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芦芦和潘爱娟

散文
毛芦芦和潘爱娟
洪砾漠
我总感觉社会生活于我个人来说太忙碌,许多人事纷纷来到脑海,来不及记录下来,稍纵即逝,转瞬即逝了。
现在,17年前的两个文学“发烧”友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得赶紧将她俩的音容笑貌记录下来。
两个文学“发烧”友当年都是女青年,分别叫作毛芦芦和潘爱娟。
昨天早晨,我翻看上海文汇新民联合报业集团出版的《文学报》总第2291期(2013年3月14日出版),在其第9版《青少年文学》栏目下半版有谢华的评论文章《芦花深处的葱茏——读毛芦芦的儿童散文》。其中两段如下:
毛芦芦也真的不容易,从乡村的一个中学教师,慢慢地进了报社,后又走进了文化馆,而写作,在她心目中,一直在这一切之上。
还有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事属于她的一份辛劳又甜蜜的寻常生活。她很努力地承担着孙女、女儿、妻子、媳妇、母亲的责任,当然也享受着亲人们浓浓的爱意。所以她活得实在,活得辛苦,活得快乐,于是就有了踏踏实实的幸福。
尽管中国姓名相同的人很多,但从谢华的文章的“浙师大”和“乡村的一个中学老师”等字眼,我就断定谢华赞扬的毛芦芦就是我17年前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同窗毛芦芦。她本名毛芳美,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我们的《作家班(四期)通讯录》有她的通讯地址:浙江衢县航埠镇五十都村。她在我的笔记本上留言很简单:“祝永远好!”她留言时顺手写下了她的通信地址:衢县石梁中学。
1995年9月——1996年1月,毛芦芦、潘爱娟、宋荃芸、温恕、王冬梅、何秀荣、韦俊海、傅为能、李克仁等等,和我住在北京师范大学学生宿舍XX楼一层的不同的房间里。上课的时候,我们结伴去教室。下课后,联袂回住处。在一个秋夜,北师大中文系正式学生和作家班学员联合搞了一个文学交流会。主持人两个:中文系男生李阳泉、作家班女学员张平。李阳泉训练有素,讲话流利;张平是老大姐了,却显得心慌,有些紧张,总是说错字句。有一些学生向作家班学员李克仁、韦俊海、童梦、毛芦芦等提问。这时,我们学员中要算李克仁(山西太原作家)最有名气,出版了好几部小说,如《疯狂的活牛院》《轮回(上、下册)》。韦俊海(广西柳州作家)在回答正式学生关于“你为什么写作?”的问题时说:“我感觉生活很苦,所以用写作来消解苦闷……”有正式学生向毛芦芦请教写作散文的经验。毛芦芦介绍说:“我原来在浙江师范大学学习时,初入学碰上一个征文活动、就开始写散文……率性而写,随心所欲……又要集中笔墨突出主题……”
会场设在一个教学楼二层的一个教室里。学生和学员来得很多。挤满了教室。毛芦芦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的一张课桌前,从座椅上站起来,回答正式学生的提问。她显得有点腼腆、羞怯,脸庞上戴着一副金丝透明近视眼镜。我在她不远处的一个课桌前坐在椅上听她回答问题,快速地记录她的话。自然,我没有记录下她的完整的讲话……
毛芦芦身高约1.60m。秋天,她喜欢穿裙子。她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叶廷芳好像是同乡 。她曾到叶廷芳家里拜访过一次或两次。叶廷芳到北师大来给我们讲过课。我原来在1988年某期《花城》杂志上读过别人介绍叶廷芳生平和学术的报告文学作品,对于像维纳斯一样断掉了一只手臂的学者叶廷芳很敬仰。毛芦芦将叶廷芳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了……我在北京这段时间很忙,总想多读多写多看看北京……忙碌中,终于没有去叶廷芳家里拜访。(近年来,我依据毛芦芦原来告诉我的叶家的电话号码,偶尔和叶廷芳通电话。学者家里的电话十几年不变,也是令我惊叹的一件事情!)
中文系的王宪达老师(60多岁,退休留用)每次将我们作家班的信件拿到上课的教室,总是笑眯眯地说:“大家来拿信件。每次总算毛芦芦的信最多。”
作家班的学员共有70多人,有的提前走了。我和有的同窗没有私交,但对于有的人却保留着比较深刻的印象。潘爱娟就是印象较深的一位同窗。
潘爱娟原来在浙江省义乌市稠州城市信用社工作。她在《作家班(四期)通讯录》上的地址为义乌市文联。她身高约1.68m,中型圆脸庞,也像毛芦芦一样戴着金丝透明近视眼镜。有一天下午,天气晴朗。阳光从窗外照射到我们经常上课的一个教室(在二楼)。这天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在教室内阅读。教室内还有两个同窗——潘爱娟和董胜(笔名海梓),还有其他人。他俩在交谈文学的话题,谈到一个贵州作家写的中篇小说《良家妇女》,却想不起作家的姓名。我曾经在《中篇小说选刊》杂志上读过《良家妇女》,补充说:“李宽定。”他俩都说:“是的!就是李宽定……”我没有加入到他俩的谈话中去,继续阅读自己的书。临到了吃晚饭时,他俩邀请我一起去食堂。我走近潘爱娟,见她手中一本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冰心散文》的扉页有冰心老人的题字:“潘爱娟
1995年12月18日,潘爱娟在我笔记本上留言:文学使我们相识在北京;但愿我们还会重逢,因为文学。
1996年春、夏间,我在江苏省吴县市青山采矿厂(石料场)做工,曾经给毛芦芦写过两封信。她都及时回复了信。她的信原来被我保存着,现在也不知是否寄存在亲戚家中。我写给她的信是不是被她保存至今呢?
童年时候,说书人余伯庵叔父曾经说:如来佛在天上打一个哈欠就相当于人世间十八年。我和毛芦芦、潘爱娟分手十七年多的时间,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谢华在《芦花深处的葱茏》一文开头介绍说:“这几年是毛芦芦丰收的时节,她连续不断地出了十多本中长篇小说,去年又在天天出版社出了一套快乐的童话和一套精美的散文。斐然的成绩,真有点让人眼花缭乱了。这对我们这些写于八九十年代的作者,实在有点不敢想象。”
潘爱娟的近况不清楚。我也出版了散文集《回望大别山》《浙江旅行记》,中短篇小说集《雪夜》,即将出版散文集《江海梦忆》。我希望毛芦芦、潘爱娟、李克仁、韦俊海、温恕、宋荃芸等文友不吝指教!
如果不是昨日早晨翻看《文学报》,见到谢华的文章《芦花深处的葱茏》,我现在也许不会有时间回顾1995年9月——1996年1月20日的北京师大的作家班的学习生活……很多人事像过眼烟云一样转瞬即逝,但愿我和作家班的学友们还会像潘爱娟留言一样:我们还会重逢,因为文学。
2013年3月17日早晨5时——9时,起草于枫泾村。
附录:毛芦芦和潘爱娟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