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盘岁团圆年

　　——薛家四代人蛇年春节交响曲[原创]

　　二O二五年蛇年春节，水晶路的阳光刚在青砖上洇出金斑，转瞬又被斜雨织成银帘，阳光和细雨裹着艾草香，在薛旧老宅的青瓦上织就蛇鳞纹。九十岁父亲老薛站在二楼花窗前系那件褪色的将校呢大衣，勋章与铜扣相碰的脆响，惊醒了檐下垂着的冰蛇雕塑。我和妻子扶着人字梯贴双蛇缠枝窗花，檐边的雨水恰好坠入楼下保姆阿姨提着的膳鱼桶，暗金斑纹的活物搅起一涡银浪。

　　厨房里三双手在蒸汽中翻飞。八十八岁健朗的母亲执竹筷指点江山：“小妹，揉面要揉出蛇蜕皮的光！”，“二姐，冬笋丁得要剁出蛇吐信的脆！”，阿姨包的饺子正捏出十二道蛇鳞褶。厨房的不锈钢煤气灶台上，双蛇盘绕造型的铸铁锅正吞吐青烟，灶台外墙上的“五好家庭”牌匾被洇出蛇蜕般的皱痕，倒像是裱在时光里的旧符咒。

　　楼下院门“咣当”震落门边两只红灯笼上的雨滴，大哥大嫂扛着金华火腿撞进来，火腿油纸上蜿蜒的蛇形商标在雨中发亮。“借光借光，我要下笔啦！”二姐夫悬腕欲写“巳岁呈祥”，小妹举着折叠屏手机凑近：“姐夫笔锋要有蛇信子的劲道！”墨汁在洒金红纸上游走成蜕皮痕迹。父亲忽然从中山装内袋掏出蛇纹老花镜，就着旧报纸写下遒劲一笔：“六七年代我给团部写训练报告那会儿......”

　　八仙桌上的火腿还泛着琥珀光，青花盘里的十二生肖金线镶边的灵蛇饺正昂首吐信。曾孙突然晃动手腕，全息投影的银蛇在智能手表上盘桓：“太爷爷，压岁钱要走区块链红包！”满屋哄笑惊醒了供桌上的青铜蛇烛台，二姐、小妹家的孙女早把纸质红包叠成蛇形船。要说新奇事，大哥和我划开手机三维投影：“DeepSeeK深度求索AI把咱家年夜饭生成《白蛇传》新章回，连清蒸鳝段都写成'金蛇缠柱'......”

　　全家四代人站在二楼客厅蛇纹窗棂前拍全息影像时，小妹夫非要启动AR舞蛇特效。“快把镜头对准'家和万事兴'匾额，”小妹拽着他卫衣抽绳，“得把仙华山的云气收进镜头里。”当全息春晚主持人化作蛇尾人身飘出屏幕时，父亲正摇响蛇首铜铃教重孙女走禹步，小娃娃颈间的蛇纹长命锁叮咚应和。

　　跨年电子烟花在零时绽放成万蛇朝宗图，细心的母亲摸出蛇形顶针，招呼着女儿、媳妇们，给孙子、孙女们的新装钉上蜕皮盘扣，叮咛孩子们新的一年要快快长大、健康开心。我爱人悄悄把守岁的灰汤粽在青瓷碗里盘成蛇阵，浦阳镇的街边还残留着零星的花炮底座，沿观华路一眼望向远方的仙华山渐浓的晨雾中，浦阳江正把薛家老宅的灯笼影绞作流光的蛇蜕。

　　返程车的后备箱里，除了母亲塞的浦江豆腐皮、蛇纹年糕、　梅干菜扎成的蛇形捆，还载着帧虚实交融的全家福——父亲1955乙未年拍的胶卷底片，正与2025乙巳年的量子全息影像首尾相衔。车刚启动时，爱人忽然轻呼我一声，后视镜里晨雾缭绕的江面，一条银亮的水纹正衔着老宅飞檐上的琉璃蛇，将我们驶向高速公路的车辙，盘进生生不息的岁轮里。

　　（薛智之0616，即日，于杭州，文中部分内容借助AI生成并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