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

【朝花夕拾】

谈《潘大凤》

——致黄乔生、乔丽华、李浩、程永新的信

洪砾漠

第一封

黄乔生、乔丽华、李浩台鉴：

    新年好!我于2016年5月22日夜晚开始写作的笔记体短篇小说《潘大凤》，初始写出了第一部分《姨太太》，就暂时停止了，因为我当时感觉自己的思路被周建人先生口述历史《鲁迅故家的败落》等资料束缚住了，左右住了，不能让女主人公正面出场，老是抄别人的现成文字，没有创新，就没有生命力。

    朱正先生在他的著作《周氏三兄弟》(东方出版社［北京朝内大街166号］2003年9月版)一书《后记》中说：“写的时候，我感到困难的，是材料太多。费斟酌的，不是选取什么材料，而是舍弃什么材料。一般说来，是尽量多用能够反映出兄弟间关系的材料，只是一个人的言行事迹，就不免有所割爱了。那些材料，请(读者)到他们各人单独的传记里去看吧。”

    我在写《潘大凤》时，牢记着朱正先生上述这段话，尽量突破前人(包括周作人、周建人等)的成见。过去许多书中，潘大凤始终是书中人物的配角；我现在小说作品要将她写作主角，像乔丽华著《我也是鲁迅的遗物·朱安传》、李浩著《许广平画传》书里主角一样。可是，潘大凤的身世和未成年阶段的经历已经找不到任何文字记载，她的第一个丈夫周福清留下的大量日记(簿)已经在1919年冬天被人烧掉了。因此，她的身世和未成年的经历需要虚构，我觉得暂时不盲目写她的这些情况。

最近，我又将《潘大凤》续写了后三个部分《居家生活》、《一九0四年》和《瘫眼疤》。我既要利用周作人、周建人等人留下的口述历史等材料，又对他们若干说法作出了否定的判断，这好像存在一定的矛盾。关于潘大凤的第二个丈夫瘫眼疤，我认为他不是坏心眼儿的中年男人，而是曾经受到过女革命家秋瑾的教育影响而成为一个革命者。我抱着这种思想，粗略地研读谢一彪著《徐锡麟评传》(人民出版社［北京朝内大街166号］2011年7月1版1次印，定价36元)以及叶文玲写的长篇小说《秋瑾》等书，发现我的想法也不违背历史的真实性。《徐锡麟评传》第96页刊载有《参加光复会的部分大通师范学堂学生名单》，其中62个学生中间有55个的籍贯清楚，可是有7个学生的籍贯未详。没有知道籍贯的学生俞季椿等人大约后来远离了绍兴或他们的后人与绍兴的历史研究人员联系不上……我就觉得完全可以将俞春椿与“瘫眼疤”这个人划等号。不可以这样虚构吗？这有损周树人(鲁迅)等人的正面形象吗？望你们鲁迅研究领域的专业人员——我的文友斧正。祝春天愉快!

洪砾漠2017年2月7日上午于江苏太仓

                                          第二封

致程永新(2017年2月7日)

《收获》杂志程永新兄：

    新年好!今天是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运动94周年纪念日。尽管1923年的大罢工运动后来被军阀吴佩孚、萧耀南等镇压下去了，林祥谦和施洋等革命志士牺牲了，但是这次运动充分显示了中国无产阶级的先进而又强大的社会力量和社会影响，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后胜利(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起了奠基性质的作用。

    今寄来一篇笔记体短篇小说《潘大凤》，有1.7万左右的文字。2016年5月22日夜晚，我骑车回住处的途中见到的一个男性叫化子的模样和生活状态激发了我写作这篇小说的灵感。但是，我早就在多年以前开始酝酿和构思这篇小说。小说的主要人物是周树人的祖父周福清的姨太太潘大凤。我认为过去从来没有人为潘大凤写过文学作品。尽管上海鲁迅纪念馆的研究人员乔丽华(女)为周树人元配夫人朱安写传记《我也是鲁迅的遗物》一书中对潘大凤等人作过简单介绍，但潘大凤及其养子周文治的事情仍被历史的尘埃和雾霾掩藏住了。我既利用了周树人、周作人、周建人、李何林等人的文字资料，又大胆构思，突破了一些前人的成见……

    祝春天愉快!

洪砾漠2017年2月7日晨7时-8时08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