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似水，锦瑟何年

文／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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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心如落花。轻颦回眸间，繁华已落尽。春若有情春亦苦，暗里韶光度。

                                       ——题记

【壹】

紫纤陌上，绽放着一树繁花。清风弄影间，素雅青岚的淡烟与儒雅俊逸的阿柳欣然邂逅，恍如前世的约定，五百年后的锦时，注定在最深的红尘渡口相遇。

淡烟如一朵茶靡盛放的花儿，一脸的流光溢彩，幸福荡漾；阿柳温润如玉，情深款款。两人悲叹相见恨晚，并约定同结硕果累累，同赏落英缤纷。

莺啼芳树，燕衔黄柳。两人四目相视，深情缱绻。一只飞鹰盘旋头顶。猛地一个俯冲，朝烟、柳飞来，他们惊慌之余，发现那神秘的飞鹰将口中衔来的一枚红色的果实掷到他们的身旁。烟俯身拾起，那鹰飞至头顶呱呱叫了起来，仿佛是说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上天……成全……成全你们二人……二人的心愿，决定对你们做一次……一次小小的考验。你们去把这颗神果树种……树种……种到那朝阳……朝阳的山坡……山坡上去吧…..你们会享受到自己……自己劳动的果实……果实的。”说完，就冲上云天，飞得无影无踪了。

烟、柳似信非信，但是，他们仍将这颗神果树种种植在并不肥沃的土地上。从这一天起，淡烟与阿柳精心照料已经发芽抽枝的稚嫩的爱之果树。神果树仿佛通灵性似的，长得飞快，一晃３年过去了，陌上出现了一道光艳的风景。神果树花满枝头，香飘四野。烟、柳悠闲于树下，时而斜倚，时而对坐，共享着清风花香的抚慰，心头荡着幸福的涟漪……

【贰】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在素年锦时，神果树挂满红色苹果似的果实时，树下却发生了一场争执，尽管不像急风暴雨，也不那么怒目相视。

柳说：“烟，看那枝头的果实累累，红艳艳，光灿灿，多迷人！我们何不摘几只？”

烟慌忙：“别，别，请不要性急，等果子长大，颜色更加红艳……”

柳眼中虽露出不悦，仍尊重烟的意见，随声附和地说：“是的，那我们就不忙着摘果。”

又过几日，柳准备收获了，他拉来一些筐和一架木梯，放在临时搭盖的小棚旁，抬眼欣赏满树红透了的果子，忘情地看呀看呀。不觉眼前飞来一片彩云，彩云间又隐现出那只衔来神果的飞鹰的身影。呱呱呱，三声叫，又似在断断续续地说：“柳，请尽情享受快乐吧！这满树果实是你们劳动的收获与报偿，更是你们爱的结晶”，说完又飞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烟来到神果树下，柳向她讲述着昨日飞鹰的祝语，再三恳求道：“烟，神果已经熟透了，我们赶紧收获吧，我都饥渴难忍了。”

烟柔情似水地道来：“我何尝不想与你分享劳动成果？只是我多么不忍心这样做。你看：那颗颗果实如少女绯红的面庞，谁看了不为我们自豪？你忍心破坏她的美吗？莫非你真的禁不住收获果实的饥渴吗？”

柳深情凝望着烟，终于又一次打消了美好的念头。

【叁】

秋深叶落，柳与烟多日未光顾可爱的神果树。一日，他俩相约一同来到那陌上的时候，惊呆了，悲伤的泪水从二人的眼里奔流而出。原来那满树的碧叶黄了，那满树的红苹果坠落一地。俩人泪眼相对，话语凝噎，忽然惊愕地发现：阿柳满头华发，而淡烟光艳的面颊上也悄然爬上了皱纹。柳走向小棚，举那木梯，要去摘树上的残果，蓦地觉得自己的双腿已蹒跚无力。他沮丧地坐在小棚前无言地面对曾经繁盛一时的神果树；烟似乎方才从迷梦中醒来，一脸愁云，一脸愧疚，一脸无奈。

他们默默相对，良久．．．呱呱呱，曾衔来神果的鹰又飞来了。可是，这一次那神秘的飞鹰没有再给他们衔来神果树种，也许这正应验了那句话：花开堪折终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那红色的果实属于他们也许只有一次。

飞鹰好象又断断续续地说道：“朋友，对不起，你们……你们……错……错……错过了大好时光！”

此时，淡烟、阿柳都怅然回眸，在那曾繁花似锦的紫纤陌上，那抹曾铺绿飞红的神果树也不见了……

    泥金小笺，白玉珠连环，一帘流光浅。锦瑟华年，春老杏花残，奈何情未还。

                                          2012年7月3日

（作者小注：此文故事纯属虚构。仅以纪念与朋友相识周年）