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绣花鞋垫与涸辙之鲋

洪砾漠

今天上午，我看见邻居将两双绣花鞋垫拿到走廊上，晾晒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这两双鞋垫上的绣花实在好看，还绣着汉字，一双鞋垫上的字合起来是“今生浪漫”，另一双鞋垫上的字合起来是“步步高升”。目睹两双绣花鞋垫，我想起1995年8月间的事：我从神武门进入紫禁城（北京故宫）参观，观看了有关慈禧太后的文物展览（在内廷），又观看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转到一个地方，我看到许多人穿著一种淡黄色的布拖鞋（这种鞋的底部薄得像我家乡的农村妇女手工纳的鞋垫底），走向一座幽深的宫殿。三个人女青年把守着门口，其中一个对我说：“你想进去参观吗？”我说：“想进去”。对方出示手中提着的一串布拖鞋，说：“你必须花20元钱租一双布拖鞋，套在你脚上的鞋外面，才能进去参观。参观完毕，出来后，要将布拖鞋脱下来，还给我们。”我当时舍不得花掉20元人民币，（因为我进入故宫参观时在神武门口已经花20元人民币买了一张门票），就没有入那个宫殿，转身到别的地方看看……
    20年后的我看到邻居的两双绣花鞋垫，又想起我曾经在北京故居里见到的一种布拖鞋。我又在住处附近的泥土路的边缘见到一个只有中等饭碗口那么大的水氹里有三尾小鲫鱼，正在即将干涸的水氹里蹦蹦跳跳。我马上想起庄子著《庄子·外物》里的一段文字：
    庄周家贫，故往贷粟于监河侯。监河侯曰：“诺。我将得邑金，将贷子三百金，可乎？”

庄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何为者邪？”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诺。我且南游吴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鱼忿然作色曰：“吾失我常与，我无所处。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枯鱼之肆！”（庄子著、韩维志译评、吉林文史出版社2014年10月1版1次印【定价38元】《庄子》234页）

有绣花鞋垫穿的人固然生活得幸福。可是，我的家乡山村里的不少老年人像庄子说的涸辙里的鲋鱼，我应该怎么办呢？

庄子曰……

王蒙在《庄子的奔腾》等书中说……

周树人1925年7月8日写作《立论》：我愿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阿唷！哈哈！Hehe！he，hehehehe！

2015年2月5日中午（日光浴），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