或前后一段时间,正是我家乡的人们抢时间秋收的时候,板栗、花生、稻谷收获最紧急时候,福兰姨舅在一天傍晚牵一只羊回家时突发脑溢血,倒在水塘边缘草地上,被路过此地的涂胜高舅舅发现了,呼唤熟人将福兰姨舅抬回家。福兰姨舅口吐连串连串的白泡沫,一个多小时后就气绝了……福兰姨舅的二儿子江维川(细头)和儿媳夏菊芳专程从打工地赶回家乡去料理她的后事。
去年阳历七、八月间,我回家乡治疗疝气症,和学友张旭辉用手机信息互动,才知道麻城四中原来的校长李桂斋老师已经病故了,他的爸爸张秋红老师病重住在宋埠镇上疗养。8月17日(农历戊戌年七月初七日)入夜,我专程到宋埠镇看望了张秋红老师和师母田水梅。秋红老师患鼻癌,到了晚期,还能够小声讲话,对我说:“我家最近家运不好。我病得很,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天天吃药……我老二(指二儿子)的媳妇病了,住在武汉协和医院,最近查出来是癌症……我老大旭辉隔一天到武汉协和医院去看一次,帮助老二照料病人……”师母憔悴极了,口口声声为老二媳妇着急……镇上一些酒店里正在举行酒会,人们正在为高考升学的学生举杯祝贺,觥筹交错,笑语声喧……秋红老师和师母愁眉苦脸,住处冷冷清清。昔日为国家培养了上百个高级人才的中学数学教师张秋红老师暮年晚景竟是这般凄凉。这个社会世态炎凉太厉害啊!想不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秋红老师。他已经于去年10月4日凌晨1时许在麻城病逝了,享年80岁。秋红老师生于1939年10月15日(农历九月初三日)。
又是夏天,又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今天上午,我阅读王斌根著《爱是一切:冰心传》,由谢婉莹(后来以冰心闻名于世)第一次见到北京协和女子大学校大礼堂长廊下的猩红的玫瑰花马上想起了旧时麻城四中张秋红和李桂斋两位老师住房前面的两株栀子花。可惜的事情是麻城四中已经于1990年许从石磴坳迁往定慧寺,如今四中已经停止办学了。我曾经想请舒乙老师为麻城四中题写校名,还没有来得及给舒乙老师写信谈此事就从同乡熟人处了解到麻城四中停办了,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哑然失笑。如今,石磴坳的麻城四中旧址内的老楼房改建成了新楼房,已经是石磴坳小学了;原来的部分房屋拆掉了,土地转让给别人了……那校内的栀子花树未必存在……我想,如果有人有胆识,在旧址上办一座麻城四中旧址博物馆(或纪念馆),那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大事情。从麻城四中走向世界的人才很多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