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画家朱寒汀近况

洪砾漠

昨天下午，阳光温暖地照着太仓市城厢镇县府西街。行道树（法国梧桐等）上的黄叶飘到地面上，迅速被环卫女工收入竹筐里……这条街道宽阔，车子不多，往来的人们也不见得很匆忙。稀疏的人群中，我瞥见老画家朱寒汀与老伴钱听宜老师相互携手地行走在街边。朱寒汀老人鹤发童颜，手扶一根拐杖。钱听宜老师身材比朱老矮一些，头发雪白，慈祥得像圣母。我本来骑车前往太仓作家×茂林先生家里，但是我立即将车停下来，存放在路边，和朱老、钱老师交谈起来。

朱老生于1928年，老家在江苏常州市武进区一个叫作天尽头的滆湖的湖畔。他常常以滆湖为题材作成油画，以寄托着他的乡思和乡情。他原来的老伴已过世多年。钱听宜老师是他的第二任夫人，与他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他俩风雨相随，夕阳作伴，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一般的伴侣。

我原来在2012年初的太仓市文艺界迎春联欢会上和朱老相识。后来，我常到朱老的家里访谈。朱老曾经向我讲述过太仓工艺美术厂的历史和人事变迁，娓娓道来，如话家常……有一次，我到他家，求他为我的新书《浙江旅行记》题写书名，他爽快地答应了；两三天后，他就打电话叫我去拿他写的书名的手迹……他一度患过哮喘症，现在完全康复了……

看到朱老和钱听宜老师相携行走在街边，我脑海里马上浮现《诗经》里的诗句：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四句诗被张爱玲写进中篇小说《倾城之恋》里（主人公范柳原打电话给女友白流苏，谈起这四句诗）。2000年，“张爱玲与中文文学写作”研讨会在香港举行，王安忆在会上作了一个发言，题为《世俗的张爱玲》。王安忆在发言中转述了上述四句诗，并进一步阐述张爱玲的世俗性。（顺便说一下，张爱玲还有非世俗的方面。）

祝愿朱寒汀和钱听宜老师健康长寿！

2015年11月15日下午，起草于太仓惠阳路南侧的小公园，夕阳余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