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赋(七)皇图霸业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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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郎!”一声惊呼,凰娘猛然的掀被而起,自恶梦中惊醒。梦中那灌得满嘴呛鼻的腥浊河水污泥,令人作呕的气味彷彿还残留在鼻腔内,挥之不去。凰娘惊得满脸冷汗,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调均气息恢复平静。
“什么人?”调息甫定,凰娘便发觉室内有人。
“请恕卑职冒犯。”来人一气跪地拜伏,态度恭敬。凰娘起身,点起烛火,看清跪地之人,一身近卫戎装,想是始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
“你是奉命来杀我取血的吗?”凰娘单刀直入的破题,反而让来人手足无措,五体投地不敢答话。
其实,此次始皇帝巡游,凰娘便已查觉有异。始皇帝出巡不久后,特别派遣另一小队人马回到咸阳,押送自己尾随巡游大队,每到一处,就将她安置行宫或驿馆,始终距离巡游大队快马一日内可到的距离。原来是始皇帝出巡后便已犯病,又怕中断巡游,大队开拔返回,会引起臣民百姓揣测议论,故做此安排以防万一。今日连夜派了近卫前来,定是病危了。
“无需多言,壮士请起。”凰娘理了理衣裳,走到跪地之人面前。续道:“做你该做的事吧。”
“姑娘贵为凤凰,是神仙般的人物,小的岂敢对您不敬?”近卫依然伏地叩首不已。
”只是…只是…始皇帝有令,小的不敢不遵。"
"壮士真不必如此,请动刀吧。凰娘不会怪您的。"凰娘伸手欲将之扶起,那人却跪地伏身连退数步。
"姑娘,小的身份卑微,不敢劳您仙驾!"
"你这样敬我、畏我,是想如何完成始皇帝交办的事?"凰娘站直了身,看着近卫。
“姑娘请勿生怒,皇帝派卑职来取血,可卑职半分也不欲伤姑娘性命。皇令不敢违,可姑娘神灵之尊亦不敢犯…”
“壮士直管放心吧。我说过,我早已耗尽血中神力,如今与你并无不同,一介凡人罢了。要多少,直管取去。”说完,挽起袖子,向近卫伸出玉色般的手腕。
天未亮,那近卫便快马离去。
其时,始皇帝病重,榻中仍思思念念长生不老。昏迷之前命近卫去取凤凰血,他等不及方士们仙山求灵药了。而始皇帝病重的消息,只近身待卫、丞相李斯、太常公子傅赵高、少公子胡亥、数名御医等寥寥数人知晓,对外密而不宣。
行宫里,胡亥在始皇帝寝殿外守着。自始皇缠绵病榻起,胡亥就一直如此守着,尤其是前夜里,那名近卫领命离开后,他更是彻夜不眠的守在外头。在外人眼里,真真是孝行楷模的典范。而实际上,内情是如何的,又有谁知道?不!也许赵高知道。始皇帝病重至此,那继位夺权的角力已然浮现台面。不过,一切的变数,都在那个虽然当众对外宣称已失神力,却不知是真话或是谎言的长生不死凤凰血。如若自己的父皇---始皇帝当真夙愿得偿,那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将是浮梦一场,再无登上权势顶峰的可能,而且可能是此生无望了。因为,这天下,只会是一个人的天下。活着的人,才有得天下的机会。死人…是连进场较量的资格都没有的。更何况,若是一个永生不死之人的天下,除非本人愿意,不然是谁也无法将之易手取来的。
“拜见少公子,卑职不辱使命,取得凤凰血归来。”近卫快马而回,见胡亥守在门前,立即下马行礼叩拜。
“取到血了?那雌儿没为难你吧?她的脾气可倔了,宁折不屈。”胡亥一脸轻蔑,冷声问道。
“圣…”女字未出口,近卫惊觉失言,立时改口:“姑娘她没为难属下。她平静的割脉放血给予属下带回。封存于此陶罐中。”
“喔…那可有取她性命?”胡亥漫不经心的盯着近卫双手捧着的陶罐。
“不敢!只是姑娘她失血过多,属下取完血后,她便昏过去了。已有随行宫人照看,将养些时日,应无大碍的。”
“是吗?日夜兼程奔波,你辛苦了。”
“谢少公子关怀,恪尊皇令,乃属下职责所在,岂敢言苦?”近卫再叩首行礼,没瞧见胡亥眼中崩出的戾色精光。
“那…这儿没你的事了!”话一说完,寒光一闪。胡亥突然发难,一剑斩杀了近卫。
“少公子…你…”看着自己颈部喷出的鲜血,与掉落摔破的陶罐里溢出的血,渗和染了一地的暗红。不及再言其它,已然毙命。
“少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那凤凰血是陛下最后的希望,你怎么…”闻声出来的李斯,见到此景,震惊的问道。而身后跟出来的赵高,同见此状,竟只是冷笑不语。
胡亥并没有回答,斜眼睨了李斯一下,继续自己的动作。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陶碗,蹲下身去,从近卫颈部的伤处盛了一碗血。
“这不就是『凤凰血』么?”胡亥站起身,转过来面对李斯、赵高,端平了那碗血。李斯当下面色如土。
“赵高,你好好跟李丞相说说,顺便派人将这里清理、清理。我给父皇送『凤凰血』进去了。”胡亥与二人错身后,大步入内离去。
“李丞相,昨日皇上交了封密函给您吧?您应该还没派送出去吧?”赵高尖细的嗓音,此时在李斯听来,直如毒蛇绕颈吐信。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命您秘密派送至长公子扶苏那儿的吧?”赵高眯着眼,狠狠的盯着李斯。
“你…怎么会知道的?”李斯惊骇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您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赵高慢步绕到李斯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接着说道:“您请细想,长公子扶苏素来不欣赏您宁为仓鼠的钻营态度,再加之您与蒙恬、蒙毅两位将军向来不合,朝堂上针锋相对,结怨已久。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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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闻言,如堕冰窖,浑身忍不住的冷颤。
“今天咱们且不论密函内容为何?倘若,真如你我猜想的,调长公子及两位蒙将回咸阳。不管陛下圣体是否无碍,对您而言…哼!那可真是绝了…”赵高说完,定定地瞧着李斯。犹如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狡狯的猫,阴狠中透着毒辣。
“你…你们想怎么样?”李斯沉默良久才镇定下来。情势发展至此,李斯若还看不出赵高及胡亥的图谋,那自己官场多年也白混了。
“您别紧张,李丞相只消将那密函交出来,咱们和亥公子商议后,自然就会知道我们想怎么样了。至于往后,您静观其变便是了。”
那厢殿内,胡亥正将“凤凰血”进献给始皇帝。
“父皇,这是近卫快马取回的凤凰血,您快些喝了。您的身子马上就会好的。”胡亥扶起始皇帝,亲自将血喂予始皇帝服下。
“凤凰血…凤凰血…哈哈哈哈哈……”始皇帝服下后,突然双目睁圆,精神大振,猛力地掀开被褥,起身下地,状似疯狂的立在堂中,仰天长笑。
“朕,终于也能长生不老啦!哈哈哈……咳!咳!咳…”
血,在最末了的咳嗽声中喷出。回光返照的亢奋之后,那睁圆外凸的双目中,光茫渐渐地暗了下去。人,就此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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