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梦奥园

——《榴月北京》之十四

洪砾漠

北京复兴门外大街北侧，有一条路叫地藏庵南巷；巷的南口在复外大街9号楼西端，距离地铁南礼士路站的一个出入口不远。南巷与南礼士路的一截是平行的。

从地藏庵南巷的南口入巷，不多远就有一个修车点(地摊，在街边的树下)。修车点斜对面有一个叫作梦奥园的餐饮店。这个店还有一个名字：晋山西刀削面店。

6月23日早晨，天空有耀眼的阳光，天气有点热。8时30分许，我走出了昨夜住宿的长安牡丹旅社，沿街边人行路往东行，转入地藏庵南巷，入梦奥园。总服务台（收银台）在门内南侧，供应早餐的桌子在门内北侧。桌子上大米绿豆粥、小米粥；每碗1.50元。茶叶鸡蛋，每只1.50元。店里还向客人供应小蒸笼包、水饺、面条、油条。我向早餐桌后面的女青年说：2碗大米绿豆粥，三只茶叶蛋。她立即为我准备齐全，交给我。

梦奥园的格局不小：门厅里的过道两旁摆有十多只半人高的木桌，每桌有两个座，满员可容纳30多人就餐。门厅北侧一室，桌椅摆放整齐、对称，也可容纳30多人就餐。不过，常规状态总没有满员，约有一半餐位有人就餐，显得轻松、自由。

23日的早晨，我觉得非常实惠，干稀配合，极其合我的胃口。

这天的白天，我到东厂胡同1号（中国社科院中国近代史研究所），抄录馆藏资料，中午到东四八条寻访过叶圣陶故居（目前没有对外开放）；下午6点多钟，我又入梦奥园，花12元人民币，买了一碗西红柿鸡蛋刀削面，等候服务员将面食端上桌的时候，我坐在餐位上，见斜对面的桌的两旁，坐着两个外宾（都是女青年，一个皮肤黑色，一个皮肤白色）。她俩也在等候服务员上菜或面食。我估计她俩是在北京高校读书的外籍留学生。黑色皮肤的女青年用她的手机对准我拍照两次。我报之以微笑，也拿起我的照相机，将她俩拍照。

西红柿鸡蛋刀削面有很足够的份量，白瓷蓝花饰的碗比我6月22日中午在北京鲁迅博物馆见到的鲁迅当年捐献给历史博物馆的两只瓷碗中的较小者（碗）要小一些，却比人们通常家庭使用的饭碗要大一倍许。

梦奥园里有一种叫作大棒骨的肉食品，价钱由每份28元降至每份14元。我吃刀削面时，见别人啃大棒骨头上的瘦肉，眼馋极了。第二天下午6点多钟，我也点了1份，外加一瓶燕京啤酒（5元），一小碗大米饭（2元）。脸庞微胖的女青年将一盘大棒骨（共有4只粗大骨，一只小骨）端到我面前的餐桌上，又转身为我拿来一只半透明的浅黄色塑胶手套和一个 白色塑料吸管。我戴了手套，一面啃棒骨头上的肉（煮得比较熟烂），一面用吸管吸骨头里的汤汁……我感觉没有吃饱肚子，又请微胖脸庞的女服务员为我添了半碗米饭（加付人民币1元），吃下了米饭，满意地走出了梦奥园。

有一天下午6点多钟，我在梦奥园里吃三鲜菇猪肉刀削面时，无意间看了出菜口内的中年男子在利用机器制作面条，才知道面条并不是人的手拿刀削成的。这时有一个60岁左右的妇女买了一份水饺，发现十只水饺有4只的皮破了，唠叨说：“十只水饺破了4只，没法吃……”她向微胖脸庞的女青年服务员反映情况。服务员报之以微笑……老妇将盛水饺的白瓷碟子端到出菜口，请内部的厨师们（三个中年男人）补给她四只水饺。厨师们说：“你回去坐一坐，我们马上煮饺子补给你。”老妇回转身的时候，见存放凉菜、开水壶等物品的小木台上有一盒去了外皮还有一层皮的大蒜颗粒，顺手拿起十几颗，回到座位上，将大蒜装入桌面上的她小手提包里，又拿出一只有盖子的铝合金饭盒，等候服务员将水饺端上来……女青年再次端来一碟水饺，比原来多4只。

老妇笑眯眯地说：“这还差不多。”她将水饺装入了饭盒，再将饭盒装入小手提包，再去出菜口附近的柜台，又拿了五、六颗大蒜颗粒，装她的裤子口袋里，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从23号起，一直到29号，每天早餐都在梦奥园吃（有的早餐是两碗大米绿豆粥，两只茶叶鸡蛋，一跟根油条）。23号-28号下午，都在梦奥园吃晚餐。感觉在这里吃喝实惠。有一天，我路过复外大街9号楼一层的一个临街的小百货店（窗口），向窗口内的男青年问燕京啤酒的价钱。对方答：“4块钱1瓶。”东西南大街东侧的草帽胡同内的一个面食店的燕京啤酒是每瓶3元人民币，店主人说：“这是北京的同类啤酒的最低价。”6月23日午间，我在草帽胡同内的面食店吃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面（8元一碗），饮一瓶啤酒。6月22日下午6点多钟，我在阜外南营子巷内的惠明面馆，吃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条（8元一碗）。比较而言，这两处的面食，以及干面胡同的面食、光熙家园南侧的河边餐厅的面条（每碗10元），都没有梦奥园的面食实惠。这可能是我的个人嗜好，偏见。敬请那些经营餐饮店的师傅们谅解。

                2014年7月16日上午9时23分——10时45分，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